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是不管这些的,只对王氏道:“你管着内宅,爷不会插手。只一样,其他甚么都随你,但不可怠慢了晴川小院的大小姐。”

“好没来由!等你四哥问你:这是哪家的姑娘啊?我瞧你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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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一笑,“不必多礼!”随手解下腰带上佩着的一块白玉环,“小顾,爷赏你的。”

小谢弯下腰,从马车底部取了一个木头盒子出来,拿了一张小手弩,递给真真。真真手执小弩,连装了三支小羽箭,举起瞄准,扣下扳机,一箭射向八阿哥,一箭射向杨峥,再一箭射向十三阿哥。

八阿哥根本不提杨峥适才狂言,只笑道:“原来是青波土司的世子。”

就有人跃跃欲试,想上前较量一番。

于是后面跟着的秦顺儿、傅有荣,并一干侍卫们,心里就开始嘀咕了……

只见大小姐回身将十三阿哥一推,“下去!”

“回十三爷、十四爷,大小姐醒了有一会儿了,今儿精神倒好些,先前还下地走了一忽儿。”小丫头麻溜的回话,一面忙打帘子,“大小姐,十三爷、十四爷来了。”

就听春水惊叫,“大小姐,你——”

他虽自己没正式住进来,但几个养嬷嬷已是先过来帮着打理了,此时一个嬷嬷就迎了出来,“小爷,您这是打哪儿请来这么一尊小菩萨?”

大小姐瞪他一眼,“不如你来跟我说说,我都说了些甚么?”

大小姐轻轻叹息,勉强打叠精神,并没有哭出来——只是心中多少有些郁结。

御舟尚未行至扬州,京城却送来一封急件到八阿哥手上。

大小姐将一千两的银票收下,把先前那张一百两的还给十四阿哥,这才笑道:“这盒我吃过了,不好给你,等下你叫你家仆人跟我们回去,我拿一盒没拆封的给你。”

八阿哥也不客气,立时打蛇随棍上,“不知贤弟如何称呼?愚兄姓金,虚长几岁,今年十九岁,在家中行八。这是我十三弟、十四弟。”

大小姐又道:“四哥好慢,怎么还不来呢?”

“奴才斗胆,也这么问大小姐的。她说,两位主子都是容长脸,虽说的是官话,但明显是京城口音,奴才还一不小心说了几个满文字儿出来。”

小丫鬟低头,“奴婢瞧着不是爷今儿戴的那个,便单放在边上了。”还算乖巧,转头忙拿了香囊过来,重新给挂在腰带上。

宝蓝少年便示意方才那护卫出去查探。少时,听得隔壁小兄妹下了楼。又过一会,那护卫上来复命,“回爷的话,那对兄妹应当是苗人。那女孩子穿的裙子,是苗绣。”双手奉上一个元宝形的缎子香囊。

隔壁众人皆绝倒。

小曹想是跟他们俩熟稔得很,只是笑着告罪,“奴才求爷赏个活路,可别这么磕碜奴才了。”

真真不懂,八阿哥却点头,“你想的很周到。”王氏得了八阿哥夸赞,心里美着呢,见真真一脸懵懂,抿着嘴儿跟她解释,“大小姐年纪虽说还小,但总归是娇客,大小姐自己的东西,是不能跟贝勒府上的东西混在一处的。”她说的含蓄,秦嫂却是听懂了,也暗自点头。晚上才跟真真详细说了,真真这才恍然,只觉得古人想的这般长远——原来是要给真真备嫁妆的,自然不能跟贝勒府的东西混为一谈。

午膳前,石青、日朗回了府。

八阿哥带了真真出门去看,就连隔壁四贝勒府上大管家二管家并小厮侍卫,都在门口瞧热闹。见是二十余辆齐整整黑漆红松木的大车,清一色滇南矮脚马拉车,第一辆大车进了八贝勒府,最后一辆还没到胡同口。

八贝勒府里更是忙得人仰马翻,要挪出人手来将东西搬进去。真真看这阵势也一愣:车辆虽说不算多,但胜在这气势,那叫一个杠杠的。

春风春雨在第一辆大车上,已经下了马车,笑吟吟见过真真、八阿哥,便忙着指挥跟来的赶车下人往贝勒府里抬东西。

八阿哥脸上瞧不出来甚么,只说:“你自己看着安排,要是二十间房子不够,就叫王氏再给你找房子。”

“够了。”真真也有点头疼,这二哥想做甚?光是米酒就送了五百筒,当你妹子是酒鬼么?甚么想法!

