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他老人家就施施然地走掉了,剩夏风一人独在风中凌乱。

……

一阵大笑从身后传来,她气愤地回头一看,二牛那倒霉催的孩子,正用手指着她笑得前仰后合。

“那你等一下,我来帮你。”大牛说道。

“嘿嘿,你那名字也不好听,凤女凤女的,听着像是叫疯女,还不如傻子好听,哈哈哈啊———!”正当二牛说得口沫横飞的时候,就听他惨叫一声,接着传来了云娘的声音:“你这屁孩子,又去招惹你凤妹妹,你给我听好了,你妹妹的大名叫夏凤仪,以后要叫凤仪妹妹,记住了没有?嗯?”

二牛一把扯过师兄手上的药包递给夏风,搂住他的肩说道:“走,到家里去,叫我娘给你下面吃。”

第二日一大早,夏风端了盆子出门,准备去小河里去捉几条鱼回来养。刚一出门就碰到了二牛。

“那个,有没有人跟你说……你很啰嗦啊?好像一个老妈子啊!”

她此时是很有些得意的,生火做饭,挑水,这么难的活,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能掌握适应,太了不起了!想起昨日因不会生火被二牛嘲笑的事,又有些郝然。

放下手中的扫把,她默默地走出了家门,朝着河边走去。她想去凭吊一下那个已魂飞魄散的傻孩子。

扭头一看,见一个须发皆白,身量不高的老者,正捋着胡子看着她。心中一慌,完了,人家认识她,可她不认识人家,这要穿帮怎么办!她强装镇定,含混地答道:“啊!爷爷您好,这些瓦片可以补房子吧?”

女孩扭过头,看着这个哭泣的女人,心有不忍,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她。

她迷蒙着一双眼睛挣扎着爬了起来,咬着手指,懵懂地看着四周,忽地望天大叫一声:“这是什么地方啊!谁把我弄这里来的!是谁干的缺德事啊!”

她急匆匆地跑回家,刚好月娘已经起床梳洗完毕。夏风把情况简单说了说,两人就下了扇门板抬着向小河边跑去。

饶是月娘有思想准备,也吓了个半死。两人轻轻地把人抬到了木板上,吃力地趟过河,有几次都差点把人给摔水里去。

终于把人给抬回家,夏风决定把他搁在自己房里,两人直接把门板带人给放在了床上。

夏风问月娘谁能治刀伤,月娘说五爷爷就是把好手,有家传秘方。于是夏风安排月娘去请五爷爷,自己赶紧烧水。

五爷爷很快就来了,他眉头紧皱,说:“不好!没救了!肠子都流出来了,创口太大,我的药没用。”

夏风想到看过的电影中的情节,犹豫地说:“那要是把伤口缝上呢?”

五爷爷吃惊地问:“怎么缝?要是能缝上的话,可能还有救。”

夏风咬牙说:“我试试。”

接下来的经历,让夏风觉得自己要看心理医生啦,太可怕了,看着针带着自己的长发从这个男人的肚皮上穿进穿出,还要时不时地把肠子给塞回去,夏风从最初的惊惧到后来的麻木,只知道机械地穿针引线,不知过了多久,就听五爷爷说:“好了!”

夏风才看到男人的肚皮被自己密密地缝到了一块儿。黑色的头发紧紧地缠绕在红红白白皮肉之间,夏风再也忍不住了,跑到院子里狂吐一番。

突然,她想到这个男人在这里被发现,凶手一定也在附近,不知是几个人,要是一个人还好说,要是几个人,那后果就很严重了。

她一跃而起,拿起盆子就往河边赶,还好没人。等终于把岸边的血迹冲洗干净之后,夏风觉得自己也要没气了。

夏风踉踉跄跄地走回家,五爷爷已经处理好伤口了,正坐在厅堂里喝水。

看到夏风身上都是水,他了然道:“处理好了?”

夏风点点头,五爷爷接着说:“这事按理说应该报官,但此人的伤势十分危险,报了官就一定会把他挪走,到时必死无疑,此事你打算怎样解决?”

夏风说:“那就先不报吧,等他醒来再说。”

五爷爷说:“你可考虑好了,我看他身上的穿着不凡,可能非富即贵,到时没救活可能有麻烦。”

月娘吓坏了,拉着夏风说:“还是报官吧,也许官老爷看着他的伤势不会移动他。”

五爷爷嗤笑一声,说:“那个昏官哪里会懂得这些。”

夏风听着他二人的对话,左右为难,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暂缓报官,同时叮嘱月娘保密。

月娘心神不定地去上工了,五爷爷留下药物也走了。

夏风站在房里,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人,决定给他擦洗一下。

她这时才注意到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五官柔和,十分俊朗。

轻轻地把他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身上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她想:他不会让我负责吧?!

夏风学着以前见过的护士的做法,慢慢把他移到自己的床上,再把门板搬走。

她站在桌边检查从他身上脱下来的物品,衣物都是绸子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月”字,她举着看了看,就把它塞在男人的枕头下,然后拿衣服出去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