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大声了点,她总算回神过来,我说:什么跟什么嘛!她是咀咒我们家吗?二婶婆拜观世音菩萨又不是拜假的,神精有毛病!

于是我在那付不怎么新的牌中间抽了一张。

靠墙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我以为要上到二楼。

赵小姐!好陌生又好神秘的称呼,但我知道指的是三叔公的女儿,应该算是我的堂姑。

妳这是什么态度?

老板娘,那一间补习班好?

二叔听了之后默不吭声,不过他好像挺羡慕我的父母亲从不吵架,临走之前他一定重重地嗐地一声,声音里有无限的感慨。

像孟望他们那样?姑姑的语气有着不以为然,虽然姑姑可以让宇翔到国外读书并且不必打工,但她不希望像二婶婆一样独自守着大房子。

二婶没说话,她在卖保险,卖保险并不是在乎保险的收入,而是打发时间的工具,因为在工作,所以没时间带小孩、没时间煮饭;她回家的时间不固定,如果要打扫祠堂公厅等公共区域,她势必要更早起床,另外还要张罗二叔和家仁的午晚餐,对二婶来说这是很困难的事。

店面的土地是我曾祖父所拥有的,他在清末民初就住在这里(听起来好像是年代久远的历史),那时女孩没有继承权,所以土地就由我祖父三兄弟继承,我的祖父是长子,听说曾祖父规定家业要由长子管理,并且不得分家,曾祖父说光靠这块土地,以后的子孙都不愁吃穿。祖父那一代台湾刚光复,曾祖父的话并没有灵验,房子虽然都租了出去,但是租金却不够家里开销,于是祖父利用两三间店面做了布匹的生意,可能祖父选对了行业,他赚了钱就把店面改建为最新的二层楼建筑,那时二叔公跟着祖父打拼,存了钱就买下现在我们居住的土地,人家说打虎也要亲兄弟,他们两人把赵家的祖产变成会下金蛋的母鸡,从曾祖父拥有的回形土地变成一块四面都是马路的方形土地;等到土地买齐了之后再把二层楼的房屋全部新建为四层楼,然后结束布匹买卖的生意,祖父说什么行业都比不上房东这一行。

据说坤展被送上救护车时已无生命迹象,医生判定死因是心肌梗塞。惠文成了未亡人。

嘿!妳变得很精明哩!

-人渣。(这句话是娟娟说的,还真不假。)

算是也算不是,只是我这个人做事比较倾向干净利落,人家说无毒不丈夫,又说最毒妇人心,男的女的都是最毒的人,妳还怕什么?何况意外无时无刻都有可能发生。

坤展伸手去拿钱,阿ban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旁边,他以比坤展更快的速度压住钱说:先签字。

惠文冷冷地笑了一声,好像在说我老早就知道你会要求这个数目。她说:原来我也想付一百万,可是我想到你欠的债没有我付利息的道理吧?为了补偿你养我们母女,我可以帮你还本金,可是利息就得让你付了。这是八十万的由来。

坤展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他在转动他的脑筋,他想了想说:哼!别骗我了,妳以为我会相信妳爹娘知道妳在酒店上班而他们不会在意?是哪个笨律师说妳可以无条件离婚的?

相信我,这是一定的,他至少会向妳要一百万。

七点的迎宾礼结束后惠文找佳佳到店旁的泡沫红茶店聊天。

爸,你不用帮助我,我自己遇人不淑不能靠你来资助我,上次大嫂说得没错,你们还有日子要过;再说,各人造业各人担,我向您拿钱对其他的兄弟姐妹说不过去。

你要多少?惠文直接问他。

你别太过份喔!惠文咬牙切齿的说。

当然可以,你担心的话就不要让他住嘛!

所以妳一开始就要管紧妳的口袋而不是现在才拉紧妳的裤带。妳这叫自做自受。娟娟给惠文当头棒喝。

要不要去吃宵夜?下一摊算我的。徐经理高声地向大家说。

好吧!我请大家喝泡沫红茶。

阿ban向两人说:五级的。

包厢的门被打开,进来的是小曼,惠文跟在小曼的后面,她的表情──可说是面无表情吧!

哼!坤展的声音带着我查得出来的意思。

来!看要穿哪一件?妳今天化的妆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可以穿。

这个膨肚短命的死查甫人。娟娟咀咒坤展,她忘了坤展的钱都花在她身上,妳为什么不跟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