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车缓缓的前行,白色的灵幔随风飘舞,浩浩荡荡的场面却平添了寂寞萧索,即使生前受万人敬仰,即使生前拥有一切别人无法得到的荣耀,最终也将化为一抔尘土。慕淸菡幽幽的叹息一声,莫名的悲痛袭上心间,是为这位逝去的老人,亦是为自己多舛的命运,更加增添了迷茫的情绪,自己这些时日究竟在干些什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报仇?当真是最终的目的吗?之后呢?慕淸菡无奈的摇摇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些问题,只是因为想让自己还有一丝对人生的追求,即便那种所谓的追求是由仇恨包裹而成,待到抽丝剥茧般将它解剖到最终,却是空无一物,也不愿现在就看到最终的结果,是害怕,亦是不敢面对!

刚说完突然感到成衡的一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慕清菡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被成衡一把抱在怀中,慕清菡又羞又急,大叫道:“快放开我!”

慕清菡不禁也留下了悲伤的眼泪,人的一生就这样短短数十年,无论是功成名就也好,还是平平凡凡也罢,终归是要埋入尘土,即便尊贵如帝王,也依旧免不了这条道路。

只见成裕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成衡,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微微一笑,说道:“衡儿,你终于回来了,父皇等你很久了!”

一件一件事情清晰的又重新出现在慕清菡的心间,曾经的欢笑连连,佯嗔薄怒;曾经的嬉笑怒骂,欢笑畅饮;曾经的赌书泼茶,留恋花间。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脑海中,包括后来的离愁别绪,伤怀伤感,更加包括了最后在慕府的一别,甚至包括了那一刻楚洛下令亲手要杀掉她与他们的孩子,一切一切都不可抑制的汹涌而来。

成衡听着慕清菡的言语,只是轻微的叹了口气,并不言语,看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作战方针。”楚洛道。

又是一阵咳嗽声响起,沉默许久的成衡终于言道:“父皇,大哥前日受伤还未完全痊愈,此次怕是不适于出战,儿臣愿与冷月前去退敌,定会大获全胜,不负父皇所托。至于冷月,她是儿臣新婚妻子,儿臣定当用生命护她周全!”最后一句话,却是在说与成瑾听。

“不然怎样?”成裕用尽全身的力气狠拍面前的桌子,震得笔墨全都落在了地上,怒道,“快说。”

白汐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自然是的,太子殿下是我的夫君,便是我天,是我的一切。”

看到慕清菡又重新洋溢在脸上的笑容,成瑾也不禁笑容满面。

慕清菡轻笑,却突然瞥见远处成瑾正徐徐的向这边走来,慕清菡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至成衡身前,轻叫道:“成衡哥哥!”

“奴才不知。”小厮不紧不慢的答道。

慕清菡看着成衡,但见他眼神清澈,犹如深谷清泉般纯洁,但却丝毫不懂他在想些什么,如此清澈的眼睛怎会生长在这样有心计的一个人身上,慕清菡在心中轻叹了一口,如此人物,确实不可小看,只是如今自己怕是骑虎难下了。

“也对!不过凡事都需谨慎些才好!”莫如辉缓缓说道,又指着桌上的一堆账簿说道,“这些是制造兵器的记录和所花的银子,你清点一下!还有就是在你手下做事的官员的姓名。”

“冷姑娘,莫不是身体不舒服?”白汐看到慕清菡颤抖的身体,关切的问道。

慕清菡轻笑道:“蓝衣莫不是有了意中人了吧?”

慕清菡没有言语,似乎并未听到成衡的问话。

时光仿若静止般,成瑾紧握慕清菡苍白发冷的双手,心痛弥漫在心间,不可掩埋。西风若解,应连昭愿。渐行渐缓的足迹令成瑾微微着急,终于到厦国境界了,他慌忙的将慕清菡报下马车,却又小心翼翼,唯恐刺痛她的伤痕。

成瑾向周围一刀刀挥去,瞬间便有几十名侍卫倒地而卧。成瑾一刀刀砍向挥舞刀剑的侍卫,才使得他与慕清菡并未伤到分毫。

楚洛摇摇头,对上慕清菡的目光,幽幽的说道:“从未有过,此心此情,一如初见,从未改变。”

“既然皇上对她如此放不下,为何当初却宁愿令她伤心欲绝呢?既然皇上当日将她逼上绝路,有意放她离开,为何今日又如此痛心呢?”元凝昀试探性的问道。

当年,春光窄处对垒诗,梳妆台旁温语存,而如今,只影空怀寂寞留,往事依旧心中住。

蓝衣吐了吐舌头,说道:“小姐您许久都不曾这么高兴了,看着您高兴,蓝衣自也十分欢y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