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云舒心中诧异,心想:这小王爷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要给我做媒?但是他嘴上还是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禀王爷,的确如此,定的就是在下的邻居的闺女,名唤夏凤仪。”

游街这一天,人群看到穿红衣骑白马的状元郎,倒还很理智,但看到探花郎展云舒骑着马过来了,人们一下子都不淡定了,大家的掌声、欢呼声响彻云霄。姑娘们、大婶们、大娘们拿着香囊、鲜花一通乱砸,也亏得展云舒能一如既往地保持端庄的身姿,朝大家眉目含情地点头微笑着,这下惹得姑娘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把走在前面的状元和榜样气得浑身发抖,在心中长叹一声:既生瑜何生亮啊!

大牛为防着他娘再耍诡计,截留了云娘给他爹展若溪写的封,细看之下,果然除了报喜之外再无其他交代的。他干脆冒充云娘的笔迹重新修书一封,在报喜之外,特别要求展父赶紧去月娘家把亲事定下来,说早前请人算过二人的生辰八字,那是相当的合适,只要大牛娶了凤仪,就能加官进爵,身康体健!把个凤仪吹得“只应天上有”!

贡生二牛也开腔了:“不记得没关系,大不了咱哥俩去龙泉寺当和尚。”

两牛互哼一声,各自回房复习功课去了。

天亮了,柳苏不知什么时候走的,谢月亭回想到昨晚把柳苏当成凤儿,不禁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嘴巴。

“凤儿,你又长高了,你今天真好看!”谢月亭激动地说。

兄弟二人有些忐忑地走了进去,发现屋内正前方有一张方桌,两边各有一张靠椅,一个身着裘皮衣的俊眉修目的男青年正坐在右手的一张靠椅上,手中正摩挲着一块叠成巴掌大的方形的物品,好似一块秀帕之类的织品,见他俩进来,那青年就顺手塞进自己的怀里。

两牛很快适应了吴府的生活,只是还不太适应丫鬟们的媚眼。不过看到这么些漂亮的小丫头们围着自己嘘寒问暖,心中还是十分受用的。

大牛说:“想好了,就娶她!”

谢月亭缓缓地站起身来说:“好,我再也不来了,你把链子戴上,我就走。”

昨晚,月娘特意下了一碗长寿面,庆祝她十五岁的生日。月娘略显伤感地说:“凤女啊,你要是生在大户人家,今天就该行及笄礼啊!咱们小门小户的,不兴这些,委屈你了。现如今,你也到了年龄啦,娘明天去找媒婆给你说户人家,你给娘说说,想要个啥样的?”

夏风抓住在自己胸部轻抚的大手,气喘吁吁道:“谢月亭……”

二牛说:“睡你们家。”夏风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家里黑灯瞎火的,月娘想必是看戏去了。夏风摸索着点上灯,引着二牛去了自己的房间。二牛进了房,脱了鞋就倒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他那细微的鼾声。夏风摇了摇头,退出门外,掩上了房门。

谢月亭也不理她,只管往前走。他的手劲极大,夏风怎么也挣脱不了。终于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谢月亭放开了手。

夏风瞟眼见他仍在盯着自己,便小声地说:“哦,我脱的。”

饶是月娘有思想准备,也吓了个半死。两人轻轻地把人抬到了木板上,吃力地趟过河,有几次都差点把人给摔水里去。

夏风站在月娘身后,看见坐在屋子正中的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在和众人寒暄,想必就是两牛的爹了,看来两牛的俊美相貌是来自于当爹的遗传。她心中暗自腹诽:“就是不知他俩那无赖的个性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