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宫里的人比较喜欢芍药么,怎么随处可见?”

皇后道,“她母亲虽是南蛮人,但父亲却是皇都人氏,女从父她也该是皇都人,百姓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不就是高堂么,所以皇上同意了就行了。”

慧妃面若桃李,看着伊寒江不禁赞道,“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宫中美人如云,可与这位姑娘一比,却都成了月亮旁的星星黯淡无光了,也难怪连大皇子都招架不住拜在这姑娘的石榴裙下,来求皇上赐婚。”

景故渊又重复了一遍,“出去吧。”

景故渊听出她话语里的杀意,紧张道,“你不要胡来。”

她得意洋洋的拿回面人,低头看,他黑黝黝的眼睛突然变得像潭深水,谁若失足落下去定会淹死。她坐在他身上,俯身用固定面人的小棍子点了点他的鼻子。

伊寒江道,“小孩子哭闹本来就正常,或者你女儿喜欢哭,不哭她不高兴吧。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立马抱着她去找大夫。”

他步履不稳。不论做什么都有个过程,即使他之前拄着拐杖行走已经是很灵活,但扔了拐杖,又是要从头学起。慢慢去适应身体的重心只落在两条腿上,不再有辅助的人,辅助的事物,适应着只靠着脚板贴合地面。

陆名梵亲自去了孔家,两家不合的谣言不攻自破。陆名梵走后,孔公晏让人把孔濂溪接回了府,不再提起送走她的事。一切看似又平静了。

陆名梵笑道,“倒是和我谈起生意来了,若是其他人哪里会像你这样不识抬举,早就喊我一声爷爷了。我和你爷爷那么多年交情,若是因为濂溪的事反目,我也觉得惋惜。”

他不也在道人是非么,倒是五十步笑百步。“你慢慢骂吧。”她做了个鬼脸,顺便把糕点也一块收走……

孔公晏闻言先是怔住,片刻后道,“这个不孝子,我还好好活着,他是要诅咒我死么。”

她耸耸肩,“我也不过是随口一提。”不必草木皆兵的。

她看向秦兰,风情万种的笑道,“婶婶留下来,是要和我今日分个高下,还是棋逢敌手难舍难分不愿意走了?”

“可我就喜欢那样的词,别以为笑一笑就能烟消云散了。我问你,日后你那青梅竹马再来找我麻烦,你帮谁?”她事先问清楚他,他要是和苏婉容一条心,那大可不必委曲求全来哄回她,因为她和苏婉容的梁子是已经结下了,日后还有得算呢。

她好笑道,“你都知道我喜欢做坏人了,你做好事关我什么事。”

苏婉容哭着,哭的着急凄苦,不忍心孩子这么小就夭折。“求姑娘施以援手吧,这孩子还小,她什么事也不知道。”

那丫鬟趴在地,哭道,“大皇子明察啊,方才端着酒水,这位姑娘自个撞上来,奴婢本是要带这姑娘去清洗,也不知道是不是言语上冲撞了姑娘惹她不快,她就拉着奴婢过来了。”

景麒哇的哭了出来,景故渊拉过他揽在怀里安慰,又对余秋雨道,“只是孩子,嫂子又何必对他太苛责。”

景故渊慢慢道,“颜闯,坐下吃饭吧。”

她笑道,“以前觉得他像兰花,可这几日越来越觉得他更像是竹子。”

李三的妹妹不知道她把那驱蚊的草捣成了汁制成了药水,更不知道她拔了一堆带走,差点没让这驱蚊草从此在村子中绝迹。

伊寒江听到名字是笑了出声,那女人好像是特别的怕她,睁着圆眼认真看她,加重了语气,似在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

还想着这样的问题他会不会不愿作答,这家伙牵扯到男女,情爱方面总会别扭。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混得太久了,性情也有了些影响,他想了一会,道,“我喜欢她且她也喜欢我的。”

“孔大人的兴趣是下棋和品文,你教我骑马,我教你下棋?”

“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么?”

她看向孔公晏,他不再像是以往一见她便像刺猬竖起尖刺。

蕊儿同情道,“只是听姑娘说起爹娘,我也想起我已故的爹娘了。但我也算好了,听说王爷连亲娘的模样也没见过。”

总管忙过来恭敬答道,“今日伊姑娘突然说想看看府里有什么奇珍异宝,让我们一一搬出来让她鉴赏鉴赏。”府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她行事古怪了。

她嗤之以鼻,“你说的谈笑风生或许都是虚情假意,有什么好怀念的。你说曾过帮朋友取过戒指,也是苏婉容了?”

