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刘易面上露出微笑道:“姑娘请坐,既然抱着琵琶进来,想来于琵琶上有些造诣了吧,请姑娘演奏一曲如何?”

刘易半真半假的道:“你下次若是再这般不声不响的,小心我将你手臂给折断了!”

刘易不似别人一样巴巴的贴过来,只是在这里默默吃着东西,宋云还道这是属于刘易的骄傲,不屑于和他们一样呢!因此更加高看了刘易几眼。

“凌公子请了!”

周钰吐吐舌头,小声道:“就是第一次一个人出来办事嘛!”

刘易摆摆手:“陈年往事了,和二十年前的事情有关!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吧!”

而且自古以来,贩卖私盐向来都是刀口舔血的买卖,胆敢触碰者无一不是亡命之徒,因为这等行径,抓住就是掉脑袋的罪名!胆敢同朝廷抢生意,朝廷就敢和你玩命!

刘易眼见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道:“凌霜姑娘活泼可爱,凌公子多虑了!”

刘易飞快的思索着,表面却淡定一笑:“早听闻圣女能掐会算,我兄妹二人也想问问前程……”

刘易又问道:“比如小二说的农家自己去卖米卖菜也是真的?”

霜儿道:“那刘大侠,你莫非是觉得我们还会再见面?”

说罢便将周钰给轰了出去,再回到房间,刘易却是一脸的严肃,再没有了刚才的轻松:现在看来,似乎事情远没有自己当初想得那么简单啊!这江南道,似乎隐藏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刘易一瞬间想了许多,但此时还是决定先安慰小姑娘的同时也开始整理起思路来:“周钰姑娘,别急,事情先一步一步来,你看,我能来江南道,主要的作用是什么?你知道吗?”

刘易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不怪不怪!我听闻江南两道有朝廷下达的鼓励农商的新政,但又听闻家族中棉麻滞销,这才过来查看一二,既然朝廷鼓励农商,棉麻怎么还会滞销呢?这事实在奇怪啊!”

玉竹在一旁推一把刘易道:“你今天先走吧,回头我劝劝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刘家灭门惨案对她影响多大,那个才刚刚十岁出头的小少爷,那个整天追着小姐叫姐姐的男孩;那个杵着拐杖,佝偻着身体,慈眉善目的老太爷,那个雄心壮志说想把刘家升级为大周数一数二家族的老爷,一个晚上都没了!你能理解小姐的心情吗?她一夜之间失去的,不止是亲人,更是家!是亲情!”

但前几日刘易不敢去见她们,这便仿佛是面试一样,刘易只要一想起来,心便扑通扑通的跳的飞快,脸也会不知不觉中变红,嘴巴也开始不再灵光起来,这具身体对于大小姐的记忆一直深入骨髓,从未忘却!

金老回头看看燕浮生的棺木,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浮生乃是我教授的孩子中最聪明的一个,他虽然写文作赋的能力一般,但却有非常强的洞察力,以及敏锐的眼光,那次,他本来以为会名落孙山,想不到却有人慧眼识珠,将他提拔进了大理寺,从此以后,他在大理寺渐渐混迹出了点名堂……他才二十七岁啊!”说道这里,金老老眼中划下两行浊泪:“他还没有成亲啊!虽然老夫一直在催促,他却一直不着急,作为大理寺最年轻的少卿,他每天都通读卷宗至很晚,每天都很忙,忙到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成亲!”

刘易心中默默加了一句:只怕若是不同意,马上就会有一群人将他二人杀的干干净净的吧,而且随手往山里一扔,完全可以毁尸灭迹,本来他二人就是该死之人,除了最亲近的人,谁会知道?

想到这里,刘易有些猜测,却没有表现出来;一旁的沐南也非痴傻,想来也想明白了,只见他眼神清澈,看着周离,周离眼中含笑:“想必你们也想明白了吧,你们都是将死或者必死之人,刘易,本来我一开始是没注意到你的,因为我一开始注意的,乃是沐南!”

刘易站起来踱步几圈,随即道:“你可知道为何我会来长安?”

刘易见状道:“燕大人,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东瀛使节所烧的炭乃是自己去买的吧!据我所知,所有的使节用度皆有鸿胪寺调配,炭气伤人之说早已有之,他们怎么会不知道?我听闻无烟碳和兽炭绝没有伤人的说法,东瀛使节乃是一国使节,想来调配的也是这类炭火吧!”

想到这里,刘易腰杆稍微有些挺直了一些:“那么周离大人,请问来这刑部大牢有何贵干?应该不是为了和刘易聊天叙旧的吧!”

玉竹瞥一眼刘易,随即道:“你是想问小姐好不好吧!我告诉你哦,小姐现在过的很不好,听赵家的人传来的消息,说姑爷在九边战死了,现在赵家人说小姐是扫把星,克夫,要把小姐给赶出去!”

刘易苦笑一声:“我是冤枉的……”

燕浮生摇摇头:“你现在并不能自证清白!而且,你现在这样,我十分怀疑你乃是匈奴探子!说,你作为一个中原人,为何要去东瀛人那里当厨子?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燕浮生登时气急败坏道:“糊涂,你为何没有着人通知?若是再发生一条命案,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