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啊,救命啊!]我立马意识到,我遇到危险了。这荒芜人烟的地方,要真给人杀害弃尸荒野的,谁知道啊?求生的本领让我的声音尖锐起来,我吓得尖叫连连!希望有人听到呼声赶来救我。可我越是奋力抵抗,那人像是发了疯似的,越厉害的对我拳打脚踢。

我光着脚丫子跳上楼将采来的荷花用**子装好水,把花朵插在里面,哇真的好漂亮,女孩子爱美丽,爱花朵那是正常心态,可是当我跳着下楼跑到厨房看到一脸汗水的顾秀锋正忙着弄菜,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因为来这里已有二十多天了,我还不会炒菜,其实也不是我不炒菜,是因为我炒的菜,顾秀锋说的狗都不吃何况是人呢?打击得我当场吐血。

[现在你不就见着了?]我不以为然地答道。以为我想这样啊,旱鸭子一个,当然只有玩水的命。我不理他的嘲讽,继续玩着水,他摇摇头,一下子钻到水里不见踪影。下一刻,我便被他扯下水,一屁股坐在水中。

[好清雅啊!]我忍不住脱口道,忽然就明白以前语言课上所描述的荷花的高洁与美丽,‘出於泥而不染’它真的是当之无愧。

[去我姨父家了,明天是我姨父的生日。]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很和善,这更加重了他那文弱书生的气息。

感觉过了很久,当我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伯母正满眼关切地望着我。伯母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我睡得那么熟吗?居然一点也没发现有人进了屋子?

[顾秀锋,你别玩儿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求你了,别吓我啊!我发誓,只要你出来,我再也不和你闹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了。]说到最后,我居然就这么哭了起来。听说被淹死的人会成为水鬼,想到这儿我又心慌又害怕,我泪眼婆娑地盯着水面。如果顾秀锋被淹死的话,那么我也活不成了,这一刻,我想念我的妈妈,想念我的爸爸,想念我的好朋友,想念一切,一切美好的东西,这么好的世界,我就要死了吗?我不甘心呀!

[你有毛病啊!我招你惹你了吗?]我站了起来,可是发觉人家天生的身高优势那居高临下的样子,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输了底气一般,我一下子就跳到椅子上站起来,比他还高出一点,哼,小样儿,比高吗?

[啊?生火?]我莫名其妙的盯着他,好像根本就不明白他所说的话一般。

[让你体验一下坐马车的感觉。]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你怎么说话的?好好招呼人家啊!我去门市了,听到没有?]

[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不就是拿通知书吗?至于吗?赶得那么带劲儿,也没见学校领导发面锦旗给你啊!]我翻了翻白眼。

[那也是他自找的,你说好好的一家人,就给败在他手上的,哪个女人跟着他那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李婶那尖声气又高吭无比。

[是啊,只知道吃喝嫖赌,家都给败光了。哎作孽啊!]农村里的妇女总是喜欢谈论着别人的私事。顾秀不再多说什么,抓起柜台上的药,揣在兜里,抱起我走了出去。

[李婶,刘婶,我先走了。]

[秀锋啊!好好招呼人家,这女孩子家家的,伤了脸可不是件好事儿啊!]刘审看着肿得像个猪脸的我对顾秀锋说道。

[我会的。]

[哎,真是作孽,你说好好的一姑娘被打成这样?要是毁容了,那可就完了……]

[那可不是……]两个女子就为这个话题谈论着,直到走出刘医生的院子,这些杂音被甩在身后,消失在空气里。

顾秀锋把我抱回屋里,将我放在椅子上,然后去打了一盆热水替我清洗伤口,那些红肿的於青张显着它的领地在我雪白的肌肤上肆意宣示着它的霸道。他轻轻的擦拭着我脸上手臂上的红肿,那样轻柔的动作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之宝般,尽管如此,可我还是感觉疼痛鞭打着我浑身的每一处神经。

