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心里喜爱七哥,是他近来才慢慢现的,这个现让他十分的惊讶,忆起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他才知道,原来皇阿玛在很早以前就喜爱七哥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也可以说皇阿玛把心思掩藏得极好。

“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弘晖突然想起什么,突然道:“七叔,府上来了一个很漂亮的人,还给我做香包糕点,她是好人吗?还来了一个木头木脑的,她是好人吗?”

待其他几个兄弟进来后,康熙的脸色仍旧不是多好,胤祐站在一边,偷偷打量几位兄弟的表情,太子眼中的得色显而易见,四哥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老五么,向来是然物外的。倒是让老三陷害过的老八一脸的平静,仿佛老三得势也好,失势也罢,与他没有多大的干系。而老十已经缩到自己站的角落里来了,看样子也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

胤祐对康熙的畏惧倒不如其他几位兄弟,一是他没有那些野心,二是他的额娘也没有争宠的野心,无所求便无所惧。除了平时稍微注意一点,他也就没有太多的顾忌,反倒是因为这一点,康熙对他似乎并没有太过严厉,大概有些“既然你上不了墙,我也就不为难你”的意思。

“回七爷的话,奴才听说韵言斋来了新的话本,就去买了些来,这都是最新的,七爷你可要瞧瞧。”小路子讨好的笑,“店家说这些书都卖得很好。”

“爷他近两日病得有些厉害,实是不能前来待客,还请诸位兄弟原谅则个,”郭洛罗氏让下人们给几位皇子上了茶,在右位坐下,即使在几位皇子面前也不显怯意,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倦怠,“不知几位前来有何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臣忐忑不安的跪在地上,直到帝王御驾离开,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儿子是锦素两月前生下的,现在还没有名,他脑子里虽然想好了几个名字,但是鉴于康熙最近的心情,他觉得还是等康熙心情好了后再把名字报上去。

胤禛一路上都很沉默,胤祐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他的心情的,这多少有点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悲凉感,胤祐拍了拍胤禛的肩,“四哥,别想太多。”

老大现在与**是一块儿的,倒是老十现在与老九疏远了不少,虽然还是那个二愣子,但是老八的事情却很少去掺和。

他不知道清朝的一些小事,但是各代帝王有什么特点教科书上已经一些选修书上是有归纳的。康熙在清朝几位帝王中虽然算是能接受西方科学的人,但是却只仅限于自己接受,并不赞成其他人学得太多。清朝的帝王都与倾向于愚民政策,而不是如同唐朝时的百花齐放。

胤禛拳头攥紧,衣袍也被捏皱了。

胤祐听到,心里烦了嘀咕,十四怎么还是与老八搅在一起了,这个小没良心的,自己给他捎带了多少小玩意儿,连自己最喜欢的茶具都送给他了,他竟是向着外人,他要是四哥,一定拎起这小子给他两巴掌。

倒是剩下胤禛呆愣愣的坐在圆凳上,伸手抚着被亲吻的地方,只觉得那个地方,烫得厉害。胤祐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对自己有好感?顺手的一个举动?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别的女人?

工部又分了各个小部门,有造农业用具的地方,有火器营,也有专门看风水研究八卦研究坟墓路线的地方,这些人各司其职,里面不乏能人,可惜不受重视,只好待在工部庸庸碌碌的过着日子。

“十三弟请节哀,”胤祐把冥纸一张一张的扔进火盆,低声道:“人早亡都要回到出生的地方去,在时间走一遭,谁都要回去的。作为子女,你伤心也是对的,只是别太伤了身子,不然敏额娘回去了,也会挂心着你,岂不是让敏额娘更加的不安心了么?”

他是大清最风光的太子,也是大清最悲惨的太子,也是一个被后世之人抹黑的杯具太子。看吧,无论你如何风光,如何优秀,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这一生是荣耀的还是屈辱的。

他在屋子里想了大半夜,想起胤禛对他的种种行为,总觉得那种好已经越了兄弟之间的感情,不说异母兄弟,就算是同胞兄弟,感情也没有好到这个份上。最后得出胤禛可能对他有别样心思的结论时,他先想到的不是痛苦,不是纠结,也不是恶心,而是认真的考虑两人在一起的可行性,已经被康熙现后的可能,然后转念又觉得如果与胤禛在一起一辈子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在胤禛的面前,他是最放松的,可以暂时忘记责任,忘记勾心斗角,唯一需要惦记的就是四哥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这下子我就算不送也得送了,”胤祐故作惆怅的叹息,然后便开口道:“弘晖这小子看起来粉嫩嫩的,真想抱到我府上去养。”

第二日一早,胤祐醒来,睁眼就看到满目的红,他坐起身,身边的人也跟着起来,“爷,您醒了?”

