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陈良的衣袖晃一晃,死皮赖脸的凑过去“良,我都给你道歉了……”

可是,刚刚我的前面不是“飞来”一只茶杯吗?我脑袋里断掉的那根线这才猛然接起来。

陈良看着身边围上来的四五个跳舞姑娘温和一笑,春风和煦也不过如此。

今夜苍穹暗蓝深深无星无月,天空中漂浮着十数盏彩灯,越飘越远,越飘越高,寄托着放灯人神圣安宁的遥远慰藉,恍如星辰。

小师弟比我兴致还高,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已经开始东调西捡“师哥,你看这个怎么样,咦,这个也好,你看……”

听他叫我吕公子,我的头皮一阵发麻。但是看着他清冷的身影,俊逸的淡笑,我只好轻叹一声,深知今夜避无可避,不如把话说开,省得再是煎熬。

“你走吧,我想杀你,根本就不用他现身。”男子看了孔雪一眼,好像在嘲笑他的无能。

我本来就很辛苦的端着碗遮住自己苦逼的大脸,听小师弟一说忽然想起孔雪温软的唇,立即喷饭“咳咳……咳……咳咳……”

我想起孔雪跟我说的话“你来问我这个问题,说明你对他就是有情”。突然感觉到心跳加速,血气上涌,脸颊两侧火辣辣的热。

“打扰。”我站在门口说。

“在,在,在我身上……”

“小哥,小哥,小哥留步。”我跑到客栈门口掌柜拦下了我“您这房钱还没付,一百钱。”

我猛地睁开眼睛一偏头,陈良近在咫尺的睡颜呈现在我眼前,简直就是鼻尖对鼻尖!我大气不敢喘一下,立即正过脑袋仰面朝天深吸一口气,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会睡在我的旁边?为了了解目前的处境,我再次小心的偏过头去观察陈良,他的小衣已经退到退到了手肘处,裸露的白皙左肩上一枚深红色的蝶形胎记分外显眼,但是对我而言跟显眼的是他肩上的抓痕。

我读罢书信顿感眼前一阵晕眩。

陈良拉我在灯下坐好,我摆摆手说没事,然后从包袱里抽出一卷绷带跟一**金疮药。成日里走镖出门在外,这些东西肯定不会少准备。

我刚一回头,恰好看到小师弟在我身后扮鬼脸,一见我回身立即恢复正色道“师哥,有事?”

“哦……”艳姨一声长哦,恍然大悟道“我说你师兄带来的人怎么涂脂抹粉的,原来啊……”接着又是其他姑娘们的一片长哦。

楼道内官兵的脚步声渐息,喧闹声也慢慢没有了,我正要松一口气忽然觉得眼前黑影一晃,颈后就被人点了穴,全身动弹不得,在看陈良他双眉紧锁显然也被点住了。

“快,不要放过每一个房间,看看这里有没有画像上的人!”

“你怎么谢我?”她把手搭在我肩上媚笑道。我每次来时她都是这样跟我逗趣,其实伊人也是一个十分爽快的姑娘。

陈良轻轻的摇摇头,“慢慢打发吧,你要有准备。现在已经打开了金铃子保护我的封印,恐怕此去嵩山会很艰难。”

脱下喜服以后我见陈良还站在旁边不明所以的看我,着实有点火,走上去一把扯开他的喜服“快脱衣服!”

孙清荷的眼睛瞬间就亮起来,也不细问,干脆道“答应。”

我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停住脚步,我像是那种睡起觉来就不要命的人吗?想着就回头瞄了一眼床上的小师弟。

“哎”我装模作样的叹口气,然后踱步到孙清荷旁边道“姑娘你别哭了,人啊要自己做主,再好的东西不是自己选的也不喜欢,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