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样子,是有打算了?”凭着从小到大的默契,薄绍说得很笃定。

“咱们跟着他去附近转转,就在这儿将就一晚,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折腾到天黑可够呛。”

国内某知名品牌服装与陆莎的公司携手合作;诚邀一批模特来宣传他们最新推出的夏季新品。陆莎被徐姐叫到一边;本以为是要委以她重任,谁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我害怕……”

原来,她还是来了。

“够有兴致的啊,你不是从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发‘情么?”陆鹏的鞋无意中踩到某人办事用的玩意儿,嫌恶地一脚踢开。

阡陌的小路分隔出大大小小的农田;层层叠叠成梯形遍布在青山绿水之间。

城建局的贷款总算是批了下来,与此同时,何小叶和文昌也带回了好消息,材料的价格双方各让一步,最终达成协议。有办公室的同事打趣文昌,出个差去的可够久的,再不回来,怕是孩子都该生咯。

哇~~四点了~~

到了银行,陆鹏直接打电话给洛琦,有熟人在这里当然好办事。一身职业装的洛琦踩着高跟鞋迎面过来,还算细长的双腿包裹在短裙之下,气质与美貌并存,霎时让整个银行大厅为之一亮。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陆鹏心下慌乱起来,不敢相信自己所猜测的事情。联想一串接过一串,单凭一条丝巾说明不了什么,但把所有的事情串连起来,似乎就合情合理了。

何小叶这个人虽然不招人待见,食古不化刻板得很,但她说话做事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领导范儿十足。

有关出差的事宜得跟何小叶商量着进行,两人一体,共同进退。陆鹏开玩笑说三剑客少了一个,文昌那小子错过了这次“游山玩水”的大好机会。

一来一往不知不觉,陆鹏肚子里全是水,胀得难受。“清凉妹妹”说话轻佻眼神轻浮,直勾勾地放电,舌尖轻轻一卷就刺激得雄性动物不甘示弱,不拼得你死我活绝不罢手。

文昌的舅舅晚到一会儿;听说外甥受了伤;也是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赶。这个传说中城建局局长家的上门女婿三十出头的年纪,比外甥大不了几岁,眉眼间更是有几分遗传的相似;若不说破,还以为是哥俩。

客厅里隐约有些动静,老爷子凝神听了一会儿,然后放下上网本;抱着他的枕头兀自走出了房间。

陆莎藏在一个拐角处,刚好可以看清陆鹏又不至于被他发现。拿出电话,她按下快捷键“5”。

何小叶面不改色地让陆鹏跟着她出去,说是有事。陆鹏还以为思想汇报又露馅了,懊恼地扒了扒头发,只觉得身上更加难受。

“我朋友住这边。”陆鹏注视着路况,简单回答。

冲进厕所,陆鹏没看到文昌,厕所隔间里有一扇门是关着的。他拿出一支烟点着,手一撑坐在了洗手台上。

“看看,让你说大话吧,连面包都不待见你。”何小叶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陆鹏。

从头开始看陆莎和那个男人的表演,陆鹏这才发现他先前看到的动作不过是小儿科而已。整个舞蹈中,那男人的手不停地在陆莎脸上、腰上、腿上摸索,两人深情对望互相拥抱,陆莎甚至骑在那人的脖子上……

“小莎,我有些迫不及待想当你嫂子了。”目不转睛地望着陆鹏,洛琦对身边的陆莎如是说。

负责审查思想汇报的组长叫何小叶,一个看上去和陆莎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何小叶是和陆鹏同一批进的城建局,只不过陆鹏有陆浙淮这块敲门砖,而何小叶是凭着真本事,以笔试第一的成绩进来的。鉴于小姑娘的真材实料,领导对她颇为重视,一进来就让她当了小组长,负责管理陆鹏在内的五六个新干事。

春天,万物复苏,冉冉的生机在一片绿意中勃勃窜出,四季又开始了新的轮回。

“喂,被子都湿了。”陆鹏刚把电脑放在一旁,就看到挺尸状的陆莎把那一头贞子般的乌发蹭在他的被子上。

***

“笑话!我像耍赖的人吗?”薄绍把脖子一梗,伸头挨斩。

林宅的大门忽然打开,陆鹏清楚地看见,林空空在陆莎的脸颊偷了个吻,而从林宅里走出来的人正是先前才和陆鹏干过一仗的林海。

“你这眼睛长在头林海的不是,她在提到那个人的时候,连眼角眉梢都带着幸福的影子。

“妈,小莎呢?”陆鹏在门口换鞋,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也许,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酒是穿肠毒药,亦是知己良友。薄绍看着陆鹏一杯一杯喝得毫无节制,劝慰的话说了一箩筐。陆鹏只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喝,要么滚,其他免谈。

薄绍还能说什么?什么都不必说,陪喝就成。两个大男人坐在无人的酒吧里举杯豪饮,不大一会儿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你他妈不高兴了还能找我,我不高兴了却不能找你……”薄绍拿着空杯向陆鹏讨酒,嘴里嘟囔着。

“干嘛不找?我随叫随到。”陆鹏喝得有些懵,酒倒了一半洒了一半,把薄绍的裤子都弄湿了。

薄绍把杯里的半杯酒泼在陆鹏的裤子上,有些报复的快感:“叫你来看我笑话么?告诉你我搞不定女人,因为那个女人喜欢你……”

“谁?”陆鹏脑袋晕晕地靠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愣,嘴里还在念叨,“她不喜欢我,她要是喜欢我,就不会拒绝我了……”

两个人完全在鸡同鸭讲,陆鹏迷迷糊糊扔了酒杯,歪倒在沙发里睡了过去。薄绍伸脚踢了踢他,见他毫无反应,撑着虚软的身子爬过来,伸手掏出他口袋里的手机。

短信发送成功,薄绍捏着手机,晕乎的脑袋里残存着一丝清明。他不知道自己是要证明什么,明明左心房揪着在疼,却还是要残忍地逼迫自己面对现实。

洛琦几乎是小跑着进了“陌”,目光搜索一阵,很快就锁定了薄绍他们的小包厢。半开放的包厢里放着转角沙发,上面歪歪扭扭躺了两个男人。洛琦跑到陆鹏身边蹲下,伸手不停地拍打他的脸。

“小鹏哥,醒醒,醒醒!”

陆鹏喝得太多,轻轻打着鼾,怎么拍都拍不醒。洛琦环顾一眼四周,视线在滑过薄绍身上时顿了顿,却还是打定主意不去管他。她试图把陆鹏从沙发上拉起来,可惜他不动如山,洛琦没控制好力道,一个趔趄扑倒在他怀里。

手腕处骤疼,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洛琦已经被一股力道钳制住腰,然后便扑倒在另一具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