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我就忍不住心肝肺都揪起来。

我看见项悦文的身子因为真话而猛的僵住,好看的眉尖拧到一处,好在目光依然澄澈,只是打量我时多了一抹古怪的意味来,像是饶有兴趣又像是早就将我看穿,这种不被掌控的感觉叫我浑身不舒坦。

“生病了?”因为刚被唐宋掐过,加上血气翻滚,我这会儿面色红润有光泽,若说病了,还真骗不过去。

我用一种欢快极了的姿态告诉他,就是老朋友。

直到门被人礼貌地敲了三下,然后对方出声,“顾秋,我是项悦文。”唐宋咬我指尖的力道猛的加大,我哼了一声,忽然肆无忌惮起来,或许是因为知道项悦文就在门外吧。

我以为唐宋肯定会恼的,只是他却没有,开口时仍旧用一种轻快欢悦的口吻,仿佛我刚才狠说的话只是小孩子置气时说出来的一般,“我孩子的母亲,只能是你,你也只会是我孩子的母亲,小秋,你到现在还不相信,不愿承认吗?”

我不是不想动,好不容易积攒起几分力气,将自己的身子往边上挪了挪,试图离开他的怀抱,就被他用更大力气地抓回去,整个人挨着他,比先前更加贴近之后,我放弃了。只是这会儿听见他这么说,我倒是气急反笑出声来。

我没法子,只能一口狠狠地咬了上去,他的外套磨过我的唇角,生出一片火辣辣的疼。牙根儿这会儿也咬出一股腥甜,只可惜不是他的血!

面对又或的时候,身体会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比如说现在的我,真的管不住自己的手,当我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我的手已经伸了出去,只需要再一点点就能碰到他的喉结。

不晓得为什么,总觉得妇产科的这位女医生有些古怪,过去查了下医生的名字,妇产科主任医师,季蘅。一版面的医生介绍,她的名字排在开头,倒是极好找,我仰着头盯着她的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愈觉得眼熟,只是真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

小夏倒还好,她也支持江媛打掉孩子,既然把孩子生下来不现实那就只能打掉,可她架不住江媛边哭边求自己,说这是一条生命,是无辜之类的傻话,小夏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时,她便什么都不肯说,只除了不停地掉眼泪。

我同他说学校到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极规矩地同我说了一声再见,倒是叫我愣了一下,然后同他一般,说了一句再见。

门口领班经理听见我说前妻两个字时候,眼底绽放出的八卦热度瞬间点燃唐宋的怒火,黑色席卷他的眸底,钳着我手腕的力量猛地增大,倒叫我还未来得及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唐宋笃定极了地说,“小秋,你吃醋了,对不对?”

项悦文要送我到小区门口,我笑着说不用了,但项悦文只是不说话,换了鞋子,帮我开了门,先我一步走出门,我想,这个男人的固执,可见一斑。

只不过说出来的话足够我噎死自己一百次罢了,他说,“都说女孩家爱俏,难不成我这叫做秀色可餐?”

可我忽然有些不敢按门铃了,最近接触社会之后,我现了有一词倍加流行——潜规则。项悦文约我去哪里不好,做什么要来他家?这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也怪我傻,被他那凡脱俗的表相给骗了,这会儿后悔不晓得来不来得及。

我愣了一下,坐到床榻边,轻轻顺了顺顾夏弄乱的。小夏蹭着我的手心撒娇,声音里有些愤愤的味道,“她顾茜毁了姐姐的幸福,爸爸拿了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来劝母亲息事宁人,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叫我们摊上顾茜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