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的冬天,就要来了的夏天。那灿烂而炙热的夏天啊!请尽情的燃烧吧!烧尽心中的一切,烧尽大地上的一切,让天地再次恢复干净的好!

“清流是个好姑娘,我知道。她陪着你长大,你们感情好我也知道。但是,你不能就此而放弃你的责任,你应该去做的事!”玉娘发火了,这要是叫永清楼的姑娘们知道了,定认为是天下第一奇。

“呵!我们清流居然也有如此冲动的一面,真叫我看到了。今日是个好日子!”魏枫听着清流说完,故作镇静的抬头一笑,无所谓的样子,却是叫眼前的人看的揪心!

“隐修?他怕是受不住吧!”魏枫想起墨扇那副看似市井之徒的样子,未免好笑的立马否定。

“墨扇!”

“娘亲……”一进门,清流便听到魏枫轻声细喃,本是受着玉娘的命来请这大少爷去书艺堂的,但看现在这个样子……怕是真的只有等到明天了。避退了送饭的翠梨,两人悄悄的转身退出了画堂,画堂也再次恢复了安静。

面具里的眼睛终于转向了那无穷无尽的墨海。墨瞳,墨梅,远处幽暗的层层墨云,加上那大雪初停的一片莹白,透而澈,浓而雅……

“墨梅开了吗?我想着,或许还要等两天呢!这倒是比去年早了三天。”魏枫说着也来了兴致,随就起身,将一旁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见魏枫一如既往的避开了,清流也只是稍稍失落了一会儿,便又振作了精神。“嗯!玉娘说今年天气比去年冷的早了些,这墨梅啊才会早开了两天。”清流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妆台上的檀木梳给穿好衣服坐在镜前的魏枫梳起了那一头秀长的青丝。

“不用了,就这样放着吧!”魏枫停下画笔,想着这个新来的丫头倒是个仔细的,于是又接口道,“没什么事,就先下去吧!告诉玉娘,这扇子再过两个时辰来拿刚好!”

到了一处茅屋,墨扇走进去,轻轻的将枫尾放下,却不想这枫尾一离开了墨扇的怀抱就醒了。睁大了一双细长勾人的媚眼到处乱转,直到瞧见了窗前的那一抹青影。

“墨扇!?”枫尾不确定的看着青影的背影小声嘀咕,却没看到端着酒杯的墨扇手微微一抖,平静的水面便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

枫尾思量半响,最后还是问出了口,“你,是?”

“姑娘,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墨扇换回那一副风流嚣张的模样,调笑的看向起身坐在床上的枫尾。枫尾微微一愣,方才想起自己现如今已是女儿身,忙的柔和了声音冷静的道:“小女子身在深闺之中,近日方才出阁,不知与公子何来认识一说?”

“是吗?”墨扇瞧着枫尾轻笑,转眼却是厉声质问,“魏枫,你能骗的过别人还能骗的过我?今日那场下那些人中没一个人见过魏枫,而只见了你枫尾。但我却是见过魏枫的,你如何能骗得了我?”墨扇看着枫尾,心情是激动的。原来这魏枫是女扮男装,原来这枫尾竟是如此绝色,自己动心,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枫尾被墨扇的大声呵斥吓的愣住,忽而冷笑道:“呵!魏枫是我表哥,不是我。别总是把我当成我哥哥的替身!”枫尾这话说的决绝,连墨扇听了也忍不住又起了怀疑。只是这前后两人给他的感觉真可谓是一模一样,半分差别都没有。要说有,那便是今日下午那舞姿翩跹时惊艳的一幕,稍有不同吧!自己所见日常的魏枫那都是清清淡淡的,那是长在深山之中的一株墨梅,独自欣赏,不需半点的修饰。而今日的枫尾则是繁华之地的一株墨梅,凌风傲雪,让世人产生一种膜拜的敬仰,染透了利益情仇之心,纯而不再洁了。想到这儿,墨扇伤心的自责。自己早该将魏枫带出那诡异的画堂,当时自己进去之时就知道暗哨遍布,网络细密。这魏枫定是受到了那永清楼的老鸨要挟,要不然怎么会直到现在才出现呢?而且这魏枫如此绝美非凡,用来调那个闵武王的胃口是绝对的有用!只是不知道这安排,用意,谋略到底是安排到了多深。现在他不想管,也难得去管,心中只要魏枫安好就行。

“那你哥哥呢?去了哪里!”墨扇还是不敢确定,问话中带着试探。

“他,他……”枫尾一时没了语言,魏枫去了哪里呢?这个可是有点难。想了想,枫尾装着恨恨的掐指,厉声说:“他就是一忘恩负义之徒,见我一来,就丢下画堂独自游玩去了。”

“这样吗?”墨扇不知是真信还是假信,脸上一片悲伤,真是我见犹怜!枫尾突然感觉心中一阵罪恶感滑过,不敢确定的看着面前的墨扇,轻声问道:“你,你怎么了?和我哥哥是很好的朋友吗?”那是要流泪了吗?我竟然让他落泪了吗?枫尾想着,只觉心里一痛,酸酸的,涩涩的,让人好奇。

“枫尾,不怕你笑话。我只怕是喜欢上你哥哥了。”墨扇这一句是试探,是挑明,是挖出自己的心,捧着任面前的这位绝色倾城处置。

枫尾看着墨扇,良久,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开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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