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母亲,都已经舍得了,如果现在仍然计较什么的话,就没有意义了,母亲没有多说什么,也就由着我去了,但我知道,对顾茜,母亲愈不喜欢了,夹在中间最难做人的,只能是爸爸了。

我摇了摇头,“谢谢爸,但是这回,如果爸不帮我的话,那我只能去找外头的律师了,到时候报纸上会怎么写,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了。”打蛇打七寸,唐家在Z城有头有脸,所以丢人的事情肯定做不出来,我只要能跟唐宋离婚了就成,别的也不想闹大。

我笑着看向唐宋,真是可笑,明明做错事的是你唐宋,这一刻凭什么要用这种能够称之为痛苦或者哀伤的眼神望着我?

隔得不算太远,我甚至能看见唐宋脸上得意极了的样子,至于女子眼梢含羞,眼波潋滟的样子,更是看得一清二楚。我想笑,但怎么也笑不出声来,为什么偏偏是她顾茜呢?

顾夏是在本城上的大学,当初母亲也曾想要我上Z大的,毕竟离家近,Z大也是所鼎鼎有名的大学,而顾家的人脉都在Z城,但是我不想,就算最后我还是会回到Z城,但起码大学的几年里,我希望自己能活得自我而张扬一点。

离开唐家主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系好安全带的时候,我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胃,说实话,每次回主宅吃饭都不怎么舒服,总觉得拘谨,毕竟当着公公的面,我总要有所顾忌的。

找到母亲的时候,她正在看书,娴静优雅,边上搁着一只荷叶形的水晶盆,浸着三朵漂亮的水莲花,阳光落在盆里,晃悠悠的,明丽动人极了。

我扭头看他,“妈给你挑了一个领带夹,挺好的。”不可否认,听我这么说的时候,唐宋皱起眉眼,有些小哀怨的样子叫我心跳快了一拍,这个男人生得好,其实也是一种优势。

唐宋在电话里只问我今天去了哪里,吃过什么,过得好不好,他今天吃了什么,跟谁谈生意了,他今天……很想我,诸如此类的话语,我微微笑着听着,然后问他,唐宋,我们什么时候离婚呢?

许久之后,我才听见自己用一种嘶哑无比的声音说话,我说,“唐宋,你不能每次都这样欺负我,我累了,真的累了……”唐宋没有回我什么,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着我,像一个被吓坏的孩子一般赭。

或者说,这场婚姻本就不应该开始,他选错了新娘,而我嫁错了新郎?

“我有了二少的孩子。”说这话的时候,面前的女人顺势挺了挺平坦的小腹,我的目光从她艳丽的脸庞移到她的小腹,然后往下停在她那双玫瑰色十厘米细高跟的靴子上,微微一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