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二十七岁那年,江湖术士说,朕亲缘淡薄,但是总归有人为朕掉上几滴泪珠子,朕总是不信,到了今日,却是有些明白了。”

“宣四阿哥。”

一道闪电划亮了大半个天际,胤祐蓦地睁大眼睛,只听“咔嚓”一声,雷声如同在头顶上方炸开般,给人无端的恐惧。

胤禛头也不抬,慢悠悠的道:“没有。”

不多时,康熙出现了,众人跪地呼万岁,起身后众人注意到康熙的表情很平静,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事情。

这两件事情胤禛曾经告诉过他,年羹尧想要自己的妹妹做皇妃替自己日后铺路,这算盘倒是响亮。只可惜他算计到了胤禛头上,所以后来的下场实在算不得好。

胤祉自然不敢去碰那些奏折,甚至连碰也不敢碰,但是他心里很明白,这些弹勀他的奏折,十有是太子手下人之手,只是自己错估了形势,让皇阿玛对自己起了疑心。

“是,皇阿玛,儿臣知错。”胤祐在心中感慨,没有想到康熙还会管这些小事,老二与老三掐得那么厉害,也不见他皱个眉头,怎么自己与老四闹这么点别扭,他倒是管起来了。

小路子苦着脸看着渐行渐远的七阿哥,恨不得上前给这位爷磕头了。这话本原就是自家主子替七阿哥买的,七阿哥自己也是清楚的,怎么这会儿说起“夺人所好”这种话来,想着这几日七阿哥都没有来府上,小路子慢慢醒悟过来,两位爷只怕是吵架了,而且看样子是自家爷在讨好着七爷。

“这哪能,十三弟与四哥关心我家爷,何谈叨扰,”郭洛罗氏倒是没有想到替四阿哥带礼的人是十三而不是老七。她勉强笑了笑,“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太多的礼,若是有怠慢之处,倒是希望你们原谅才是。”

大殿上的人三三两两的退了出去,胤祐跟在胤禛的后面蹭着走,结果被裕亲王给叫住,连带着胤禛也停下脚步来。

自己在巴尔达氏与富察氏房里歇得很少,与锦素同床也不多,如今有了一个长子,至少能让额娘安下心来。前几个月富察氏也有了身孕,这让胤祐有些意外,同时也松了口气。

胤祐突然想起,胤禛现在也不过是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面对这种事情有点伤感那也是正常的,自己的表现似乎过于轻松了点。

“大阿哥向皇上揭了太子贪污受贿还有平日暴虐行事,结果被皇上斥责。现在大阿哥那里传出高人张明德曾言八阿哥日后必大贵的消息。”来人想了想,又道:“八阿哥一路上举止有度,遇到贫寒之人还接济这些人,江南很多老百姓都赞八阿哥心善,就连随行官员都称赞八阿哥品性温和,实乃仁义之人。”

工匠的地位不高,这位官员也不过是个从七品的小官,能被七阿哥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这是多么大的荣耀与信任,这位官员斗志满满的握紧手中的图纸,他一定好好琢磨出七阿哥所期盼的东西!

后世人口中心计深沉,铁血冷酷的雍正皇帝,于他来说,不就是一个认真护着他,看着他,爱着他的人么?

“我可是你八哥请来的,可比你这个厚着脸皮跟来的强,”胤祐心里隐隐有些明白,这小子估计是来搅合的,至于是不是有间谍的想法,他就不知道了。

坐在原地猜想了无数可能,天黑了,掌灯了,身边的人已经沉沉睡去了,可是胤禛这颗善于谋略的脑袋,终于在此时上打了无数的结,到了最后,解开的结不多,反倒是越来越混乱。

胤祐的行事作风让工部上下的官员很是受用,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上上下下已经团结一心,平时有什么事情也不把胤祐当做一个装饰品,必须等胤祐了话才执行。

胤祐拍了拍他后背,“十三是个男子汉,未来的巴图鲁,要坚强勇敢一点。”

索额图的脸色不好看,而一边的太子眼中却带着惊恐与愤怒。另一边的大阿哥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那天早上从床上爬起来,胤祐便想,若是胤禛真的对自己有那个心思,他也顺其自然,慢慢的培养这段感情。若是没有,也只当自己自作多情,胤禛仍旧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兄弟。

“七哥,往日你到四哥府上拿茶叶拿吃食便罢了,今日竟是想要把四哥的儿子抱走,四嫂,你快用扫帚把他打出去,瞧瞧他贪心,”十三取笑着道:“七哥,你要是想要孩子,可以叫你自家福晋生去,盯着四哥家的孩子算什么?”