略想了一想,“过几日你不是要请客?我送你二百筒米酒。”

八阿哥不跟她客气,立马笑纳了。

“听说三阿哥、四阿哥都爱吃点好茶,我不爱吃茶,哥哥没给我带茶叶,下次再说。我送你三十坛冬青山泉水。前次你叫人拿回来的那个玉泉山的泉水,我吃着还不如冬青泉水。”

嗯,也笑纳。转手就吩咐了雅齐布,雅齐布忙差了俩小厮,往四贝勒府送了十坛冬青泉水,五十筒甜米酒。正巧四贝勒家的小厮都在门口看热闹,当即抓了差,把礼物搬进四贝勒府了。

四阿哥不在家,四福晋那拉氏遣了跟前大丫鬟来给八阿哥道谢,送了一食盒豌豆黄茯苓糕过来,说是昨日八阿哥赞味道不错,特留了给他。

真真极是大方,又将各色山果、各色菌菇都送了一半给八阿哥,且笑说:“留下这些,我一个人也吃不了,总是要放到八贝勒府的大厨房去的。你也别小气,我送你的这些,你孝敬些给你额娘,再送些给你哥哥弟弟们。山果儿不过是图个新鲜,也不能放久了,你用冰块镇了,不然搁坏了,白费我哥哥一片心。”

“你为何不说让我孝敬给皇上?”八阿哥略感奇怪。

“这外面来的东西,你也敢送给皇上吃?”真真也奇怪了。

八阿哥不做声。

“水果都是我爱吃的,就不送你了。”

八阿哥白她一眼:说的好像爷很贪嘴似的!

真真已经让春光去拿了一只西瓜切了。

如此忙碌了小半日,方将所有箱笼物事都卸下来。王氏心细,早叫人煮了绿豆汤,拿碎冰镇了,府上大小仆佣小厮丫头,并苗寨来的仆从车夫,人人都分了一碗。

真真与八阿哥则是吃着新鲜沙瓤的西瓜。本来真真也想拿冰镇了,八阿哥怕她脾胃弱,不许她吃的太凉。

春风春雨还在规整库房,真真让春光再切了一只西瓜,命她们四个丫头分着吃了。春水本来以为自己是大小姐跟前的大丫鬟,竟比王氏庶福晋跟前的大丫头还有脸面,一直是有些骄傲的,今日却见那两个自幼就伺候大小姐的丫鬟,穿着容貌都不逊自己,心里就有些打鼓,怕自己以后就凑不到跟前伺候大小姐了。

八阿哥叫人依样送了十坛冬青泉水、六筐山果去三阿哥诚郡王府上;又送五十筒米酒、十筐山果、十筐菌菇给大阿哥直郡王,他俩情分又不同,惠妃是八阿哥养母,多送些也是应当的;因四阿哥念佛吃素,又送十筐山果、十筐菌菇去隔壁;五阿哥、七阿哥府上,都只送了六筐山果。

最后犯愁了:要不要送给太子二哥呢?几个哥哥都送了,不送太子,似乎说不过去。于是还是送了十坛冬青泉水、十筐山果、十筐菌菇、五十筒米酒,雅齐布亲自押车,往畅春园送去了。

算了算,真真送的东西,还剩下两筐山果、五十筒米酒、二十筐菌菇。于是将山果赏了王氏,菌菇送去大厨房,留待过几日宴客用,米酒收到地窖,也备着宴客时候用。

真真也在一旁算账,过了一会,忽然怒道:“二哥这个大混蛋!”

八阿哥吓一跳,忙问:“怎么了?”

“哼!”真真白他一眼,心中恼恨!算算这路上时间,分明二哥前脚刚从家追来京城,后脚就开始准备东西要往京城送了。奇怪,难道他一早就知道,是皇上的儿子劫持了自己?

这个问题可真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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