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全身浸泡热水的缘故又或心是暖的,坐进水中这一刻她觉得全身暖绒绒。密集的暖意渗透了肌肤,温和地钻进血肉,这奇妙的感觉从未有过,很新鲜。

他讲的不少,胡媚将他所说每一个字全部听进耳中。她微颤着纤指一一抚过三件物品,深深地动容了。她望着诸葛谨迷人的妖瞳,低声轻问:“六爷……这是您特地找人制做的?”三件物品的功效相当齐全,她太意外!她正犯愁不知该如何护理肌肤,她所担心的肌肤问题诸葛谨全细心的想到了!

见状,诸葛谨柔声:“乖~~~”上扬的尾调,道不尽的疼宠。

胡媚来至桌旁,放下果盒。她从盒内取出一碗冰镇绿豆汤,双手捧着递给诸葛谨,并道:“六爷,请喝汤。”

胡媚轻声一笑,上前几步福身行礼,问候诸葛谨:“奴婢参见六王爷,六爷吉祥。”

诸葛谨一撩袍子,落坐主位,交派差事:“庄穆白,本王要你制三件美容养护用品。”

诸葛业缓缓正回头部,一瞬不瞬地盯着龙案上先前才批阅过的奏折,颧骨肌肉暴躁抽动。他乃万众之尊,胡媚做错事自有他这皇帝惩罚,几时轮到三弟动手了?!唯他才有资格折磨胡媚,其余人等一概不行!

说话间来至跟前,他眼睛瞅着胡媚的脸,手里打开果盒的盖子看盒内。盒内碎得不成样子的果盘让他又是一恼,质问:“这盘子怎么回事儿?!”

她停在桌前,将盒盖盖在果盒上。

诸葛冽很明显误会了她的意思,胡媚解释:“奴婢并非嫌弃王爷,只是王爷的手太冰,奴婢下意识便缩回了手。”

“谢王爷。”胡媚嘴里道谢,身子在麻木的状态下站起。直好身体,麻意夹杂着刺刺的疼在她身上肆虐开来。

忽地,一股子低寒冷气犹似深秋之风蔓进偏阁,低头瞅着自己手指的胡媚被冷气冻了打个激灵,倏地抬眸看向门口。这种感觉就像……就像正有一块大冰坨在向她靠近!

一次次呼吸,胡媚的鼻子渐渐麻木。她一面浇粪水、一面犯愁,并非愁臭味,而愁日晒――

大婚之后,这是胡媚次露面。前皇后沦为役婢,禁卫军们的目光全受她吸引,一道道视线定在她脸上。

出神地望了阵宫墙,胡媚摇摇头驱散诸葛谨。她转回身,迈开莲足继续绕弯。宫中最不缺乏的便是消息,就算男子现她不在落霞宫也能很快探听出她在何处劳役。

汪德奎上前一步,躬身答道:“回皇上的话,已经安排好了。”

打入冷宫,冷霜天不哭不闹;九族问斩,冷霜天不泣不嗷;罪派杂役房,冷霜天冷淡。汪德奎俯望冷霜天的脑瓜顶蹙了眉头,从大婚之夜起胡媚的性子就变了,若是从前的胡媚绝不可能经历三件大事还能如此平静。眼前人,真陌生……

男子官服的胸前与下摆处分别刺绣着银丝白玉蛟龙图,足蹬一双同样刺有白玉蛟龙的墨色官靴。

她与胡媚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冷霜天也没指望不露马脚。她不惊不慌,镇定道:“我是闻香味多年,不过王爷之香很特别,隔一段时间不闻又会不由自主受其所惑。”胡媚既然要与皇上大婚,那必定会有一段时日在家中做准备,见旁人的机会相应随之减小,如此一来便可解释自己初闻幽香的着迷。另外男子第一次夜探与今晚相隔六日,那么又可解释她先前的失神。

耳闻“谢”字,诸葛谨眸色即沉。

冷霜天抬手轻抚艳容……二十一世纪的她二十九岁,模样中等;现下她年轻十几岁,更有一张绝美容颜;就年纪与长相来说,她狠狠的赚到了!

冷霜天随起,点头:“嗯”

冷霜天无法回答,牵动唇瓣苦涩一笑,无力摇头。她要怎么说?有谁会相信魂穿之说?

一声“媚儿”叫得如此亲近,冷霜天意识到胡媚与邪魅男子认识的时间定然不短!皇宫从来都是尔虞我诈的地方,能不得罪人便尽量不要得罪,况且对方还是一位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