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松手并退到一侧,房门迅速往后退,靠在门板上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不知不觉睡着的藿岑橙身体失重惊醒,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连人带行李箱往后载到了地上。

脑海里浮现昨晚两人欢爱中他高?潮时退出她体内那一幕,她颤了一下,一颗心往下沉橥。

“臭小子!”没大没小,居然敢笑话她农。

她摇头打住一醒来就爬满整个脑海的艳丽绮思,心慌意乱地又滑进被子里。

顾西辞知道他心情不好想借酒浇愁,也就由着他把艾碧斯兑白兰地直接喝。

说罢他扬手就把手机狠狠砸了出去。

她把水果茶端到阳台的茶几上,又拆了一包许亦勋给她买的儿童牛奶糖。等许亦勋洗完澡出来,她正要招呼,许亦勋却抢先说:“我接到医院的急诊电话要马上赶过去,可能晚上不回来了,你不用等我。”

藿岑橙见他岔开话题,也不再继续追问,却走过来抱住他一条手臂仰着下巴一副可怜兮兮的口吻说:“亦勋哥,我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安慰我这个被甩的伤心人吧。”

犹遭重击,藿岑橙一下就懵了。而他又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又突然回过头来执着于我,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我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

“怎么把我说得像个酒鬼?我是觉得酒吧气氛比餐厅好。”姚政南反驳,又露出习惯性的微笑:“当然,还要找点乐子气氛就更好了。”

“那你也可以在电话里告诉我啊,现在进展如何?和我哥到哪一步了?”

辗转反侧到凌晨才睡着,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她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挣扎着醒来一摸额头,虽然不是很烫,但显然是发烧了。

几乎是本能的她把手用力一甩,毛毛虫是甩掉了,可她整个人也跟着往下坠,速度之快,她连惊呼声都没喊出来,人已经稳稳跌进了一具坚实的怀抱里。

“所以我觉得你这个方法行不通,不如……”他顿住,终于将视线看过来,漆黑的眸子蕴着与实际年龄不符的算计。

她皱皱眉,忍不住好奇问:“蒲小姐,你盯着我顾大哥看那么久,是不是之前就认识他?”

藿岑橙喝醉了胃里难受,却又吐不出来,于是趴在顾西辞身上哼哼唧唧的身子不住蹭来蹭去,越发让顾西辞后悔带她来。

也不知道画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站得脚板都疼得麻木了才终于停下来,而画板上那副顾西辞的裸?体画已经变得栩栩如生——他全身赤?裸的站在花洒下,身体是微侧着的,头部却是正面,而他两条手臂一条横在胸口,掌心贴着右胸,另一条放在后脑,仿佛是在搓洗身体。

藿岑橙无法忍受这样赤?裸?裸的藐视,冲动的抓过他一只手就按在自己胸口。她身上还是那条丝质的贴身露肩长裙,胸口抹胸的设计隐隐可见里头让人炫目的凝白嫩肉,触感丝滑柔软,又极富弹性,让顾西辞好不容易压下的燥热又活跃起来。

她点头。

藿岑橙蓝眸一眨:“当然是桃桃告诉我的,她可一直盼着我做她嫂子呢,所以把她知道的这些全部告诉我了,不过很抱歉,我喜欢的人是许医生。”

“她手上的伤好了么?”

“他啊……”

(本章有很隐晦的剧透~~)

想他的事入了神?顾西辞莫名其妙:“什么事?”

“这样啊?那我给您派个司机。”

是个女孩。

“你!”真是可恶!

藿岑橙气得双拳紧握,贝齿咬得咯吱响,恨不能扑上去咬他。

她极力忍住那股冲动,继续质问:“你真的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顾西辞冷眼看她,连话都懒得答。

藿岑橙鼻头一酸,泪意就模糊了视线。

她难堪的转过头,压抑着喉头的胀痛说:“既然你没有一点点喜欢我,那你为什么三番两次跟我上床?为什么让我会错意以为你对我那点温柔是因为喜欢?”

没有回应,顾西辞从她身边走过,进了浴室。

很快里头传出流水声,藿岑橙的眼泪也绝了堤。

她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更狼狈、更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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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头昏脑涨,一看时间已经近中午。

昨晚她把自己塞进被窝里强迫自己睡着,可发生那样的事真的太伤心了,她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又还不能哭出来,只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总算是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她爬起来,下床进浴室梳洗时突然生出一股身心疲惫的感觉。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面对顾西辞的伤害而越挫越勇。

可事实上她每被伤害一次勇气就少一分,到现在,她已经很害怕再听到他说‘我不爱你’这几个字。

甚至连想起都难受。

洗漱完出来,不经意往外间瞧了一眼,这个时候顾西辞肯定是出去了。她看到墙边的箱子,想起今天一早回国的卓擎煜,他昨晚说今早离开时联系她的。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按了下没反应才想起来昨晚手机就没多少电了,现在已经自动关机。

她换了块电板重新开机,然后看到一条卓擎煜发来的短讯:你电话关机,东西先放你在那,回国再联系。

她没回他,呆呆地坐了十多分钟,然后才打起精神来换了衣服后开始收拾行李。

既然他觉得她是个麻烦,那她就离开,免得留下来继续被他伤害。

她打电话给前台帮忙预订机票,对方很快回复最近一趟航班是两点,时间刚刚好。她没打电话给顾西辞告诉他自己回国的事,只给他留了张字条,免得他找不到她到时候又说无法向她父亲交代。

打车赶到机场把行李和两大箱东西办理托运,十多分钟后顺利登机。

她望着舷窗外,想起来日本那天她还甜蜜偎在顾西辞怀里睡得香甜,如今独自一个人伤心离开,顿觉满腹心酸。

飞机抵达a市机场时已经快五点,她推着堆得高高的行李箱和两大箱东西从机场大厅出来,因为不能回顾西辞的住处,所以想到了许亦勋。

正要打电话给她,转念一想他应该还在上班,顿时又打消这个念头。

看来只能住酒店了。

打定主意,她抬手就要拦出租车,冷不丁身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身体一下就往前倾去。虽然及时扶住行李不至于摔倒,但行李箱上的两大箱东西却滚在了地上。

幸亏是封了口的,否则里头东西都掉出来她光是整理都要花上一段时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