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止话音刚落,紫竹便一个手起刀落,砍下了蛇姬的一条尾巴,鲜绿色的蛇血喷涌而出,血液之中有剧毒,所到之处皆成焦土,蛇姬原有八尾,如今只余其七。

“玉儿,你怎么了?可是伤着哪里了?”眼前人面露担忧之色,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呈现出惑人的弧线。

手捧朱砂站在我面前的蛇朝着座上的蛇姬吐了吐信子,蛇姬便扭着腰从高台上一路走下来,径直来到我面前,涂着大红指甲的手指用力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端详着,而后又吐着信子在我身上嗅来嗅去。

我曾经隔几日便要去十八层炼狱查看一番,曾亲眼见亡魂受刑,却从未如此刻这般,胃里不停地涌出酸来。

已经将整座山搜了个遍,但还是未曾发现魔尊的回魂阵设在何处,难不成此处不是魔尊的老巢?只是若他不在此处也再无旁的去处,至少魔界他此刻还回不去。

紫竹抬头瞧了我几眼,一边将笛子收好,一边对蛇姬说道:“你若是不想死,最好别动她,若是你当真活腻了,便将君澜所在告知,我也不拦着你。”紫竹说着话的时候并未瞧着蛇姬,定然也是没见着蛇姬面上一闪而过的狠厉和杀意。

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是傍晚时分,我此番来的目的是查清魔尊九幽的行动,不能耽搁。

那小蛇精被我捏着七寸,看起来很不舒适,我随手幻化出来一个钵盂,将它封在里面,便放开了它,小蛇精细细小小的,吐着鲜红的信子,倒显出三分可爱来,它渐渐恢复过来,用细若蚊蝇而充满防备的声音与我辩驳道:“既然被你捉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洞里的家人都被你们捉走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越来越觉得,凤南川其人看似风、流倜傥,实则粘人的很。但既然当初做出了承诺,本姑娘忍了!

凤南川轻咳了咳,说道:“那我便陪你用些。”声音有些别扭。

既然瞒不住,我索性就招了吧,如今我寄人篱下,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怂一点儿没坏处。

我从极隐蔽处飞进去,直奔月华殿,沿途亦是布了重兵,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在月华殿在稍作盘旋,发现月华殿内灯火通明,殿外有零星几人把守着,我略一思索,将身形变化的更小,小心的避开耳目,飞进殿内,殿内的情景却叫我差点失控。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如果说是爱,我总觉得这一个字太微弱,盛不下我那么多的患得患失,那么多的辗转悱恻,甚至连我一颗想要为了他挖出来捧给他的心都承载不住。

“说说鬼界的事吧,还有,我父君和母后失踪究竟与这妙华镜有何干系?”我抬手拍拍雪麒麟的头,它乖顺的低下身子,我便顺势坐在了它的背上,我懒散惯了,走了这么许久的路,有些乏了。

雪麒麟在我身后跟着,偶尔拿它头上软软的毛发蹭蹭我的腿,凤南川在身后一边斯哈斯哈的喊疼,一边说我狠心,一边吼着:“喂,小玉儿,我还有第三个条件呢,你不听啦?有你这么做买卖的吗!喂!你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