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声音清亮有力,想必没什么大碍了,背后的伤半个月就会痊愈。”男子冷淡的说完,转动轮椅欲要离去。

“姐姐,你会像他们那样弃本宫而去吗?”降香抬起脏黑的小脸小心翼翼的问,好像就怕问了之后会失望一样。

若不是有急事,陆英断然不敢进来打扰他的。

“回皇上,臣妾初始以为患的是心悸病,后来才知不是,是臣妾背上旧伤做怪,惹得心口燥闷,便误以为是心悸病。臣妾无意欺瞒皇上,还请皇上恕罪!”白苏微低着头,轻咬软嫩的下唇,自责的请罪。

白苏正要开口回话,方一抬眸,只见他的手倏然伸过来,在她不解的视线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垂落在肩头的发丝上,以指代梳,轻轻的,慢慢的重复着梳发的动作。

剪秋隔着一步的距离跟在身后,心中却早已暗自佩服白苏的胆子来。

四座屏风,热气氤氲,花香缭绕,水声潺潺。

屏退左右,换了一袭烟罗紫色曳地望仙裙的白苏已经来到宸妃面前,淡淡施礼,“苏儿给姐姐请安。”

“妹妹说笑了,皇上从我这里得到了你这么一位‘好’妃子,说是要给我寻个婢女填补你原来的位置,好补偿我呢!倒是为难剪秋姑姑了。”白苏伸手示意剪秋平身,而后莞尔一笑,定定的看向她。

“人家本来不难为情,现在经你这么一说倒觉得有些没脸见人了。”云茯苓捻帕掩唇娇笑。

“请她进来,奉茶好生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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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如此想就好,朕待会替你物色一个人选作为贴身婢女,也算是弥补朕夺你所爱的罪了。”尉司隐温和的笑道。

他的一句玩笑话差点吓破了她的胆,她只能慌忙摇头,她恬淡的个性不喜打扮,一身粗布素衫也难怪他会那么以为了。

他邪肆的勾唇,撩袍,大步流星的穿过庭荫小路。

那明儿呢?明儿那么小的孩子来得及被人救下吗?

“也罢,就交给你了!”尉司隐收敛心神,抬脚毫不留情的踢开了临死还把他当救命草的女人,拂袖走出关雎宫。

“皇上……”

[娘娘,您要的烙铁已经烧红了。]

[剪秋,我白苏发誓,只要你帮我,他日掌权后宫之时,必允你一个愿望!同样,若你选择不与我站一起,那么,今夜过后,你我便是敌人!你是聪明人,该知道如何选择吧!]

[白家本来就有恩于剪秋,能为娘娘做事,有机会还白家这个恩,剪秋义不容辞,死而后已!]

昨夜,衣裳褪落,她让剪秋看到她背上骇目惊心的烫疤,那是信任的第一步。之后,她让剪秋拿着火红的烙铁再一次烙在那惨不忍睹的烫疤上,让自己痛不欲生的同时也将剪秋拖上了一条不归路。剪秋可能永远不知道,她要她亲自为自己烙上伤痕的动机仅仅是让她不忍,让她永远记住自己势要争宠的决心!

剪秋既能贵为姑姑,必然宫中关系不少。所以,昨夜她让剪秋买通了景华宫的太监宫女,让他们引诱六岁的皇后在殿内玩火**,本以为天衣无缝,可惜,她低估了诡谲多变的帝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