想起刚才的对话,胤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笑着摇头:“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无聊便过来看看。”

“七弟,”胤禛看着那个陷在阴影中的身影,心中的担忧源源的冒出,然后散开,他已经考虑不到那些女人或是孩子,只是害怕眼前的人伤到自己身子。

四阿哥从头至尾都表现得不温不热,几个兄弟也知道他的性子,倒也没有谁不长眼去招惹他,这么一下来,倒是大阿哥与三阿哥唱了个主场。

“你们都下去吧,爷自个儿坐一会儿。”胤祐打个哈欠,懒洋洋的斜靠在太师椅上。

“嘶,这天儿够冷的吗”小路子怀里塞着几本书,匆匆的穿过院子里的青石路,到了屋檐下跺了跺脚底板上的雪,低头小心看了看怀里的书没有沾上雪花子才放心的走到一扇门外:“爷,奴才下路子求见。”

胤禛放下酒杯,面色平静的反问:“我做四哥的被他捡了多少好处,今天多喝他两杯酒,他难不成还不让我喝?”

胤祐叹息,任哪个口味清淡的大叔知道自己未来老婆是个黄毛丫头,都会高兴不到哪去,“倒不是不高兴,只是不知道未来的福晋是什么样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八弟你不要以为成婚了,就可以取笑我。”

“嗻。”这不是到哪都惦记着?

“七弟喝了大哥的就,三哥这杯酒你可愿给面子?”三阿哥胤祉也亲手倒了一杯,清冽的酒倒入杯中带起好听的声音。

“主子,四阿哥来了,”福多见自家主子这副懒散的样子,便要上前替他穿好鞋。

葛尔丹见清军追了上来,忙夺路北逃,但是清军杀红了眼,竟是在追出十多公里后,追上了葛尔丹以及残余兵力。整夜激战到天亮,葛尔丹领着几十个骑兵逃走,葛尔丹之妻被杀,剩下三千士兵投降于大清。

胤禛看了眼四周士兵的倦怠,这几日的急赶路的确也让人吃不消,他想了想:“如今大家连续几天赶路,又累又饿,不如暂且安营让大家歇息,养好精神再全力一战。”

胤禩也不再开口,似乎相信了胤祐的话,毕竟军队里的确带了些行进沙漠有经验的人,而以胤祐的性子,去问也不是不可能。

“有劳四阿哥八阿哥了,”费扬古看了眼跟在二人身后的胤祐,笑着道,“七阿哥,我便先去休息了。”

费扬古皱着眉,本以为这个阿哥是个省心的,没有想到来了这不到几天就不像样了。不管心里有多不满,他的也不好作,只能命令小兵坚守岗位,转身就要离开。

何德儿拍了拍自己衣襟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慢悠悠的开口,“若真是重视,又岂会让他在成亲前就随军?”说完,也不等小全子明白,便转身朝院子外走。

“说你抠门,你倒是真厚着脸来了,”胤禛对小路子道,“去看看厨房里有没有七阿哥喜欢的桂香糕,若是没有,先端些其他的来,叫厨房里赶着做出来。”

胤祐面色一沉,虽说不好给女儿家难堪,但是扰民便过分了,他一个手势,身后两名侍卫飞快上前控制住受惊的马,场面才控制下来。

自己这只老老实实的蝴蝶几乎连翅膀都不敢扇动,怎么还有这些变故?!

兄弟间相互讨教本就正常,大阿哥擅骑射,教导弟弟更是无可非议。胤祐心里却明白,自己这次可能要受些苦,这大阿哥性子素来不算好,也不大瞧得上自己,这次要寻由头教训自己,也没有人敢说什么,更何况自己这个注定无缘大宝的残废阿哥。

舒雅见状也笑出声来,“七阿哥要来,我只是好酒好菜招待,哪敢拦你。”

作为新郎的四阿哥一出现,就被兄弟们缠住,一杯杯的敬,尤其是大阿哥八阿哥等人,舌绽莲花一杯又一杯的灌,让一边的胤祐看得心惊肉跳。更让他意外的是,他这位向来冷颜的四哥也来者不拒,别人敬他就喝,仿佛喝的不是酒是水般。

胤祐蹭的从床上坐起来,“四哥,你又冤枉我。”

“噗,”忍不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康熙,他摆着手道,“老四,李德全,把小七拎起来,这样子也能睡着,朕倒是第一回见到。”

请过安后,胤祐和十三在五阿哥身边站定,看着几个兄弟互相的客气的挤兑,坚定的表示沉默。

胤禛听着胤祐的话,才知道胤祐故意带自己来这清冷的西园是为了什么,对方一句句关心的话,对于他来说,犹如一根扎进肉里的针。

“嗻,”福多见胤禛要走,叫小太监拿了伞和暖手炉,“四阿哥,你且顾着身子,若是主子知道您今儿晚上来没有带伞,落得满身雪花粒子,必是又要念了。”

“七哥这般担心我,怎么不知道多多顾着自己的身子,今日天气寒,你这几日身体本又不好,不该来的。”胤禩语气带上些关切,“明日七哥你还是告假吧,回去记得叫太医看看。”

“这些都是通过体元殿初选的秀女,”胤禛木着脸问,“七弟对这些秀女感兴趣?”

成嫔这话说得隐晦,胤祐心里却明白,他点了点头,看着桌上的自己打的那些猎物做成的菜,突然想到自己前世父母,父母没有去世的时候,也是有着一点好的东西便念着自己。而这个女子,虽说不能把自己养在身边,可是待自己的心却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