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有一件事情我想听听你的看法。”碧落与小叶面对面的坐着,碧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那般认真的神情,“我明天就要到三殿下的院落去了,我得了三殿下的允诺可以带你一起过去,可是……你愿意跟着我还是留在这里?”碧落清澈的眼眸里也透露着不似玩笑的认真,她将这次的选择权全权交给了小叶自己,虽然她知道只要她说希望小叶跟着她去的话小叶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她走。

虽然明明是自己跟自己下棋,可是碧落的棋却绝对不止是玩玩而已,明明是一个人,却偏偏下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左手的棋有一种心怀苍生,放眼全局的豁达和淡泊,主要以防和御为主;而右手却是攻城掠地,狠绝有力,如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水一般。

“嗯。”萧镜夜连看都没有看福禄一眼,依旧迈着自己的步伐,不急不缓的进了府邸的大门。

因为山洞本来就很狭窄,碧落也只能将就着萧镜夜的坐姿,半跪着将那件锦袍给萧镜夜着上。在帮着萧镜夜整理衣领的时候,萧镜夜甚至能清楚的嗅到女子身上淡淡的馨香,以及女子柔滑的指尖传递过来的温度。“一夜没睡好吧,不习惯?”

总是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没事了,没事了,你很坚强,一个人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就算没有人在自己身边守护着,关心着也一样。”可是呢,为什么每次到深夜的时候即使闭上了眼睛,眼泪还是会止不住的流。

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黑衣人才猛的运气提剑,足下轻点,向着碧落刚才跑走的方向追去。

一开始就觉了,从平安说的第一句话开始,碧落就觉了其中的不对劲。那个时候洛平安说的第一句话是“在这里么?”就是这一句话碧落便马上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因为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在这里的话,洛平安就不可能说出这么一句话。那句话明白的表明了洛平安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她。

“你为什么在这里?”抱着洛平安走回来的萧镜夜见着碧落站在岸边,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皱,俊美的脸上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那一份笑意。

洛平安美丽的大眼睛顿时瞪得更加大,更是围着这座假山跑了半圈。“大姐姐,你看你看哦,那上面居然开了一树白色的花呢,好漂亮。”洛平安精致的小脸上粉扑扑的,黑黑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透露着平安此时的心情。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个男人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要去赴死的。谁能阻止的了武士的赴死呢?他们听不到。原来自从洛阳听到敌军传来的要将他杀死回去领赏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将大部分人马悄悄转移到了敌国空虚的都城附近,而自己这边只留了少部分的人,所谓的十万大军不过只是个给敌人看的假象。

眼看着萧镜夜的那张脸无限的在自己面前放大,碧落心里慌了起来,她恼男子的出言不逊和侮辱,可是自己却被男子牢牢地固定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分毫。

“我……我也没事的。”小叶一抬头便就看见了一向淡漠的碧落正对着自己微笑,碧落清澈的眸子里盈盈的闪着光,衬托的那张倾国容颜蓦地柔和了许多。虽然碧落的语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有些清冷,可是小叶去从中听到了有如阳光般的暖意。“碧落姐姐的伤……不是也没好么。”

碧落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生生的将眼泪逼了回去。忍着伤口的剧痛,碧落小心翼翼的抱着那件披风再次踏出了一步。

闻言,碧落的眉头微皱,清澈的眸里闪过一丝恼意。“不是。”

“孙甲,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忘了现在三殿下可在里面。你说她穿成这样过来怎么可能会没事呢?”右边那个护卫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一句话更是说得抑扬顿挫,暧昧无比。贪婪的目光不停地在碧落的身上上下打量着。显然是将碧落当成了那种专程勾引男人,千方百计想要爬上三殿下的床的下贱女人。

碧落深深地看了一眼天空,苍白的脸上依旧是惯有的淡漠。可是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却闪过一丝不甘和深深的落寞。胸口的疼痛和身上的伤,使得碧落的身体早已经痛的失去了知觉,没有办法动作半分,只能直直的向那一堆碎瓦砾上摔去。

因为这七天的劳作,梦璃柔滑细腻的双手早已经被泡的白起皱,再加上要蹲着洗衣物,手上的动作一大,胸口的伤口便会剧烈的疼痛。

“女人,想活着,就别让人知道你是沈青和的女儿。”良久,男子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这样一句话。“至于你的新身份么?呵呵,就当我府里的粗使丫鬟好了,当然前提是你死不了的话。”男子的表情一直带着淡淡的不屑和轻讽,让人感觉很是不舒服。

“璃儿。”沈云飞慌忙的跑到沈梦璃身边想去扶起女子,可还没有伸出手,女子便摇摇晃晃的自己站了起来。月光下女子倾世的容颜上留着红红的清晰的五指印,嘴角噙着淡淡的血丝。只见女子凄然一笑,那一笑如那啼血的杜鹃,悲凉却极其美丽。“爹,你从来都不打我的。女儿知道你疼我,也恼我不珍惜自己性命。可是爹,娘,还有哥哥,你们有没有想过,若这人世间少了你们,璃儿该有多寂寞?”女子一直在笑,可是腮边的眼泪却像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碧落两声一摊,无奈的笑了笑,将其中的原委简略的告诉了福禄。福禄本想着让碧落进了院子换一套衣衫再去见殿下的,奈何话还没说出口,院落里便传出了一个小厮的声音。“碧落姑娘,三殿下吩咐姑娘赶快过去。”说完便躬身退到一旁,准备为碧落带路了。

碧落对着福禄笑了一笑,然后便跟着那个青衣小厮离开了,向着院落的深处走去。

偌大的一个院子里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就如一个大匣子里装满了一群蚂蚁一般。萧镜夜就坐在廊上的一个红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微微冒着热气的香茗细细品着。而站在下面的一群人相对于萧镜夜的悠闲来说,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当碧落的身影出现在院落门口时,萧镜夜是第一个现了她的人。看着女子身上那件粗布的粉色长裙,虽然粗糙不堪,而且看起来甚显狼狈,可是女子穿起来却依旧美丽的不可方物。仿佛任何东西都不能使之蒙尘一般。只是,一般人也许看不见,但是像萧镜夜这种内功极好的高手却还是现了碧落的颈部被那粗糙的衣物磨的有些红。

萧镜夜的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忽然轻咳了一声,闷闷地说道,“你们低下头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抬头!“

“是!”众人虽然不解,却依旧整齐的回答道,然后便真的低下头去不再看前面的事情了,以至于没有一个人看见碧落现在略显狼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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