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八路军华北抗日纵队二旅五团三营营长黄绿山跟教导员吴金柱一致决定把营部就设在史万贯早年废弃了的那处大宅院后,在刁钻还心有余悸地陪八路军的二位营领导去史万贯家那处大宅院的路上,还在喋喋不休、心神不安地提醒着,道:“我说八路军的二位长啊,我可是有言在先,把话说在前头啦呀,我劝你们还是别去那处凶宅里去住为好啊”

这么想过,三秃的脑海里,却又联想到另外一个人——那个因为受东家史万贯侵害而上吊寻短了的丫鬟翠翠

“行,这行,这还行”只见史万贯咬牙切齿着坏笑道:“咳咳,哈哈,行,这还行,这还差不多”

不然,如果在早先,就凭三秃家那富华的家境,他即使自知再胆大,也不会跟人打赌——以深半夜去人家死去的寡妇坟上钉上一根木橛子为代价,去可怜地赢取一只烧鸡

“真的,骗你不是人,骗你是小王八”说着,那想跟三兔打赌的人,就拿手掌做了个类似甲鱼、龟鳖之类的爬行动作

却就在江南水乡那米粮丰足的小镇游船上,史万贯在显得雅兴十足地尽览着小河两岸那风格别致的园林建筑时,不禁兴致勃——只见他在不住地手捋着大下巴颏子上那已经留起的一绺看上去性格独特的“风卷胡”,就兴味十足地大加夸赏,赞不绝口道:“好,好,好啊雅,雅,雅啊”

“那是咋啦?到底咋啦啊?”

该女子一出了轿子开口说话,就显现出那种不加掩饰的热情、泼辣

这时,就听史万贯煞有介事地冲陪伴着他的那名宅中大管家欣然道:“考考你,叫东家我来考考你”

不过,伪保长说了,却又显得挺无奈地圆说道:“唉,没办法儿没办法儿啊咱这名儿是父辈给取的父辈上叫咱叫,咱就跟着叫呗?”

6福生看了,就接着吆喝道:“你们几个,还有你们几个,都别愣着了走,你们也都跟我一块儿到营部去”

刘二峰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一进来就指责黑泥鳅的言行有些欠妥,又一看眼前那制止他说话的,看上去像八路军队伍里的领导,于是,就赶紧拽着王大贵,双双过去给6福生连长各自打了一个看上去很不标准的军礼

却刘二峰被分进了特务连

不过,从当下的阵势跟王翔义愤填膺恨不能把他活吃了的表情看,鬼子侦察兵还是似乎已经“砸”出了刚才王翔那句骂话的滋味儿、厉害

当时,郝大雕把参加伪军后的丰厚待遇说得天花乱坠,称只要王翔跟他到了伪军队伍里,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好吃好喝好招待,还按时赏钱并允诺——只要王翔到了队伍上表现好,队伍上连媳妇都帮他找,给他配

王大贵看过眼前的阵势,却显得很活跃,就按捺不住自言自语道:“娘的,娘的,这天底下,这天底下唻,真就是一物降一物啊”

只见郝大雕在充分证实自己权势地道:“花子说话不算数,在我们皇协军四中队,他说的话不叫话,就我郝大雕一人说了算”

刘二峰说:“你总不能再耽误了我等赶路啊”

只见黑泥鳅在快躲过茄子的飞脚后,就立马杀了个回马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是一阵叫人看上去眼花缭乱的“闪电拳”

茄子的这个动作,使在场者看了大感意外,吃惊不已尤其那个伪军小头头儿,他一看茄子不过摆了个花架子,就站在原地不再出手了,于是,就气恼地喝道:“茄子,茄子,你怕啦?你可不能当缩头乌龟啊”

却眼下,贞儿跟桂香一听王大贵在说这些帮着鬼子欺负本国人的伪军,就觉得特解气,甚至感到王大贵在她们心目中的形象倏然高大——王大贵在她们心里,好像一下子就“气概”了许多

