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恩熙在厨房接电话。喂?

虽然她也想回台湾,看看朋友、看看舅舅,但是早在三年前出国那一天,恩熙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回去。

谁打来的电话?老板娘的北京话有浓浓的广东音。

我喝酒,你也可以吗?

你干嘛不讲话?

你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是跟二十多年前一样,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叹了口气,宋牧桥说。

姜羽娴胸口一窒,她咬着唇,半晌后才抑郁地说:其实最大的错误是在二十多年前,我们根本不该犯错!

宋牧桥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如果那时候我没喝酒,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宋牧桥还是没说话,不过脸色显得很阴郁。

要是那时候没做错事,现在就没有悔恨……

就算那个时候跟你一起『做错事』的男人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宋牧桥突然接话。

姜羽娴转头瞪他。你是什么意思?!

那天你喝醉酒,就算不是我送你回家,换做其它男人,你一样会跟他们发生关系!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那么随便!

当时你一心只想报复你的丈夫,当然什么男人都可以!

你!姜羽娴气得直喘气,却再也说不出话。

宋牧桥瞪着她,看到姜羽娴气得好象喘不过气,他又觉得后悔。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个了?他的口气放软。

难道你们男人就不随便吗?可是姜羽娴却不甘愿。就算是我愿意的,难道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吗?难道你就不是自己愿意,而是被迫的吗?

宋牧桥别开脸。我不想为自己说什么,现在我只说一次,我对这件事从来没有后悔过。

姜羽娴张开嘴,倒抽了一口气。

他的意思是……

好了,我们这样常见面也不好!我看,等到有消息,我再打电话通知你,到时候我们再见面好了。说完话,宋牧桥显痪起来。

可是,到底还要等多久?姜羽娴的表情很痛苦。我每天都会想到女儿,每次一想到她,我的心就好痛,我觉得自己好象不能再等下去了!

你要有耐心,只要我们持续寻找绝不放弃,一定能找到女儿。宋牧桥只能这样安慰她。

姜羽娴闭起眼睛。那个尤杏桃,她怎么会死了呢?三年前你不应该逼她,就不会发生那种可怕的事!

一提到尤杏桃,宋牧桥就不说话。

他径自走到门口。你不走吗?

我等一下再走!姜羽娴瞪着地面,喃喃回答。

那我先到柜台结帐。宋牧桥离开房间。

姜羽娴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走出房间,下楼准备离开旅馆。

第四章

离开旅馆的时候,宋牧桥到停车场开车,姜羽娴则戴上太阳眼镜,然后直接走出旅馆。

宋牧桥的车子从旅馆车道开上来时,与一部黑色奔驰擦身而过。

开出车道后,宋牧桥把车子停在旅馆前不远处等姜羽娴上车,而那部黑色奔驰车则继续往前开……

等一下,你让车子先在路边停下来。谋远雄突然对司机说:我好象看到牧桥的车子了!可是他的车子,怎么会从旅馆里开出来?

司机的车子经过旅馆后,原本已经开得很慢。您是说宋先生的车子吗?您会不会看错了?司机问。

我不会看错,我还没老到老眼昏花的程度!你先把车子停下来。

可是……司机欲言又止。

怎么了?

呃……

到底什么事?你的车子怎么不停下来?

这个──好,我先停车。司机勉为其难地停车。

真是的,我刚才就叫你停车,你怎么开这么远?谋远雄嘀咕几声,然后回头探望。

谋远雄才刚转头,就看到宋牧桥的车,从自己的车子旁边经过,而就在宋牧桥的驾驶座旁,坐着一名脸上戴着太阳眼镜、看起来很高贵的女士。

可尽管那个女人脸上戴着太阳眼镜,谋远雄还是一眼就能认出,那名高贵的女士,就是自己结缟三十多年的发妻,姜羽娴。

你──你快跟上,快跟上他的车子!谋远雄指着前方宋牧桥的车子,突然变了脸,声色俱厉地命令司机。

是。司机虽然面有难色,但却不敢违抗老板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