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天魁蹙眉,看得出有丝动心,却仍是迟疑道:“近年来班子生意也不太景气,只不过才接了裴府这个堂会,以后还不知道将如何,进一个人倒也罢了,这一下子要进两个人……”

就不知是哪个字,木头的木,幕布的幕,肃穆的穆,还是放牧的牧……

易倾南刚转过身去,没奔出两步,就听得下方细微声响,右腿腿弯处不知被什么刺了一下,哎哟一声,身子一歪,从高高的墙头上直摔下去!

易倾南想到有回聊天,说起几人水性,石头水性最佳,二虎次之,福贵就会几下狗刨式,翠丫是女孩,压根就不会,暗叹一声,安慰道:“福贵那么大的个头,你要是救他,铁定把你一起拽进河底去,两人都会没命,所以救翠丫是对的,救得一个算一个,你没对不起谁。〖〗”

易倾南一招得手,顾不上去看,便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前奔逃。

说书?大庭广众,抛头露面,万一被人认出曾经是裴府小哥,铁定是当街追杀,人人喊打!

“是啊,请小哥给大伙讲讲吧!”

易倾南左右看看没旁人,才知道他是跟自己说话,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易倾南犹豫着接过盆来,见那师爷就站在五尺开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只得将心底那点小小的委屈去了,乖乖前去打水。〖〗(最稳定,,)

“他们?”

可惜,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猜得中开头,却没猜到这结局……

走啊走啊,眼看着太阳快落山,路上再没见辆马车,蚂蚁倒是不少。

却似是一盆冷水迎头淋下,浇了个透心凉。

再者,这男子一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病号一只,不具威胁,与其跟那青年车夫掐架,不如直接找上正主!

坐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湿衣贴在身上,河风一吹,冷得她直打哆嗦。〖〗(最稳定,)

易倾南微微一怔,停下动作,借着火光看去,只见那断墙里面夹着个黑乎乎的东西,再定睛一看,却是半截破瓦罐。

晨曦初照,薄雾散开,温暖和煦的阳光射在身上,泛着淡淡暖意,心却如同落在冰窖里,满脸冰凉,深寒刺骨。(最稳定,)

福贵也是带着哭腔道:“还有我家呢,全部都烧起来了!”

易倾南自然没听见他后面的话,边走边喊:“旺财!旺财!旺财!”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

易倾南瞪了二虎一眼,道:“翠丫,走,我带你去那边看。”

声音稚嫩,吐词却十分清晰,周围举杯划拳的客人纷纷停下来,静静倾听。

女子红唇微启,媚眼如丝:“那贺公子还急着走做什么,真舍得如烟独守空闺,形单影只么?”

整整三两银子,却叫她到哪里挣去?

石头也附和道:“是啊,小五哥,咱们一起到福贵哥家去!”

没法,只好匆匆洗过,换上身干净衣裳。

没听到意想中的轰然坠地声,只见那狗儿轻飘飘落在地上,愣了一下,即是摇摇尾巴,无比欢快朝她跑来。

二虎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又有什么说法?”

福贵也道:“你向来心眼儿多,想得周全,快说说,有什么赚钱的好法子?”

踏进城门,易倾南眼睛一亮,有种走进古装影视城的感觉。

易倾南愣了一愣,身体已经本能做出反应,蹲下去摸小狗的脑袋。

而那船夫卡隆是出了名的只认钱不认人,对这关系户却是不留情面,一视同仁。

“子非……”男子看清是她,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叫出一个名字。

回过神来再看那麻脸少年,却见她已经身在人群之外,远远朝他挥手致意。

豆汁的滋味还不错吧,美味营养,滋阴壮阳,堪比印度神油!

……

易倾南小心翼翼在周围几条街又转了转,还是没看见石头,心里愈发笃定,石头显然是落在对方手里了。

没找到石头,还差点上当成为守株待兔的那只兔,不觉心情郁郁,慢吞吞往回走。

此时天色已晚,夜幕降临,各家各户都掌起了灯,灯光昏黄,幽幽暗暗,却有一条街异常明亮华美,一眼望进去,橘黄粉红艳紫翠绿,各色薄纱灯笼挂得满满当当,争奇斗妍,谈笑声丝竹声不时传出。

“绮香阁?花容坊?兰桂院?醉月楼……”那横匾上一溜名字念下来,再看看那门里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的景致,易倾南心有所悟,自己这是来到青楼一条街了。

来了都来了,正好,打听下翠丫的下落。

大门是做生意的,自然没人理睬她,易倾南于是自觉去往后门,谁知一家一家问下来,人家要不就是态度粗暴直接驱赶,要不就是直直摇头只说不识。

折腾了不少时辰,最终一无所获,等到走回那展家班的小院,已是深夜。

来开门的是那叫做阿德的少年,原本亲和讨喜的圆脸上,此时却没了白天的笑容,只淡淡看她一眼,也不打招呼,插好门闩,转身就走,另一名叫做小龙的少年站在廊前,似在等他,也是一副冷淡如水的模样。

“不好意思,我有事回来晚了,累得你们等门,真是对不住!”易倾南赶紧道歉赔不是。

阿德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拉着小龙头也不回走了。

呃,只半天功夫,这态度一落千丈,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