“不行”桂香却显得一脸愠怒说:“我不想叫你那么叫我,就不愿意叫你那么叫我,就不”

也难怪,桂香终究是王大贵已经确定了的没过门儿的媳妇所以,桂香此时的特定角色,哪怕在此时上来就给王大贵几个耳刮子,王大贵都感到惬意、舒坦,都觉得桂香是在给他挠痒痒,舒服得无与伦比,无以言表,飘然若仙,快活得要命,得死

于是,大概在场者都清楚刘二峰算是他们几个远道来的庄乡男女中的当头,就都一下子齐刷刷把目光投给了刘二峰。

蝎子说:“叫人家一个外来户、小黑蛋骑在你头上拉屎啊?!”蝎子打气说:“二窑主你在咱窑多久啦,可他小黑蛋才来咱窑里几天啊!而人家,竟摇身一变,成了头号二窑主啦!”

而刘二峰头前一跑过来,就赶忙询问究竟,却贞儿跟桂香听了,就都一脸委屈地朝她们住着的洞屋指了指,齐声说道:“屋里进了坏蛋,屋里进去坏蛋啦!”

于是,也就出现了黑泥鳅站在大土台子上喊住刘二峰刺杀拦路劫持的当头者——绺绺毛的那惊险一幕。

只见原上豹摇动着秃头大脑、捋了捋胖腮帮子上的圆圈胡子道:“容易,容易,这个还不小菜一碟——容易得很嘛!”

所以,当下绺绺毛听过原上豹叫他跟黑泥鳅比武的宣布,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起来——他再也不敢正眼去看眼前那个身健如牛、脸膛黑得像泥塑一样的黑泥鳅了。

鬼子指挥官一死,幸存下来的鬼子伪军就倏忽变得群龙无,神魂不宁起来——或纷纷扔了大枪或壮胆拎着大枪就四散奔逃。

一脸圆圈胡子的人气得讥骂道:“你小子就不会看眉眼高低呀!咋斗胆敢让老子叫狼啊!”

“行,行,行行。”刘二峰听了点头说:“好,这样好,这样好叫,听起来也顺耳。”刘二峰说:“往后,我就干脆叫你泥鳅吧!”

“嗨嗨,老子眼下还不想开唻!”刘二峰听了,也担心惊动他们更多的同伙过来,就笑道:“小子,你睁大眼看看,老子手里不光有枪,还有这个,还有这个唻!”

就这么,刘二峰带着王大贵、贞儿还有桂香,继续顺着高粱地,朝前方摸索着走起来。也不知又走了多久,眼看就快走到这片高粱地尽头了,刘二峰却立即叫大伙停住了脚步。

却这时,就听大岛才一郎猛然疯似地布了命令——他叫所有在场的日本兵一齐朝井水内挣扎着的紫藤应楠跟爱侣山口雅惠子射击,狠狠地射击。

大岛才一郎暗自兴奋着嘀咕完了,就迅拿日语低声吩咐起前后左右的日军来,他严令日军都不得声张,悄悄地过去,抓他们爱侣一个措手不及。

山本屠在紧咬着大岛才一郎耳朵做交代时,显得眼神怪异,行为诡秘,他一再叮嘱大岛才一郎得高度保密,不得把出兵之事儿传扬出去。

可是,没有刘二峰的表态,看上去,桂香也越来越不敢轻举妄动,贸然下手。

而眼前的山口雅惠子,却是从中国东北来到山东境内的一名日本开拓民。

可是,刘二峰却一看王大贵扛着的缴获来的鬼子护兵土屋本儿胜那杆大枪的枪刺上扔挑着王大贵的“尿裤子”,就劝道:“我说大贵,你先把刺刀上那玩意儿扔了行不?不的,咱过去了,一旦遇见坏人,搏斗起来,就累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