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西奴耶匆匆领命,准备离去的时候。曼菲士又觉得亚莉是爱西丝的心腹,既然亚莉只说是打头阵的,那么很有可能爱西丝只是私下巡视下埃及去了。毕竟,在这之前,爱西丝从来没有去过下埃及。那些远离了德贝王城的官员权贵,缺了管束做惯了土皇帝,未必会轻易配合。

“亚莉留下什么话没?”他一直都知道亚莉和塔莎时常交换情报,以前他都不闻不问装作不知。这次,却是他是主动提起。

凯罗尔这才注意到,爱西丝旁边坐着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而那男子跟前站着的人,不正是在采石场一直帮助她的乌纳斯么?

在所有人都在休息的时候,凯罗尔却睡不着,她走来走去的时候不小心踩到石子,差点就要摔倒了。

这个下午,两人都在政务大厅度过。曼菲士看过政务后,会递给爱西丝看。然后再让爱西丝讲看后的想法,曼菲士在边上适时的提点,或者不着痕迹的指点。

曼菲士冷哼,斜视欲言的伊姆霍德布:“有我在,这纸文书永远也不会出去!明天我和姐姐登基,周边国家的朝贡就由你去走走吧!”

“刚刚新王妃说有事要说,所以曼菲士跟着出去了!”说到新王妃,塔莎带着一脸厌恶!

曼菲士听到这叫声,毫不留恋的松开怀里的新王妃,赶到父王的宫殿。看着虚弱的父王,曼菲士心里一紧:“父王,您怎么了?”

不远处的王妃,看着这样体贴入微的曼菲士,又想起自己进城时的遭遇,一抹怨毒爬上她的心尖,日夜啃噬着她!每当她面对法老年迈的脸时,她就忍不住想起年轻英俊的少年王子。她立誓,要得到那漂亮的王子。可是,无论她做什么,似乎都无法引起曼菲士的注意。

爱西丝没有说话,展开纸条:“这是由比泰多传回的密保。亚莉,曼菲士现在在哪里?”牺牲大批探子,得到的铁器制作方法已经被乌纳斯拿到手。这个消息,真是这一个月来最好的消息了!

曼菲士先跳下骆驼,无视前来迎接的侍卫,亲自将爱西丝抱下骆驼:“这一路上都急于赶路,姐姐要不要先回寝宫休息?父王那里,我会去的。”

我们要把他的神像举上九重天

这段时间爱西丝躺在屋里休养,再没有提过要出去的事情。这让曼菲士腾出了时间去处理铁剑的问题,西奴耶老早就带着铁剑以及曼菲士的书信,连夜赶回王城面见法老王和伊姆霍德布维齐尔。而另一方面曼菲士则下令,命潜伏在比泰多国的暗探想办法混入比泰多的军工作坊,取得制作铁器的方法。

这几天他替爱西丝洗澡,也没见爱西丝拒绝。现在爱西丝这般推拒,脸上未干的泪痕,勉强的笑容,让曼菲士不忍追问,将爱西丝抱到怀里,千言万语在喉咙里糅成五个字:“姐姐,我等你。”

当整个后院都只剩下爱西丝和曼菲士,就连躲在一边幽怨的掌柜都去了前面看店的时候,爱西丝终于被打败了,偏过头不肯再吃曼菲士喂的葡萄。

爱西丝感受烈阳的无情,仿佛她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相互搏杀的时候,乌纳斯又用密语说了假装搏杀吸引那个人的注意,借机让两位殿下行事---所有人生存的希望,在乌纳斯的劝说下都寄托在了曼菲士和爱西丝的身上。

“原本我打算找出路,现你们后,我打算先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别的幸存者。”不管活下来的人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去触碰地上的金币,那都是可以拉来的暂时盟友。梅尼的想法也很简单,趁着人多,她或许可以搅混了水摸鱼。

比泰多人则是上身穿的丘尼克上装饰滚边,缠裹式腰衣上有流苏装饰,腰里系着花样繁多的宽腰带,腰带不仅仅将上下两件衣服固定在一起,这样的装束比较适合佩剑!

“有树的地方肯定有水源,就算挖不到水,挖个坑也好。坑下面的沙子要比表面的沙子温度低上很多。”卡尔已经习惯了指点梅尼,在躺下之后,就开始解释。果然,习惯真是可怕的力量!

虽然她曾在戒指里看到过黄沙,却并没有现在的这种真实感。在热浪和太阳的威压下,让梅尼对这片无尽荒凉的地方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绪----面对沙漠,只能够有两种选择适应或者被它征服。

叫来早餐,大家将酒馆的桌子拼在一块,围成一桌。

爱西丝的礼仪得体又不显得突兀,话语里的赞美恰到好处的让人受用:“谢谢您的关心,昨晚我住的很好!诚如您所说,莲娜是个细心的女孩!她将房间打扫得很干净,使我如同在家里般舒适。”

周围的人顿时吹响手哨,举起陶土杯同样祝福道:“为你的灵魂干杯!”这里除去在此稍作停留的旅人,以及在这里卖别国货物,然后又买货准备运往别处卖掉的商队外。还有劳作后,在酒馆稍作休憩的本地人。

