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莫依依以为是孙铭到了,于是出去接。

“很有意义,很伟大。”孙铭说,“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没,但你比骗我还让我难受。”

“在准备呢。”

“那个……,任盈她……,我……”

“那各喝各的。”任盈不理睬她的愤怒,喝了一大口后,重重地喘气,“来例假了还能喝酒?”

“哦,明白了,你不就是想批评一下我,对自己的包装不够精细吗?”

“嗯,来6城三年多了,总算遇见一个满意的。这里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差劲。”

主任气急败坏地叉着腰,指了指莫依依,“再录一遍吧,拜托了,您一遍成功。”

大三暑假,莫依依跟孙铭成立的“户外社团”去了一趟湘西,之后又乘游船游了一趟三峡,晒成了一非洲人,回到宿舍把李默跟杜红艳吓得不轻。

凡瑞涛缓缓伸出手,撩起她的头顺到耳边。“依依,你还小。”

“什么变了?”凡瑞涛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在朋友看起来有些暧昧,抬抬下巴说,“快吃吧你,神经兮兮的。”

“瞎说什么啊?丫头片子,跟出来儿玩儿的。我昨晚睡沙。”压抑的愤怒。

“你这是在吃醋吧?”凡瑞涛强忍着笑,“不过你这醋吃得,太不靠谱了。”

“都快十点了。”凡瑞涛抬手看了看手表,问,“房间里有沙吗?”

因为我变得很脆弱很脆弱害怕听你说

“水桶啊你?”凡瑞涛放下报纸,给她再续一杯。

莫依依急了,连说我来我来。

“哦。”莫依依跪起来去够后座的盒子,刚一伸手,忍不住“龇”了一声。

“一定是有事,那天他很肯定地说要来的。”莫依依一脸憧憬,“还跟我说不见不散。”

鸡飞蛋打。

“你说咱们怎么这么倒霉啊,动不动家里就闹得四分五裂的,我现在特羡慕那些父母双全的人,左边一声爹右边一声妈,多幸福啊,我们倒好,不是爹出轨就是妈改嫁,没劲。”

莫依依连连点头,指指大楼说,“二楼有个西餐厅,我都踩过点了,走吧。”

孙铭点点头,“行,我用F代替。”他悠闲地搅着咖啡,“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这个F,马上就不在咱们学校讲课了。他的‘瑞拉传媒公司’已经进入了筹备阶段。请留意这个公司名称,目前我还不能确定是拉手的‘拉’还是‘林娜娜’的‘娜’,如果是后者,就不排除这是以两个人的名字来命名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不会吧?这么小心眼儿?一大男人。”

“哭完了?好,开始回答我的问题。”凡瑞涛抚掌起身。

莫依依走到林娜娜旁边,“林老师,您让我跳舞助兴,实在辜负了大家的期待,不如您跳吧,我给您伴奏。”

李默快笑趴下了,对男朋友说,“不是要求穿正装或礼服吗?我们很重视的。”

“告诉他我喜欢他啊,给他说,我决定从今天起追他,做他女朋友。”

莫依依傻笑着,掩饰内心的不安,“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两人面对面站在逼仄的缝隙里,莫依依恍惚觉得左右的车头像汪洋大海里两条嬉闹的龙,而自己和凡瑞涛,则是默默相依的水草,她又觉得他俩到了一个奇特的美妙世界,四周在寂静地沉睡,留给了他们一丝微弱的光亮,和足够的氧气,还有一个只容得下两个人的空间,让他们不吃不喝,不食人间烟火地倾听彼此的心跳。

“结你个头。”左羽扔给孙铭一串烤黄瓜,“你烤的吧?咸了。”

莫依依甩开他按了一下太阳穴,大声地说,“谁要你扶?我……”还没说完,一个趔趄。凡瑞涛一皱眉,隐隐觉得惹上了麻烦。

莫依依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狠下一条心,她决定揣着左大师的祖传招式,去赴那个有点荒诞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