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大家都郁郁寡欢,如此又行了两日,这日中午,他们来到一个荒山上,正准备下马稍作休息,吃点东西。突然赵阿呆大声叫道:“疯癫爷爷,疯癫爷爷。”然后策马向山那边的树林跑去。庄无为听了,向前一看,那腰悬酒葫芦的疯癫老头果然在那边。疯癫老头见有陌生人叫他,急忙往树林里躲去。赵阿呆见他躲避忙叫道:“爷爷,别走,我是阿呆。”

“难道公子不记得了?”萍儿低声问道。庄无为哪儿会不记得,那不正是当初和萍儿找李家剑铺时路过的那家青楼么?当时老鸨来拉庄无为还骂了萍儿一通。

“应该不是。”瘦子答道。

“我也没有。就是觉得有点闷。”?王翠烟说。

“我,唉!”柳不凡无言以对,坐在椅子上。他多么希望自己的爱人此刻能理解他心里的这一翻滋味。但王翠烟见柳不凡被她的话压住,反而觉得更有了理,哼了一声,又倒下了。好在大夫来了,他们不愿别人看出吵过架,所以一起配合大夫说着病情。

“快乐,你快乐吗?我们都是行尸走肉的活人,哪儿还有什么快乐?我只为我的家人而活,不想用他们的生命做无谓的牺牲。6岛主鸿鹄大志,我青木这等燕雀不敢志同。”青木说道。

“鄙人一切听从庄少侠。夜深了你还不回房间,想必还有事情要办,鄙人就不再叨唠打扰。就此告辞。”那船夫说完和庄无为道了别,便离开了。庄无为径直向柳不凡夫妇房间走去。

“有酒也行。”船家改口道。

“哥,你没醉呀。我还以为你喝醉了呢。”怀空、怀无走后殷?琪上去拉着殷有悔笑嘻嘻地说道。

“我趁你还没醒,去了一趟李家剑铺。”庄无为说道。

“不用,血鬼门现在这么多人,他们都找不到,我想我们也难以找到。”庄无为说道:“黑衣女子到东城,看样子很神秘,应该有什么事,我想她们暂时应该不会离开。我们在东城守株待兔,顺便打听一下柳大哥的下落。”

“是谁?”众人听到关键处,见说书的吊胃口,忙急切地问道,只怕忘记了饮茶。

三日来,彼此日渐熟悉。庄无为也知道了一些关于萍儿母女俩的事情。萍儿姓秦,在她十四岁那年,秦父得罪了血鬼门的人,被血鬼门徒杀害。于是秦夫人带着萍儿躲进了这座深山老林。母女二人会些武功,在森林里靠打猎采野菜度日。有时她们也会易容去周边的小镇用猎物换些大米面粉等日用的东西回来,就这样一躲就是四年。在庄无为醒来的十日前,母女俩正追一头野猪,一直追到森林外的大河边,看到被水冲上岸的庄无为,母女二人见他浑身是伤但还有气息,便把他背了回来。日日喂些水和肉汤,才维持住庄无为的性命。

“原来娘什么都知道?”殷有悔吃惊道:“你们合伙骗我。”

玉儿听完,噗哧一声笑了,说道:“没想到这个世上也有我家公子看上的女子。以前都是那些女子围着要看公子,今天却是公子要看别人。真是一物降一物。”

“我道血鬼门里哭笑二鬼有多大能耐,只不过是一些鬼头鬼脑唬小孩的伎俩。”龙啸天见哭笑二鬼并不和自己接招,只在身边鬼魅一般漂浮不定,哭笑得自己心乱如麻,而自己的刀却碰不到他们半点,于是停下来讥讽道。这时沈魑突然飞到龙啸天身后,一招鬼出神没向他的后背拍上。龙啸天大惊,一个龙腾虎跃想躲过毒招,奈何躲闪未及,被哭鬼击中,他向前了趔趄了十几步方才站定。只见他口吐鲜血,转身却仰天大笑道:“我这身臭皮囊苟且偷生至今,每天想到邪教当道,挖了祖坟偷去祖宗的骨头练功,却不能报仇,那滋味真是生不如死。而你们”龙啸天转身向玄寂大师说道:“玄寂老秃驴,你们万佛寺还妄称什么武林正派,却和鬼毒二门狼狈为奸,你们脸红不脸红?”玄寂大师听完起身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他身后的玄能、玄觉还有徒弟怀无和尚哪能受得了这等侮辱,想要出来教训龙啸天,却被方丈玄寂制止住了。玄寂大师满脸痛苦神色,低头捻着佛珠,一言不语。台上的龙啸天又吐了一口血,那血已然是黑色,只见他站立不稳,就要跪倒下去,庄无为连忙过去扶住他的身子。龙啸天看了一眼庄无为笑道:“庄少侠,死前能再见到你们逍遥派的人,我再没有什么遗憾了。武林有救了,武林有救了。”说完,便面带笑意死了。

“咦!”交手几招后,大家见了二人的剑法都咦了一声。龙啸天突然惊呼道:“玄冥剑。”

山谷向东而卧,瀑布是水流从中间的绝壁上倾泻而下所形成,瀑布下有一潭池水,缓缓顺南面流去。南面亦如西面一样是刀削一般的绝壁。北面也是一堵绝壁,只是在壁下有一条石路通向西面绝壁,路延伸至瀑布下便嘎然而止。在北面绝壁下不只是一条路,在路的旁边还有一个山洞,洞口此刻正由血鬼门徒把守着。那洞便是鬼毒二门、万佛寺等重要人物以及重要宾客如花慕容等今晚的栖身之地。而其他一百余号人只好自己找住处,池子旁边的空地本是一块好地方,奈何旁边有冷寒如冰的池水,大家便退到谷口旁的树林里生火过夜,或居于树上,或搭建简易棚子。

“大哥,这次武林大会怎么不在天狐山上举行,非要跑到万佛寺的小周山来作甚?”青土问青木道。

“找弟弟。”阿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馒头也不吃了,嚷着要找弟弟。

“庄兄弟。你认识他?”青衣人回来见庄无为并未和蒙面人动手,反而如朋友一般交谈,于是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