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雅,婉姿,婉梵,婉丽也相继下了车,和婉珍行礼问安。“二姐姐身子不好怎么站在这吹风”。婉雅和婉珍一母同胞自然不同别人。

“啊?”婉雅撅着嘴“真是的,一点都不好玩,我还以为有什么秘密呢”。

“那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他家还能宠妾灭妻不成”谢安不甘心的说道。

“淼姐姐,老太太身边的玉版姐姐来了”听着葛巾一吐舌头,璃淼安抚的拍拍她的手。

“娘我正想和您说这事,郡主这两天给太后侍疾心里也惦记着,昨天趟黑来找的媳妇”秦氏看了一眼立在门口的木槿和玉版,两人识趣的退下打开门窗,喝退丫头们,秦氏这才说话“二丫头来信说她们府里的锦姨娘和宫里翊娘娘是表姐妹,只是锦姨娘娘家没落了,三年前卖进了孟府当丫头,二丫头的吃食和用物都有麝香,这东西在民间可是金贵物”。

“咱们是来参加寿宴的,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管他呢”婉桦看着迎面走来的婉珍主仆“不用理会他,反正也翻不出天来”。

仿佛看出了婉桦的疑惑,婉雅撇撇嘴“三婶看中了庆丰男爵的身家,母亲又是小户出身,想着三姐过去就能当家,也不想想,庆丰男爵他那母亲是不是那么好的货”。

婉桦和婉雅对视一眼,又各自转开眼睛,婉芝大一些,隐约知道些,微微低下头,婉姿却正是懵懂的年纪,小声问婉芝“祖母和孟祖母有什么喜事啊?我没听说有什么事啊”。

“四姐姐也是煞费苦心了”天天跟着婉姿看着张玲珑,也是有心人。

“你怎么还亲自迎出来了,今天客多人忙的,你去忙你的,我们自己去就成”。老夫人笑呵呵搭着秦魏氏的手往四门里进。

“姐姐真是太夸奖了,妹妹只是将东西摆满屋子而已”婉桦笑笑坐到婉雅对面“还是六姑姑盖的屋子好”。

“老太太怎么把这哆啰呢翻出来了?可是要做大衣裳了,媳妇那有好的毛料子,您就收了您的好东西吧”郡主关心的似得询问,眼神却看着婉芝三人。

“大伯母今天回娘家了,四姐姐今天不爽利就没过府去,下晌儿在我那了,母亲就让我们过来同十妹妹一起去”。婉姿冲婉桦眨眨眼,婉桦会心一笑。

“姑娘睡不着”,琉焱点了烛火披着衣裳来看婉桦“奴婢陪您说说话”。

老夫人狠狠的瞪着丫头婆子们“今儿是十姑娘的好时候,你们把皮都给我绷紧了,一个都不许少,给我狠狠的查,昭国公府不养三只手的下九流”。

“我又不是长不大了,终归要有点人脉,懂不”甯昂粗鲁的抹了一下嘴“璃淼姐姐,王嬷嬷和李嬷嬷在那边看着东西呢,想必厨房事忙,麻烦给我的两位嬷嬷送点子吃食,总不能饿着肚子干活”。

“是是,奴才省得”齐管事汗吟吟的送走了婉桦,大吐一口气,暗骂自己狗眼看人低,回去一定不能乱说,第二天就告辞离去。

赵甯昂睡眼惺忪的看着她,显然想用婴儿的方式引起别人的注意,婉桦快一步凑近他的脸“你要是敢哭招来奶嬷嬷,你是个穿越而来的成人的秘密就会马上暴露”,婉桦牙齿外露,这让赵甯昂恐惧了一辈子。

晋华算计到了所有,打算好了国公府的所有人,她太了解梁维泓了,如果得不到她一定会报复,就算她倾尽所有帮他稳固太子之位,可她漏算她身边亲近的人,先是她同生共死的军队将官不停的病逝、战死,最后到了她最好的朋友们,她三岁那年买回来的丫头,琉青,琉红,琉紫,琉绿,她们和晋华上过战场,下过农田,晋华还是低估了梁维泓的狠毒,她们竟是以偷人和通奸的脏罪被抓的。

“哈哈哈哈哈……”一长串的笑声惊醒了婉桦,这面前的是她这个身体的父亲,不是她上辈子疼爱她的三哥“女儿失礼了”。

甯昂正忙着和老夫人耍痴卖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婉桦,婉桦也不介意,继续当她的雕塑。

“娘,您这是怎么了,谁又惹着您了,和女儿说说,女儿帮您出气”。婉伊拉着谢安的手臂摇晃着撒娇。

“你们巴不得我万死呢”这些媳妇过的太安逸,已经忘记国公府有多危险,随时都会倾塌“说不定等我给你们倒地方呢”。

老夫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二儿媳妇你身子也不爽利,你做那歇着,老四家的,你眼神儿好,给我们念念,我们看看十丫头都有些子什么好东西”。

“奴婢哪有受苦,姨娘对奴婢极好,十姑娘又是个懂事的,您看看奴婢都胖了”薛嬷嬷搀扶老夫人上了榻,自己站在老太太旁边微低着头,不着痕迹的看了王嬷嬷一眼“您都儿孙满堂的人了,奴婢也是做了祖母的人了,您可别嫌奴婢老胳膊老腿的动弹不了”。

“太后您见过我临阵脱逃吗,就算我的哥哥们都打赌说我会半路逃跑,可我从战场上活了下来,甚至斩杀了齐国大将”晋华坚定的看着太后“我当时说过我的决定不会有任何改变,我哥哥们给我当了一年的马前卒,您还记得他说过什么吗?”

就在谢安母女终于觉得平衡时国公府各房也都在讨论婉桦。

不经意的语气像见到了老朋友。

老夫人赶紧叫了起,婉桦微抬眸,睫毛在脸上映出美丽的阴影,不着痕迹的看了上座旁站着的女孩。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这哪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仿佛是一个经历世事女人,婉桦一凛,她不会……也是吧。

“你来了,坐吧。”婉桦指指刚搬来的小杌子“你也够劳累的了,大老远的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