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币,“想夸就夸吧,钱币洗耳恭听。”

老爷子虽然住在山上,可是很会享受,狐裘皮袍一样不缺,保暖做的非常好,别的老人怕过冬,老爷子身体却还硬朗,连照明都很享受,一个洞里点着五盏油灯,照的洞内很亮堂。

小粉红在外面玩,冯蘅就自己抱着被子睡了一个午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朦胧胧的听到小粉红在叫。

冯蘅正是这个意思,他怕贵林来暗算他,其实也说不上怕,他知道左一守在外面,贵林肯定进不来,就算进来了,也有小粉红,他是怕万一贵林进来了,或者找了什么绿林高手,高手好不容易进来被小粉红咬了,他还没解药,那多不好意思。

考虑到负重问题,他们只准备了两个星期的菜,按照一天一顿的量准备的,黄瓜和红果一个也没摘,因为太难运输了,路上难免磕磕碰碰,只能拿荞菜、白叶和土豆之类方便的蔬菜。

先前红衣来的方向传来急速的马蹄声,一个同样身穿红衣的男人骑着黑色的马奔驰而来,路过冯蘅身边也停下了,和红衣的冲撞冒失不同,这人长的很书生,笑的很狐狸,看到冯蘅,笑眯眯的就要下马。

冯蘅,“”

黄药师,“不错。”

贵林,“都怪你,是你跟少爷说我坏话……我和少爷本来好好的,少爷从来没说过要赶我走,都怪你……”

黄药师拿起资料看了两眼,“和我的想法一样。”

黄药师本人看起来绝对赏心悦目,不管做什么,美男就是美男,毋庸置疑,这不是最主要的,真正重要的是黄药师很懂行,常常在冯蘅蛮干的时候提醒他,所以他觉得自己的进步很大,头脑中塞了越来越多的知识。

冯蘅抓着黄药师的袖子,手因为兴奋而一直动,到他完全从这种情绪中走出来准备回去做饭的时候,才发现黄药师的袖子已经被他抓出一个又一个褶子。

黄药师很干脆的放开手往墙角走,冯蘅马上跟着,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忏悔,“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呢是……我们不是还没成亲嘛,成亲以后再……”

黄药师,“我知道。”

冯蘅怔在那里,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黄药师喝他煮的露水茶会笑?因为这露水是他为了黄药师接的,可能就是这个简单的心思让黄药师露出那种神情。

黄药师刚收回书本,正在屋内摆书,书架上的灰尘都拿**毛掸子拂去了。

冯蘅在自己卧房的柜子里见过一叠整齐的被面、被罩和单子,抱着出来开始换被罩,连外间和两间卧室的一起换完,吸了不少飞尘,他边咳边走出来,暗暗发誓下次离开之前要用布把三张床遮起来。

冯蘅,“你还是去拿药油吧。”

冯蘅,“……”高薪养人啊。

洗完脸,贵林就会送早餐过来,自被黄药师说了那一次以后,贵林明显收敛了很多,他平时有些骄纵,谁都不放在眼里,从那以后,冯蘅却再没见过他娇气的样子。

老太爷玩了一会儿就乏了,被钱币搀着去小憩,冯蘅无事可干,看看天色,已经快到午饭时间,黄药师快回来了,他去门外看了看,马路上没有黄药师的身影。

黄药师明显有点奇怪,但还是放下水桶开始拧毛巾,天还是刚蒙蒙亮,有一股浓重而清新的湿气,冯蘅贪婪的吸了好几口,他已经有十几年没这么早起过床了,周围的植物叶子经过一晚上湿气的浸透,滚动着一颗颗晶莹的晨露,被阳光一照,闪现出柔和的光泽。

冯蘅抬起头,“太爷的午饭还没做,我们要不要带点回去?”

老太爷说:“我赌小蘅赢。”然后干脆的放开手。

二人已经停在黄家门口,门开着,从里面迎出来的一个小厮正要说话,黄药师朝他摇摇头,他便停下候着,顺便悄悄打量未来的主母,主母长的和想象中的样子不太一样,倒也看得过去,只是表情怎么有点傻?

冯蘅也想像朋友一样和他们相处,毕竟想法不同,他也不想让别人恭恭敬敬的把他当主人伺候,他不习惯,不过这种事得慢慢来,他相信既然黄药师能通过自己的人格魅力让这三个人把他当成朋友,那么他冯蘅也能。

冯蘅闭上眼不满的说:“笑什么笑,眼睛大是我错吗?眼白多是我错吗?眼珠子小是我错吗?”这一家主仆,一看就是没大没小惯了,估计黄药师平日也不约束他们,连主母都笑话,冯蘅已经忘了自己原先有多排斥这个称呼。

左三对勤学好问的冯蘅还是满意的,这看得出来,因为他态度友好,虽然话不多,但是冯蘅没有被排斥的感觉。

黄药师和冯蘅住后院,前面住着三个黄药师最信任的手下,左一,左二和左三,很少见的三胞胎,冯蘅本分不清谁是谁,估计是黄药师交代过了,第一天见面就恭敬的称呼冯蘅,“主母。”这让冯蘅不太自在。

黄药师,“……钓鱼吧。”

冯蘅站在夜色中脸色几经变换,风卷着一瓣桃花从他额角落下,原本挺美的风景,硬让他折腾出点萧索的意味,黄药师也不好马上就走,只能给他解释清楚,“没有攻击意识之前,剧毒小粉红不会攻击人。”

冯蘅停住脚步四下里张望,可是什么都没看见,他站在原地不敢动,刚才的声音怎么听都像是一条蛇。

连续进行了几天恶魔式识字训练,冯蘅除了上厕所就没出过那间屋子,不是黄药师不让他出,是他下意识的认为学会当天所有的字才能出门,可是每天的字加起来越累积越多,记住今天的就忘记昨天的,总是处于不断的温故知新中,于是很自觉的没出过门,只有每天的做饭时间能活动活动筋骨。

“黄药师!”冯蘅还不死心。

“……”说了等于没说,能算出他来自另一个时空,那肯定是高人,可是高人为什么说他回不去了呢?难道是投错胎了?他本来应该投胎到这个时空,结果鬼差把他送错了地方,后来发现了,就把送他回来把历史拉回正轨?但是,这个假设成立的前提是真的有地府。神。

夜里他梦到满岛的桃花都结果了,水蜜桃、油桃、蟠桃以及各种叫不来名字的桃子挂满树枝,他快乐的穿行在桃树中间,兜着衣服摘桃子,各种品种的都摘,最后扔在地上席地而坐,围着一堆桃子大吃特吃。

冯蘅,“我那个什么什么什么……”

黄药师,“什么?”

冯蘅,“我睡不着。”

黄药师,“我知道。”

冯蘅,“你怎么知道?”

黄药师,“……”

冯蘅,“好吧,是我吵醒你了,那个,我今晚能不能睡这里啊?”

黄药师无语,拉住他的手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