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稍许,背部的伤口终于清理干净,裹上止血布带,此时凡生整个躯体都缠上了这布条,腰包里存储的布条也告罄。

他已经想起这是什么了,绿色弹药竟然是【不灭意志】研究出的以滨旋花为基础,加以各种配料,又将炁通过特殊手段存储起来,造成的弹药,因为制作过程繁复困难,所以只配给【不灭意志】的精英队伍,为逃生时所用,只要对手不超过【山】级,都能起到作用。

凶蛇就没有这么多讲究了,或者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事实,他的话语中充斥着疑惑和苛责。

他也没想叫醒她们,一手一个将她们抱起,趁着夜色往先前那家荒象肉店走去。

坚子平的眼中已经开始冒出红光,在整个荒原,有关内核者的内核武器原材料,内核,绘制汇能结构的材料等等这些都是稀缺物品。夜枭只是荒原边缘地带的中等拾荒者组织,即便在这片地带称王,但是能够提供给组织内内核者晋级所需的物品依旧少得可怜。

凡生此时也察觉了问题,虽然之前他已经迅捷地躲开了刀锋,不过左手手背处依然被划伤了,按理说这细微的伤口应该早已停止流血,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凶蛇端坐在房间中央的座椅上,在他的身旁一名佝偻着身子的白发老者,其手中握着一把大口径的内核枪,双目不时朝着血狼的要害处看去。

到了这里后,凡生没有直接进入,而是停在旁边的能晶熔炉边,因为12栋的楼下有人把守。

被称为王老的这名店主人,六十出头,花白的头发,眉间的褶皱无一不在诉说着着岁月的刻画。六十多在这荒原的小镇已是高龄,鲜有人能够活这么久,能活这么久的拾荒者其武力、智力皆值得称赞。

“老板,那位内核者值得信任嘛?”中年侍者吕方询问着。

走过过道后,中年侍者打开新的一扇门,房间内有数人驻扎着,他们手持着内核枪,对走过去的中年侍者和凡生不闻不问。不过凡生知道这只是假象,若没有这中年侍者在前头带路,每一个闯进来的陌生面孔,等待他的肯定是这些枪手无情的扫射。

唯一缺憾的便是,这种须杆制成的酒的酒精度太低,达不到醉人的程度,只能让喝酒的人过过酒瘾。

正是肥熊当时的想法,促成了如今的情况。只是他没想到凡生恰巧今日归来。

只是他没睡多久,一阵嘈杂声便将他惊醒,那是荒象皮靴子踏在地面特有的声音,而且穿这荒象皮靴子的人还不少,像这么一批穿着这种靴子的人在凡生的印象中,整个黑晶镇也就只有镇政府镇长的贴身警卫队这么一批人。

喧嚣的蒸汽机轰鸣声在小山谷中回响,前先日子颇具人气的小山谷,现在只剩下了夕萱,显得有些形单影只,如潮起潮落。不过也正是如此,荒原才成为了荒原。

猫鼬群一般就生活在棘果木附近,棘果是它们最爱的食物之一,它们采摘完棘果后,将这些棘果带到洞穴中,在这里,它们会先将棘果吞进肚子中,然后在吐出来,这样处理的棘果就能够储存足够长的时间,以保证猫鼬们接下来一年的食用。”

想到此,少女不由得问道:“难道没有其他地方也有棘果木了嘛?”

凡生没有回头,所以他不知道,温顺的拳头迅猛有力,拳出一半又突然停住,目的不是为了击伤夕萱。

黑核是他最大的依仗。

内核者更快更强,除非是训练有素且合作无间的拾荒者们才能对内核者造成有效的压制,否则两者相遇便是单方面的屠杀。

凡生面露错愕,一时间看不清对面的意图,下意识的将惊鱼刺向飞来的邰银,覆盖着炁的惊鱼剑很容易地刺入其体内,随即凡生准备抽剑离身。也正是此时,凡生瞥见,邰非已经袭来,带着微笑出现邰银的身后。

邰银见面前两人无动于衷,自从他喝了棘果酒成为内核使用者之后,便一切顺利,他很满意自己如今拥有的力量,那是他嫉妒渴望多年所想要的,却独属于他哥哥,不属于他的力量。这当然归功于棘果酒这种能够破除内核适应屏障的东西,那么一旦自己获取了这物品的秘密,其间的利益又会是多大,要知道破除屏障的物品即便是四王座这些庞然大物,也算得上是顶尖货物了,其实是这棘果酒的产量稳定且大量。

正当他们眺望之际,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少女心中定了定,只要没有发现她就好,在这片林中,白头发的家伙就走不远,正好看看他有什么秘密,掌握对方更多的信息,有助于她获取棘果酒的秘方。

不用看,她也知道周围的那些酒客都幸灾乐祸地等着她出手放倒这名粗壮汉子,就像她前几次那样。不过女子这次并没有直接出手,或许是因为粗壮汉子说的话没有前几人那么露骨和粗鄙。

大厅瞬间又昏暗了几分。

薛建的情绪大坝刚刚开了个口子,怎会就此停止,他继续用着力,势要将整把短剑全部送入对方的心脏内。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有血狼,你们所有人背地里,内心中都叫我废物!

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薛建灿烂的微笑,此时已经彻底扭曲变形,如同深渊恶鬼的表情。

回答薛建的是凶蛇断断续续的吐气声,他在泥土地面无力的扭动着,作着垂死的挣扎。短剑已经刺入了他的心脏深处,鲜血如泉水一样从胸间涌出。

“告诉我,薛建不是废物!告诉我。”薛建用力扭动手中内核短剑,凶蛇的心脏整个被剖开,凶蛇无力的扭动终于停息,如泉水涌出的鲜血也就此枯竭,困扰凡生、血狼多时的凶蛇,就此死去。

这名矮个子的男人执着剑继续刺着凶蛇,质问着对方的尸身,一段时间后,终于用染红的双手捧住脸庞,痛哭起来。

被长时间压抑着,被当废物一样无情的抛弃,被各种不待见的薛建,在此刻爆发出最凶残的暴虐。

薛建此时不再哭泣,只是双手依旧捧着脸,他忽然听到身下凶蛇尸体传来的声响,本性胆小怕事的他,猛地跳离开凶蛇的尸身,待到他细细看向声响发出的位置时,一条长半指的细小的蛇从凶蛇的右手臂钻出。

时之沙继续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