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清流看着眼前的魏枫,只觉得哪里不一样了。魏枫看着清流,点头道:“嗯,还有什么消息?”

墨扇感到身下的震动,连忙睁开眼来直起了身子。却见魏枫手指轻放在嘴唇上,眼神迷离,双颊微微泛红,完全一副春心大动的女儿家神态。

良久,突然一只颇大的手轻柔的放上魏枫的额头,一手挽住长宽的青衣袖子,动作是温柔的那么小心翼翼。

魏枫向着远方看了良久,才收回那从进入雅阁起,就变得哀伤的眼神,转为平静冷淡。一手扶上栏杆,寒冷肆意的挥洒在魏枫的手心之中。冰冷的寒雪让魏枫感到清爽,脸色明显变得轻松起来,兀的开口:“不知阁下还要在我这雅阁待多久!”

魏枫安静的坐着,十分享受清流的动作,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道:“想起上次画的扇子,我特地为你做了一把。玉娘给你了吗?”魏枫拿起右手边的白色绸带递给清流,见清流点头道:“得了,玉姨知道是你特别给我画的,偷偷地给我的。扇上的桃花真美,就像是今年早春曾见过的。”清流说着,泛着红晕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的温柔起来。拿起魏枫递过的白绸将发丝轻挽,又以银冠玉簪固定住,一个翩翩佳公子就出现在了镜中。比之方才昏睡初醒时清汤散发的妩媚,多了一份俊逸翩然。魏枫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满意。

内阁流花复变,古朴典雅,一壁的白面扇子,耀着淡淡的华光,将这看着却是冷清的内阁胧在一层浅淡而温暖的光晕之中。突然,修长的手停下了动作,只见眉头轻蹙。手指轻轻在扇面上一压,墨色晕开,起手留下一朵淡墨的梅花,嘴角就此挂起了浅浅的笑。那是满足,自豪,或是幸福……

“枫!这风雨阁确是不好对付的主,谁想到这幕后的人竟就是当初求画不得的三皇子。”清流大步跨进内阁,竟是隔着纱曼就说了起来,全然没了往日里的冷静样子。魏枫闻言立即取了一张新纸铺在画上,压上镇纸。“以我之见这三皇子必是回来报仇的。枫,你最近要小心些。虽说画堂周围布置严谨,但就怕万一。最近枫你也别出去了吧!”清流走到阁内见魏枫坐在书桌旁握笔作画,一脸淡然的样子,自己心里却是担心的要死。

“呵!我们清流居然也有如此冲动的一面,真叫我看到了。今日是个好日子!”魏枫听着清流说完,故作镇静的抬头一笑,无所谓的样子,却是叫眼前的人看的揪心!

“枫!这个时候了,你还打趣我!”

“什么时候?不就是一个三皇子吗!难道我魏枫怕他不成。”平淡的语气,全然没有半分宁静之外的情绪,魏枫似乎依旧还是以前的魏枫。

“枫!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白跑了这一趟!”清流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只觉没意思的很。

“流!等一下。”魏枫想起什么,忙得叫住了清流。

“怎么了,枫?”清流回过头来,想了想道,“啊,最近大家都依着计划行动呢,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不是这个,那……叫你……调查墨……墨扇,你调查的怎么样了?”魏枫有些别扭的出口。只觉得自己每次说及墨扇便总觉得别扭。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墨抑或是扇听着都要比墨扇好得多。清流看着魏枫低着头,手中画笔微动,却是一笔都没有落下。清流走上前,仔细瞧着魏枫的脸色道:“这个,目前依旧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而且这个墨扇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自你叫我去调查他那时起。就没有人再有一点半点他的消息。有人说他是夜游神,经常夜里活动,却不知道到底做了些什么!有人说他是一富豪的私生子,所以才会查不到他到底是谁,平常都是被藏在某山上的一座大宅里的。上次见到他是他偷偷跑出来的。还有的人……”

“好了!流,说重点。”话刚出口,魏枫便已为自己方才的行为后悔了。清流暗自吐了吐舌头,一副娇俏可爱的模样,心中却是微微一沉,不在意的道:“好了,但是我却觉得私生子和另外一个身份杀手都是这个墨扇。还有,墨扇不定就是被称为天地第一杀的轩辕帝墨轩!”

“墨轩!”魏枫手一抖,白毫上的墨汁啪的打在了宣纸上,映出一朵大大的墨色花瓣,溅出花汁。

“枫!”清流看着魏枫颤抖的样子,不解,担忧……

“没想到,我们是一类人。不,你与我虽类同属,却终不同归!”魏枫说着,手中的画笔锋利的在纸上留下枝干,尖削而嶙峋。白毫飞快的在纸上舞着,似刀,像剑。每一笔都快而狠,狠而绝,而气势阴冷。

清流看着魏枫这个样子,被吓在一边。待魏枫停笔落定,才兀自回了神,上前仔细的看着魏枫,关心道:“枫,你没事吧!”

“出去!”魏枫抬手一挥,便将毫无防备的清流打出老远。啪的一声,摔在积了厚雪的天井里,呕的一下吐了一大口血,染红了这冷清的画堂,和堂中那白净的雪。

待听到响声,魏枫才反应过来。急忙出门,却看见清流捂着胸口,已然是奄奄一息的靠在画堂的石墙上,身上一片血红,嘴角上流着的鲜血却叫冰冷的空气凝成了红色的冰凌。

“流,流,你没事吧!”魏枫扶着清流,着急的不知所措起来。清流摇头安慰道:“没事,枫。我休息一下就好了。”看着魏枫担心的样子,清流只觉得内心无比满足,面上自然的笑开了。

“怎么会,来进去。我叫人给你看看。”魏枫说着急忙抱起清流,将她小心的安放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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