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文计算手边剩的钱,扣除最低的家用、房租、会钱、贷款以及进货的货款后她手边剩不到十万块。惠文想到下个月必要的支出超过五万元时她就双脚发软。她看着仅剩的钱发呆。

少来了,那为什么没有餐厅的帐而只有酒店的帐?

银行专员尽力地游说客户,他说:以你们的条件很难在别间银行借到钱,没有不动产,每个月的收入也不多,我们是配合政府的创业贷款你们才能借得到钱,不信妳可以到别家问问看。

惠文上班的文具行白天的客人较少,她有空的时候也会翻翻当天的报纸帮坤展留意工作机会,看了几天后她的心沉重起来,在外县市且合适坤展的工作不能列入考虑,这会增加一笔吃住的开销,其他的工作也如坤展说的若不需证照的也得具备某种专业知识,譬如法拍屋的销售员。

如此过了四、五天,坤展似乎还没找着工作。惠文心里有些气馁也有些着急,她的薪水付了房租、会钱就几乎光了,别的不说,光是菜钱就没有着落。

叫蔡坤展出来。惠文的声音大了些。(这个女人是娟娟?)惠文虽然有些怀疑,但女人的动作使惠文的疑惑消失。

二十一日晚上雅枫打电话来:缴会钱啰!

坤展斯条慢理的掏出钞票,数了三张放在桌上,他说:其他的下次还。

妳妈的,金子没有我的份吗?那不是我赚的钱吗?

阿美点点头说:有!可是蔡坤展不死心,有时不到七点就来找娟娟。他一来就坐在沙发上等人,客人来了他还凑上来听人家点的是谁。

不然是谁?是哪一个?叫她出来!

喔!原来是蔡太太,蔡先生没当什么火山孝子,小曼说话时瞄了坤展一眼,似乎在向他说:你老婆未免太高估你了。

明天我问一下会计。坤展把所有的谎话都推到明天,今晚是用来回味刚才的快乐时光,他没有心情去想这些恼人的问题,睡过一觉之后他清醒的头脑才可以想出应付的办法。

妳呢?

两人于是打了起来,小可在休息室外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马上去找小曼过来。

这句话惹起坤展的不快,他说:啤酒难道不是酒?

别管她,年纪轻轻不学好。娟娟这么说,有一剎那的时间她想到自己的十八岁。

他花了点时间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接着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此后坤展固定每个星期到丽晶酒店一次,每两次开一**白兰地,没有买白兰地时就叫半打啤酒。

喔,娟娟听了怔了一下,好像经过坤展的提醒才想蔡协理曾经寄放半**白兰地在这里,他向小可说:去把蔡协理的酒拿来。

阿文减了多少?阿文和坤展同是送货员。

再来一盘炸肥肠?娟娟斜着头看他,娟娟给的笑容让坤展无法拒绝,但坤展知道会多支出五百元。

你没吃饱啊?

坤展在心里盘算,如果要等到十点半,那么他得多支出一个半小时的包厢费,他猛地一想,这一个半小时怎么渡过?自己一个人唱卡拉ok吗?不行!一定得找一位小姐,会不会像上次一样三不五时就有小姐进来敬酒?会!他必须给进来的小姐小费,这么一来他身上的钱一定不够,这该如何是好呢?今天来这里是要看娟娟,其他的小姐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盘算之中坤展没听到小辉和他说话,直到小辉把脸凑进他:大哥,别的小姐好吗?

坤展下班之后仔细地洗个澡,换上一件淡黄色的衬衫,他平常不穿衬衫,以故只有这么一件在婚丧喜庆的场合都能穿的两用衬衫。他的领带也只有两条,分别是红色和蓝色,这也是配合婚丧喜庆所需,今晚他决定打蓝色领带。

不要,买贴布就好了,国术馆一次要两百元,妳不是说了吗?省钱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