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梓谦握着电话的手用力,直到血流不通,泛着青紫色,语气调了又调,终于平静道:“晚上早点回来,明天要回老宅去看看爸妈,还有爷爷奶奶,如果你表现的好,我会考虑挽救素颜彩妆的。”

她说:“昕晗,别难过,我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

眼前黑影闪过,她抬眸,看见了一身白衣裹身的柳熙影,明媚如春的脸上透着让人寒冷的距离感:“学姐,你故意把我引到这来,目的是什么?”

“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你明天方便吗?”心在往下沉,像跌落悬崖的石头,一直落,一直落,却始终没有底。

车子甩了一个美丽的弧度,消失在路的另一端,她双手慢慢的环住自己,心像是被万箭穿过,每个洞都充满了痛,她就要这样认输吗?她就要这样对命运低头吗?

蒋昕晗喉咙像被塞住了棉花,软软的,却很噎人,她尽量大声的开口:“我知道钱弥补不了任何东西,出现这样的事情,我是最难受的,请大家接受我的歉意,早点去医院接受治疗。

蒋昕晗听后,眉形不自觉的一挑:“素颜彩妆一直是谨慎专业的彩妆品牌,我想可能是误会,但我一定会配合检察院的工作。”

“是我曲解吗?蒋昕晗,记住,我说什么时候救楚庚就什么时候救,我说什么时候放你走,你才能走,谁都别想左右我。”

夜梓谦冷笑:“怎么,看我出院很惊讶?难道我应该永远在医院吗?”

老妇人摸索的走过来,声音慈祥如水:“是吗?可惜我看不到。”

半悬在空中的药水正一滴一滴的下落,心电仪器也跟着发出嘀嘀的声音,望着他,她承认,她从没有弄懂过他,哪怕连一丝丝都没有。

夜梓谦深深的吸了口气,垂眸,浅浅的问:“他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地方似乎特别空旷,那道粗犷的声音在空气中徘徊回荡,久久不散。角落里,手脚被束缚的蒋昕晗面目惨白,双眼被蒙着,更增加了她内心的忐忑不安。

柳熙影登时双手紧握,修长的指甲嵌入肉中,她紧咬着唇,并不示弱:“谦,我不懂?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事你直说好了。”

蒋昕晗颓然松开丁落落,拿起桌上的酒杯,再次灌入嘴里,那烈酒顺着肠直接烧到胃里,顿时火辣辣的疼。她咬唇强抑着胃里传来的翻滚般的疼痛,接着灌酒,直到胃里涌出一股巨浪,她再也忍不住反胃的感觉,跌跌撞撞的站起,强装无事的说道:“你们先喝,我去趟洗手间。”

丁落落沉默不语,而唐悠静早已怔愣在那,失去了反应能力,过了几秒,才大声反驳:“不要”刚出口,话就被走到桌子旁的白若谦打断:“不要什么?”

丁落落无奈的瞥了一眼她:“拜托,蒋大小姐,我俩已经看你发呆快两个小时了。”

她渐渐迷失在一片香气中,时而飘动,时而模糊,嘴里却不自觉的念叨着:“楚庚…………楚庚……”

他微微侧头,留给她极其漠然的侧脸:“何时我的心思轮到你来揣摩猜测了,不要想得太多,早些睡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他瞳眸里精锐的光芒渐渐地暗淡下去,扳过了她的脸,粗鲁地将唇印下,如狂风暴雨一般肆虐她的唇,她心惊胆颤地伸手抵在他滚烫的胸口,微微挣扎,呜咽着:“放开我。”

“啊”她回神,连忙解释道:“刚才我叫了你几遍,你都没有回应我,你手机响了,响很久了,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

他放下碗,走了出去,她盯着他的背影,暗骂自己,怎么那么笨,现在他肯定心情不好,当然说是担心他无法东山再起了,她发誓,下次,她一定要学的精明些。

“我”要告诉他见楚庚的事吗?他如果不知道,那她告诉他岂不是不打自招,想着,就出口道:“我和悠静逛了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