“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有什么打算。”她坐下,拍拍空空的茶几,“叔叔,我渴了,想喝茶。”

她放慢脚步,走到一半故意回身,见那景驰拓一箭贯穿壶身,是在发泄怒气。陆庭淞小声道,“你走了一步险棋,若不是大皇子容忍,看在你爷爷的份上,被贯穿的就是你了。”

“是你弟弟本末倒置吧,你家王爷身体弱和吃不吃肉那是两回事,要有本事,就该把他的腿治了把他的毒解了。”

她翘起二郎腿。他明明是平静的脸色,眼睛却像是沙子只是把很多情绪都?皆友诟亲!澳阍谒的阕约好矗俊彼?次省!拔胰タ赘?保?吹铰酵ヤ链?丝驼荒橇礁鍪樯?グ莘美贤纷印!?p》他道,“在应考前,一些大员会带着自己欣赏的考生去拜访监考的官吏,虽然容易惹来流言蜚语,但并没有明文规定是不准许的。”

老鸨推开门,让背着景故渊的打手先进,然后放下轮椅让景故渊坐上去。桃色的纱帐后若隐若现的是琉璃荧光色的画屏,中间的绢素上头绘了天地阴阳鱼水之欢细致得让人看了面颊滚烫,景故渊目不斜视,伊寒江却是颇有兴趣,绕着画屏打转,“这东西真是精致。”

既然他说的这般有效,试试也无所谓。她把手放进铜盆,一瞬间却是冰凉刺骨,冻得她鸡皮疙瘩都起了,想缩手,景故渊却是把手也伸进了水里,压制住她的手。“再等一会。”

孔濂溪急得额头沁出了豆大的冷汗,“怎么办,要是被爷爷知道你拿陆家的信物来玩,他会大发雷霆的。”

她疑惑的问道,“就这么简单。”

颜闯拒绝道,“不可以。”

孔叔继急匆匆的赶过来,就是怕他们两个又起冲突,“爹,你方才心病发作,是寒江救了你,寒江可以治好你的心疾,她要帮你扎针。”

孔叔继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了一番,“你与湛王爷认识?”

她意味深长,“颇有渊源吧。我本来打算今天去西边赏过牡丹在城里四处逛一逛,过几日再去拜访的。不过算了,有时候事出突然毫无准备也挺有意思的。”

店小二把所知的都告诉她道,“陆府的公子陆庭淞和孔家小姐自小就结娃娃亲。孔家就一位小姐,那是掌上明珠,和孔家的少爷也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语气里有不尽的羡慕,羡慕那陆公子年纪轻轻就入朝为官,还有如花美眷。

“从小到大你有没有发过脾气啊?”他连说起害他残废的话题都能这么平淡,什么样的大事才能引爆他的脾气。“打人骂人摔杯子的事情有过么。”

“……”

她笑着踢了他的脚一下,“你若是害羞,我闭上眼睛就是了。快,趁着我还没改主意,不然就换更难的去刁难你,比如让你在这良辰美景和我玉成好事。”

她热得睡不着怕也不会让他有睡好睡。蜻蜓点水一般,不痛不痒的落了一吻,伊寒江不知足的勾着他的脖子,欺了上去……

卷一缘起第八十九章李代桃僵(四)

景故渊听见马嘶,出门去看,见伊寒江解开绳索把拉车的马匹牵了出来。她英姿飒飒跃上马背,笑道,“我可正要实现我的承诺,快过来我教你骑马。”

他问道,“现在?”

“只有现在你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等过几日回了皇都,你就又是‘瘸腿’的景故渊了。”她催促着,迫不及待伸手将景故渊拉上马,“放心,我会因材施教徐徐渐进的,不会突然策马狂奔。把你摔坏了谁和我成亲谁和我洞房?”

他脸微红,轻咳了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伊寒江娇媚道,“是不是想起夜里的火热了?你若是半推半就从了我多好,也不用夜夜每到关键的地方就打住忍着,那种事忍多了会对身体不好,要是洞房当天你有心无力了怎么办。”

她挑逗勾引上了瘾,喜欢看着他对她无可奈何,却非要死守着礼数,喘息着对着墙壁无眠,他是情动了,却为了她的名节止乎于礼。

景故渊抬头看天,仿若天上显了仙人的身姿吸引去了他所以的注意,没听到她火辣辣的话,半响后,才温柔道,“不是说教我骑马么?”

她把缰绳给他,他只能将身前的她环住,小鸟依人只是假象,他怀里的姑娘只印证了那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伊寒江道,“你不是见过你哥哥骑马么,他们怎么做你也怎么做,反正有我在不会有事,你试试。”

他点点头,两腿一夹,马儿慢慢的走了起来。那样慢吞吞的速度,连孩子都跑得比他们快,竟也惹得景故渊开怀的笑了,看着村中熟悉的风景,感触道,“以前来总是颜闯推着我走这条路,我原本以为我的人生摆脱不了轮椅了。”

“你从前没尝试过的,日后都有我陪着你去尝试。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