当他这样决定的时候,另一个男孩也作出了相同的决定。他成长的比他更快,十岁成年、同年成为摄政王子,一步步的成长,将爱西丝牢牢的护在身后。即使所有人都只看到曼菲士的暴虐,他却能在曼菲士不经意的回头看到那抹温柔情绪。

爱西丝轻轻拍着曼菲士的手,状似怀念:“这几年你越来越像个执政者,我也只有画画从前,想念那个调皮的曼菲士。”

“父王!”曼菲士大步走向法老王,步子沉稳、坚定。对他来说,他不仅仅是走向自己的父王,更是在走向既定的命运。

现在的曼菲士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或许只是在凭着本能,想要撕碎四年前的阴影。而,当他做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或许能够明白----这只不过是他漫长人生中的一个罢了!野兽永远也不会是最可怕的对手,最可怕的,只会是人!

当少女彻底走出漩涡的范围后,巨大的尼罗河鳄鱼,缓缓的从漩涡中爬出。那双野兽眸子,释放着撕碎猎物的意图。目光迅定格在染血的少女身上。

爱西丝警惕的看着船下的水,右手戒备的放在左手上,只要一有异动,她就会立刻从空间戒指里面取出------刻有冰系魔法阵的匕。尽管只是初阶冰系魔法阵,那也聊胜于无!

因爱西丝这边有曼菲士的特意叮嘱,所以爱西丝乘搭的这艘纸莎草船,一直是在尼罗河的边边上徘徊。而尼雅的船就离岸边稍远了些。

“我知道了。”梅尼(爱西丝)点头应允。

曼菲士率先跳下战车,又朝爱西丝伸手:“姐姐,我扶你。”

不到一会儿,曼菲士就踹开大门,直奔爱西丝的大床而来。这次,曼菲士的身后除了跟着西奴耶外,还跟着一个胳膊上滴血却表情倔强的小男孩。看年纪,那小男孩和曼菲士相仿。

可这次,曼菲士并没有急于献花。曼菲士偏头看向身后的医官,略带威胁的语气说:“还不快去给我姐姐看看!”说完,曼菲士这才屁颠屁颠的将新摘的蓝莲花献上。爱西丝的贴身侍女亚莉小心翼翼的从曼菲士手里接过蓝莲花,然后插在装满水的土陶瓶子里。

被刺杀,似乎从来都是爱西丝和她弟弟生活的主旋律。有时候,就连躲在戒指里面的梅尼,都忍不住为这两姐弟,擦一把冷汗。

西奴耶查看过曼菲士后,一脸郑重向凯罗尔道歉:“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求你务必将陛下治好。”

这是凯罗尔第一次感受到西奴耶专注的目光,凯罗尔不自然的移开脸:“我会的。我……我需要一些开水。”

“我马上吩咐人去拿!”一旁的塔莎听到凯罗尔的话,转身就吩咐待命的侍女。

“王就拜托你了!”西奴耶略略对凯罗尔放下戒心,转身轰走在边上唧唧喳喳吵闹不休且毫无用处的大臣们。

“西奴耶将军,你去哪里?”凯罗尔一边照顾曼菲士,又时刻注意着在边上的西奴耶。天快亮的时候,凯罗尔见西奴耶打算悄悄离开,便问了起来。私心里,她不希望西奴耶离开。

西奴耶的手指不自然的抚上,在打架中被损坏的密报,脚顿了顿:“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曼菲士不知道何时才能够醒来,可他等不了了,爱西丝陛下也等不了了!

“是关于爱西丝的事么?”凯罗尔细看过西奴耶的脸色,开口问道。

话音刚落,刚刚还对凯罗尔客气的西奴耶,脸色顿时几经变换,有尴尬、有难堪、有杀意,最终都化作冰冷的笑容:“不,只是一些别的琐事。”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和,那温和中带着微不可查的冷意和距离。

看着西奴耶离开,凯罗尔懊恼的拍拍头,随即又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曼菲士身上。

西奴耶独自做在政务大厅里,面前展开的是那已经损坏的密报。这份密报并没有关于爱西丝女王的具体消息,但却汇报了可怕的事情!

从尼罗河三角洲东部的小城佩鲁斯爆鼠疫,守备将军已经下令封城!并且,关于“神不满意下埃及女王,所以降下神罚”的谣言越传越广!民愤和恐慌蔓延,如果不早点找到爱西丝女王,将她保护起来,只怕会生难以想象的事情!

西奴耶揉了揉眉心,老狐狸伊姆霍德布还没有回来,而曼菲士还在昏迷中。其余的人都有着各自的心思,现在两头险的情况,让他不敢轻易透露这个事情。

而他在曼菲士的刻意栽培下,虽然接触过政务。他却因为这事关爱西丝,而被束缚得寸步难行。

如果是曼菲士王,他会怎么做呢?西奴耶叹了口气,在这个关头,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西奴耶拿起芦苇笔,奋笔疾书,写下两道密令:一、加快寻找爱西丝女王;二、现散播谣言者,格杀勿论!

写完,又看了看,反复思考过后,西奴耶最终将密令了出去。他知道第二条密令过于温和,治标不治本。他现在只能够延缓事态的爆,等待曼菲士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