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呵,怎么呢?现在看上去像是一个可笑的讽刺,梅琳,无怪钟宇修说你白痴,你还不承认,你还生气,呵,不是吗?原来他说的好对,你就是个白痴啊。

鼋头渚共夜一事,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传了出去,把他们的关系传的更是暧昧,至此,万千版本接踵而来——————

脚下的枯叶嘎吱嘎吱乏味的轻响着,那声音,恍似踩着了腐烂多年的白骨,

那婆婆看上去眼神呆呆的,半响才抬起手指了个方向,

而正在这泊浅香蒸腾、与她繁乱呼吸交织成一种暧昧而旖旎的韵思时,

他捉起那蓬松柔顺的发辫,凑在嘴边细细的闻,

瞧那暖阳春色下,少年将头轻轻搭在墨蓝色座椅上,浅阖上的眉睫,在阳光下挑出淡淡弧影,又有蓬松迥澈的墨色刘海,静静覆在他皙白的额上,那是极为纯粹的黑色,甚至在他头顶折射出一个七彩若琉璃般的光圈,

但你能相信他是在吃…………同学,站稳了,坐好了,吃东西的都把东西咽下去,莫呛到。lookat,被钟宇修大大捻在手里,吃得无关风月,极限优雅的零食就是-------

兴冲冲直起身子问“你晓得你笔盖在哪里噻?”

“又是五块七的阳春面?算了吧,你的鼻涕……”

“啊~~~~~~~~~~~钟……钟宇修!”某只扯扯她同桌的衣服,一脸惊恐,

梅琳大囧……天才果真是天才,脑子就是比她转得快,但嘴上那肯服输,

好干净,好……漂亮。

“恩。”某粒葡萄点头,那模样简直装得比特仑苏还纯洁一万倍。

殊不知,在极遥远的以后,她,他们,却………………

某只正以纠结的姿势转头鄙视着瞪后座的那个大嘴巴,葡萄当时正在很无杂念的系着鞋带,然后她忽然脑子抽筋的想起,

正在发呆时,

她,睡着了…………

低低的嗓声淡淡盈入簌簌下着的雨中,寂的出奇,不知道,何时已开口,话刚落音,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估计以为是遇见了鬼……

“表说的那么邪恶嘛……本人可能那样不怜香惜玉吗?”某粒葡萄笑的无比纯澈,幻似谪仙,

把手心里的汗往裤子上蹭了蹭,某只心情大好,瞄向她同桌,

他修长的指头点点前面,

……

蹲下身,细细望着,它,躺在这,有多久了呢?

所以啰,还是躲着吧。

如今,他和吴博已不是恋人,她的生活可以重新开始,

那是她,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应该坠落的,泪水。

哐当一记她把电话摔在桌子上,

她以为,他只是在撑伞,只是在为她单纯的遮雨,

然而那人却在一刻,触上她的手,温热柔软,

他捏着她的手,不经意的笑,

“梅琳,你知道吗?其实,我们都错了,你瞧,只要靠的够近,那么,谁也不会再淋到雨…………对吗?”

那人拥着她,温热泛着湿意的气息拂上她的颈侧,那句话,每一个字,都拂进了心中,

他,想说什么?是,什么意思?她好像有些懂,却又有些执拗的,自卑的情绪不让她去听懂,

默然,

他没有解释,

她没有说话。

他却只是这样,带着她前行,

一直到了她有些清醒的时候,才发现,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已经坐上公交车,便利店的话,不是只要走着去吗?但,她不愿开口问他,他们之间,也便就此沉默下来,

车,驶进了繁华地带,而天空那些朦胧的绛蓝色,犹自翻覆在天边,黯昧,不尽,

待下车时,雨已经小了很多,他却依旧撑着伞,将她搂在怀中,

人一点点变多,喧嚷的汽笛、人声将原本平静的城市旋斥着杂烦的气息,这,便是晚间的城市。

而这条路上,却有穿着魅蓝色校服的学生一点点流动,蔓散在人群中,钟宇修好像很熟悉这里,轻车熟路的带着她穿过嚣闹的人群,

所有的人,都隔绝在伞外,而那片浅蓝色之下,却是不属于这里的安详与静谧…………

雨下的悄无声息,渐渐地,他们来到了学生迸涌出的源头,一所学校,

极大极大学校,极高极高的楼层,

那一定是宽阔这个形容词呆的最好的地方,危阁澜壁之上,可以瞧见教室里的日光灯亮在这雨幕中,可以瞧见楼层上的学生在走动,还有楼层上倚着围栏的人,但是这些的所以,都恍似在天上。

阔大,正因为阔大,才生出一种不得形容的尊仰。

而第二眼,才望见了校门口的校牌上几个鎏金的大字“江苏省第六中学”

这……是省六中吗?钟宇修以前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