富察氏察觉到胤祐在看她,便笑了笑。

“皇阿玛指的人,哪会有不喜欢的,”胤祐搁下茶杯,眉头皱了起来:“就怕这位小姐有其父之风,那就…”

蹲下身,原本风淡云轻的人,脸上只剩下了失望以及无边的愤怒,他看着这样的表情,伸出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轻轻的放到眼前之人的肩头:“七弟,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你还年轻,会有温婉的女人,还会有孩子的,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字字句句在诛他自己的心,他却只能这样安慰,只能掩下所有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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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睡,竟是梦到前世的那些事情,父母早亡,自己借住亲戚家,虽说有父母遗产没有受到苛待,但是却没有得到多少亲情,后来大学毕业,跟着同部门的人勾心斗角,喜欢的女人嫁给了一个官二代,比自己这种没有背景的人更有前途,这样的选择在那样残酷的社会中,也算是正常,他也不恨,自己伤心。稀里糊涂的死了,到如今真正对自己好的,除了前世的父母,也就只有成妃…

“回主子,奴才瞧着好些文人都爱买这些话本看,想必七爷会感些兴趣,”小路子念了这些话本的名字,胤禛听完没有什么印象,就让他放着。胤祐三天两头往他这跑,有时候下午就磨在他的书房看些话本游记,或者工术农巧,对正经的书却是半分也看不进去。

胤祐一出现,便被几位兄弟给围住了,然后便是左一杯右一杯的敬酒,在这种日子,他不便拒绝,喝到后面,已经站立不稳,随时都可能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地上。

明明实际年龄都是大叔,怎么自己脑子就比康熙笨这么多?难道就是智商的原因,康熙是历史上是千古一帝,而七阿哥在历史上就连着墨都少。

无力的趴会床上,一张老脸顿时比喝醉酒时还要红。

胤祐也不恼,笑着接过酒杯,仰头喝下后才道:“在军营里喝烧刀子烈得很,今日终于解了酒馋。”他倒不怕这几个耍什么手段,且不说太子与四阿哥要来,他也不怕喝醉,喝了几杯再装醉也不是什么难事。

“嗻,”福多见主子话,也没办法,只退了出去,却替自家主子如此信任四阿哥隐隐有些担忧。

康熙坐在帐中,看着七阿哥受伤的战报,把原本让大阿哥胤褆到昭莫多犒赏大军的旨意留中不,想了想,下了另一道旨意。

“奴才也正是此意,”费扬古看了眼四周的地形,快安排好安营的分部地点,心头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的提了一口气起来。

四月底,全军终于出了沙漠,全军上下疲惫不堪,费扬古决定休息一日再走,胤禛等人并无意见,便依林扎了营。

胤禩闻言,笑着道,“七哥能不能熏死蚊子我不知道,半年不见,七哥似乎黑了些。”

费扬古愣了愣,“小兵,七阿哥身边的?”他怎么没有印象?

胤禛带着茶叶还没有到胤祐的住所,便已经知道了三道旨意的内容,他死死的握着手里装着茶叶的描花紫砂茶罐,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压下心里所有的情绪,才加快步伐朝胤祐的住所走去。

到厨房领了糕点,半路上竟遇到福晋,“奴才给福晋请安。”

“站住,谁要你多管闲事的?”马车上跳下一个粉衣女子,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年纪,长得明眸皓齿,但是面上的倨傲胤祐对她的欣赏顿时消失大半。

胤祐愣愣的趴在床上,如今后宫里两贵妃,五妃2,似乎与电视演的历史剧有很大的出入,与自己那位对康熙年间历史感兴趣的前女友说法也不相同,究竟是他记错了,还是历史拐了一个小弯?

只可惜大阿哥的额娘是惠妃,自己要真是算计了大阿哥,自己那不受宠的额娘,怕是麻烦了。不过,若是太子抓住这个机会,他这位头脑简单四肢达的大哥可能就要摔个跟头了。

屋子里一干主子奴才听到这话听笑了起来,胤禛偏头看着胤祐,“不会拦你。”

太子此时也跟着闹,“来,我们都喝了三杯,小七不敬老四三杯可是说不过去。”太子这话一说,其他的兄弟都跟着没有顾虑起哄起来。

胤祐往床里面挪了挪,拉了被子把自己与胤禛盖得严严实实,才再次开口道,“我都快十三了,四哥你别把我当孩子。”

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胤祐揉着眼睛,“奇怪,我怎么会梦到李谙达?”

“七弟,十三弟,”胤禛领着二人在另一边坐了,递给二人一个戏目折子,“要是有喜欢的,自己点。”

胤祐说的这话,在很多年后他还是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俗人,除了一副皮囊好了点,其他没有别的能值得说道的。

福多感慨的想,宫里是谁说四阿哥冷面不好相处的。瞧瞧四阿哥对自家主子的呵护劲儿,就跟老子对儿子似的。

胤禩无奈一笑,他偏头看去,只能看到胤祐捧着暖手炉的那双白皙细长的手,细腻的指节与那暗铜色的暖炉映衬在一起,说不出的好看,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胤禛看着胤祐一脸好奇的样子,声音毫无起伏,“皇阿玛并没有说要给我赐婚,七弟你难道很想我成亲?”

塞了银两给宣旨的太监后,成嫔才慢慢缓过神来,伸手抚了抚胤祐白皙的脸颊,没有多说什么。往些年她只能得应得的份例,并没有特别的赏赐,万岁爷惦记着她这份,怕也是瞧着胤祐的面上吧。

不过这孩子还当真对自己劳心劳力了,长兄如父,难道四哥在自己身上找到了父爱这种东西?作为大叔来说,他压力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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