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闭了眼睛挡去眼中的血色毒恨,垂在长凳外的十指根根捏攥,指甲扣进掌心。萧安雅想借纪水灵之手除掉她,做梦!萧安雅要她死,她偏不!

想明白,胡媚恨得贝齿“咯,咯”紧咬,浑身剧颤!长凳上的她抖得厉害,教人看了以为是太疼。

纪水灵捧着舞服的双手颤抖不已,她心痛地盯着大撕口,眼眶泛红。这件舞服是她入宫后皇上赏给她的第一件礼物,皇上知她喜舞、擅舞,故尔命人特地制做了这件独一无二的舞服。舞服太过独特、做工过于精细,故尔当初着实费了一阵子时日才宣告完成。她向来宝贝珍惜这件舞服,除非重大场合,否则绝不拿出来穿。她如此珍惜着、珍惜着,结果却让胡媚给撕毁了!

蔡贞萍按照胡媚的叠法叠好舞服放回衣篓,撕口叠进里头。

推托着意思意思就行,蔡贞萍眉开眼笑地将饰匣收进袖中。收好,她神色一肃,问宫婢:“不知娘娘让我做些什么?”

洗罢最后一件衣裳,胡媚双手撑在酸痛的腰后,摇摇晃晃站起。

毡毯之上,女子踩着伴舞的曲调配合着节奏击打绑系在腰间的长鼓。她一面舞蹈,一面朝诸葛业美颜含笑地轻眨睫毛传送秋波。那甜媚的面容、含情的双眸、红润香诱的唇瓣,无不再向诸葛业行施挑逗勾引。

失望之后,胡媚也就释怀了,因为她心里明白王爷再大、大不过皇上,纵便王爷多有手段,只要皇上一声令下,那么王爷也只能照办。

面对这个唯一关心她的人所提出的要求,胡媚不拒绝,放心大胆地如实告知:“今日奴婢……”

“你……”秦殇吐出一个字,没了下文,瞪着胡媚离去的背影气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胡媚变了!

胡媚不语,秦殇则认为她因理亏才无话可说,言语愈地夹枪带棒:“如果可以,我真想毁了你这张祸水脸!若你只是姿色平平的普通女子,那么三爷便不会爱上你,更不会被你伤得体无完肤!若你没有半分姿色,那么三爷便不会与手足产生仇恨隔阂!演变至今日,都是你的错!”曾经,皇上与三爷的手足情谊是那么的好,一切改变全在胡媚出现之后!

耳室正中一张桌案,一位模样清俊;年约二十五岁的年轻男子立于桌前。

诸葛冽此时已不去管胡媚撞了他,他右手撑伞,左手抓住胡媚的肩,一个使力提起她。

萧安雅恢复了呼吸,胡媚的盯视令她极其不悦!她抡圆了左手再抽胡媚一记嘴巴子,“啪!”声音拔尖:“贱婢!你这是什么眼神?!你竟敢瞪视本宫!”该死的胡媚,皇上都没有瞪过她!

降痕绕至胡媚身后,双手扣住胡媚的双手腕,扳着胡媚的双手攥困身后。

“庄妃”二字入耳,胡媚一惊,忙收起惊赞。她放下手里的两个衣篓,弯膝而跪,伏身行礼:“奴婢参见庄妃娘娘!娘娘万福!”原来这便是庄妃,她要送的衣裳就是庄妃的。

短暂的回忆,胡媚卷起羊皮袋,系好绳子,将羊皮袋收进袖中。

如丝媚眸水汪汪、清灵灵,胡媚不再有所怀疑,红着脸点点头。他的眼神与举动都是真诚的,没有半丝伪装,更无敷衍。

不待她说完,诸葛谨双手握住她的肩头猛地扳过她的身体。

诸葛谨注视胡媚半晌,目光下移至她的领口,伸过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