[哧。]一声冷峻不已的呻吟嘣出口,脸上是痛苦的扭曲表情。

[怎么啦?弄痛你了吗?对不起,对不起。]他那样的急切,那样的痛心表情让我心里莫名荡起阵阵暖意。我摇了摇头,也许从来都没有见过顾秀锋这般温柔地对我,心里还是有小小的震惊。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放心,以后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不会再让你陷入这种困境。]他又开始自责起来。

[不关你的事。]这是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牵扯的嘴角因为说话而疼痛不已。

[我明天就送你回镇上去。]他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眼神坚定地看着我,郑重地说道。

[不要,不要让伯父伯母他们知道,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疯子,不要告诉他们。我,我没事了,不是吗?]潜意识里,我还是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的,因为他们都对我太好了,他们的纯朴会让出现意外的我让他们背负愧疚,我不希望他们这样。

[好,我答应你。来把药吃了,休息一下,你放心,我会守着你的。]他又温柔起来,让我有些无法适应,那个打击惯了我的顾秀锋怎么突然间像转了性子似的?对我温柔又体贴,让我有种在做梦的错觉。妈的,我在心里小小的鄙视了自己一翻,简直就是犯贱啊,没打击我还不自在了?

下午黄平来了,和他一起的还有商铃,我在床上闭目躺着,不想说话,也不想看到他们那带着同情的目光,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可怜虫。顾秀锋轻声说道:[出去说话,别把她吵醒了。]尽管他们是如此的轻柔,可我还是听到了,因为全身的疼痛根本让我无法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我起身去上厕所,在走廊的尽头,听到从楼下厅里传来的说话声。

[顾疯子,我告诉你,你他妈的最好是明白状况,你小子要是再像对我妹那样的话,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黄平的声音吼叫起来,带着愤怒,我感觉那声音回荡在空气里,震碎了吹来的微风。

[……]。顾秀锋似乎并没有说话,或者说话声极小,总之我是没有听到。

[从来我都觉得你小子是个痴情汉子,关于我妹的那件事情,我也没多说些什么,可是这件事情你是怎么处理的?让她受伤,这就是你的爱吗?你不喜欢就趁早放手。我他妈的要是你,绝对不会这样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

[黄平,你比谁都应该明白我的。]顾秀锋淡淡地说道,我感觉到他的无奈与痛心。

[是,我是明白,可是她毕竟不是她,她们是俩个不同的人,就因为相貌有些神似,你就可以以假乱真,将她当成她吗?你最好是分清楚,弄明白。你要是再敢伤害她试试看。]黄平似乎丝毫不退让,咄咄逼人的气势指责顾秀锋,可是我却听得一头雾水,黄平口中的她是谁?像她又是谁?怎么饶来饶去的越听越糊涂了?

[我比谁都不希望她受伤,是我的错,但是这种事情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以后都不会有?你是在向我保证吗?我不需要,你伤害一个又一个,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妹不用多说了,可是商玲,那可是我看在眼里的。你把她当什么?还有方露呢?现在又想招惹小倩,我告诉你,我可不会轻易放手的。也绝不允许你伤害她。]黄平高吭的声响打破这午后的宁静,我的心却因为他的一句招惹小倩而颤抖不已,他的意思是什么?而方露又是谁,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疑惑在我心里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受控制地侵蚀着我的灵魂。

[好,黄平,有你这句话,我也告诉你,放弃也不是我顾秀锋的作风。那么我们就各凭本事了。]

[凭本事?我告诉你,疯子,你的心里最好给我清干净了,别再住着别的人来和我竞争,否则,你不配。]从认识以来,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黄平动怒过,在我印象里,他总是那么儒雅与善解人意。为什么这次黄平会那么的生气?他和顾秀锋不是好朋友吗?多久都没有听到他们的说话声,然后我听到楼梯口蹬蹬的声音,有人到楼上来了,我赶紧掠进房间,躺到床上去。

门从外面被推开,顾秀锋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我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他眼里盛满柔情。

[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嗯,好了很多。]天知道我只是安慰他,以免他愧疚,哪有那么好的灵药,上了不到一个下午就好了,那不见鬼了?

[来喝点粥,清淡点的有助消化。]他将碗递到我面前,操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送到我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