走了又一段路后,戴贝晨缓缓偏过头,直视着她的双眼,声音显得有点酸涩,“以后……只能做我的舞伴,好吗?”

戴贝晨望着若初精致的小脸,她眼里都在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欣喜,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他禁不住温柔地笑了笑。

不用多久,画就完成了。虽然觉得难为情,但是若初还是一脸惊喜地看着那幅完成的画,简单不失唯美,q版的戴贝晨和若初两个人站在漫天樱花中,戴贝晨微俯腰身亲吻旁边脸蛋红红的若初,他深灰色休闲服,一个简约黑色背包,若初则纯白t恤、一条冰淇淋蓝的半身裙,他们的看起来像情侣的鞋子也格外显眼……

若初不知道戴贝晨会带她去哪里,但是凝望着他近在眼前那高大的背影,感觉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她知道她的心此刻是有所依傍的。

若初还没来得及上厕所,那三个跟若初比起来略显大只的女生一把推过若初到厕所里面的门板上,若初吃了痛,还没回问发生什么事,一个女生就露出不友善的面容,“你叫什么来着?何若初,是吧。还长得不错嘛,但是我说贝晨学长也不会千不挑万不挑挑上你吧,放着校花佟雪不要,放着他们班班花翁萍不要,英展那么多比你漂亮几倍的女生他都不要,偏要你这个长得还算可以打扮又普通的女生,你觉得我们英展的女生会看得过眼吗……”,说完便扯起跋扈的嘴角,跟另外两个女生说:“姐妹们,你说我们该怎么给点教训她啊?”

她表现出明显的不悦,撇撇嘴,“怎么又是你?世界真是小,不想见的人总会阴魂不散……”,说罢,她故意把头侧过窗外一边,不想看到他那让人浮想翩翩的笑容。

看到她那紧张却惹人怜爱的小脸,他忍俊不禁,却笑得那么好看,让若初忍不住多瞟他一眼。她心里偷偷地想着:这个人一定是妖孽,连笑容都能勾人心魄……

“对啊,贝晨学长的笑容真是温柔到让我的心都融了……”,说罢,b女的双手合十摆在胸口前,露出一副花痴样,眼睛都快冒成心型了。

曾经日夜想念的人此刻就在她面前,她却无法捉住那熟悉的感觉。几年后的他变得更加成熟儒雅了,身形也越发峻拔,从当年清秀的少年蜕变成一个迷人优雅的男人。

不是不惊讶,但更多的是心疼,他看着她的眼睛,他多希望她瞳孔里面的人一直都是他,过了一会他才慢慢地说:“何若初,你听清楚了,我已经说过,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把你抛弃,我永远都要你。”,但是他分明感觉到话落后怀里的人一怔,他知道他那么艰难控制好的情意又不经不觉要泄露出来了,于是又补上一句:“因为我是你哥啊,傻瓜……”,若初又是微微一愣,然后对着何子偕嫣然一笑,环上他的腰的手更紧了。

若初一怔,但是苍白的脸色已经无力去思索他的用意,她嘴里喃喃着:“戴贝晨,我痛……”,他听到她虚弱的声音急忙松开了刚刚因为激动过于用力的双手。而她感觉到放松的力度后马上挣脱了他的桎梏,不管他身后的反应,迅速而显得有点狼狈的逃离他身边。

“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地降临如果你能听到心碎的声音沉默地守护着你沉默地等奇迹沉默地让自己像是空气……”,他颓然地蹲坐在床边,嘴里断断续续地哼着这首歌,最后竟然发现自己的声音也跟着哽咽了……

何仲驰也拄着拐杖,有点吃力得从大厅的沙发上站起来,他对若初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带着摩挲的嗓音淡淡地说一句:“回来就好…快过来准备吃饭吧,你们妈妈刚刚说菜快凉了现在进厨房叫李妈再热一下。”

他英俊的剑眉紧紧地皱着,但是没说话,他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背上,让她这样安心地依偎着,这句话他也梗塞在心里多少年了……“让我好好抱一下……好吗。”

“对不起……若初。其实,你知道吗……我喜欢戴贝晨,不,是爱了他很多年了,在你之前。”

“您好周总经理。”,那个被若初叫做翁萍师姐的女人恭敬地叫了声他。

还记得那是若初三年级的国庆节,那时候他正在读高中,何妈妈提议一家人去一趟日本泡温泉。几经奔碌终于到了那里之后,若初看到了如仙境一样的景色的时候,露出小孩子特有的笑容,她的笑容,就像是雪山下的樱花,那么轻易就融化了他的心。

那时候若初正在读小学五年级,样子虽小,但是那水滴滴的清灵模样可是谁见了叫谁喜欢,她一只手继续在挖着面前的圣代一边腼腆地叫了声:“言哥哥沈哥哥好。”

“不了,妈,我是喜欢设计才去国外读书的嘛,如果不能从事自己喜欢的行业,那我离开你们身边在国外待几年干嘛呢,而且……我去哥公司的话别人会有闲话的,多不好啊。”

这个叫若初的女子,一直被他称为“丫头”的女子,五岁的时候被何妈妈拉着小手带进到他们家里,那一年,他12岁。这个粉嫩得像个小公主的小女孩对着他闪动着她无辜的干净的大眼睛的时候,他的心莫名地被扯动着,他就像是一个优雅的小王子,半膝着地,手代替了心里的宠溺摸着她的一头黑发微微地笑着,“我的小公主。”……

“你还是不能放开她,对吧……”,庄心晴望着他颀长的穿着一身冷色调西装的身影低吟,这把好听的女声在偌大的屋子里却涩得让人泛起心疼。

他知道庄心晴口里说的她是指若初,她和他的关系庄心晴是知道的,身边的朋友不少,但是他只愿意让她一个人知道。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宁可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你也不愿意和……我呢?”,庄心晴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低头,那么多年了,何子偕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冲动的,但是他永远不会要她,他永远只把她放在知己的位置,心房为她打开的,却不是她想要的那扇门。

他垂下眼帘,“因为你不一样。”,挪动脚步,打开门,离开。

不一样……呵,我应该开心还是悲哀。

庄心晴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裳,眼神空洞地往二楼房间走去。

何子偕,那么多年,你的心里还是只有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