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妇人看看刘易,又看看老者,见老者只是抚须不语,刘易又不开口,这妇人当即咬咬牙道:“这事,便任凭公子做主吧!”

刘易点点头:“无妨,大师自去,我在这里随便逛逛便是!”

可惜的是,御状没告成,却是先被这远房的表哥给趁火打劫一把,虽然刘易并不知道大小姐当时怎么想的,但,想来当时很不好受吧!

那边阿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转变成了招牌式笑容,随即问道:“刘易兄弟和这位姑娘认识?”

阿猎依旧笑意不减:“这是自然,阿猎乃是长安本地人,混迹长安城十余年,年少时无以谋生,便帮人斩杀鱼羊维生!”

东瀛似乎久不和大周来往,此时突然到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但以大周眼下的情况,边关初败,想来急切的需要一个事实来转移民众的目光,同时也能够增强民众的信心!

又有一声音道:“徐奢将军回兵将玉门关内的匈奴打了出去,匡扶了我大周社稷!实乃不世豪杰,我以为该为徐奢将军请功,加封爵位!”

刘易在军中学的,那便是你死我活的战场杀伐之术,乃至于前世,他也只知道人心险恶,见多了人心险恶,世态炎凉的新闻,刘易早便已经练就了一身铁石心肠,所以对于金老这样的宽恕敌人的做法很不以为然,但刘易这厮并不明着反对,而是沉默以对,心中却奉行着杀伐果断的兵家之意!

刘易看一眼前方的高山深谷,只觉这里实在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地方,若是他带领着百多人便可将成千上万的对手抵抗在外,想来若是有危险,只怕就是剪径强人了!

老者闻言依旧摇头:“逃卒多是亡命徒,这人行事还有些礼法,分明不像;但眼下他既然不愿意说明,那想必自己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你我还是莫要多问的好,就当他是一个同伴便好!”

刘易忙道:“不要误会,我只是一个逃荒者,现在饿得受不了了,才打算出来找找吃的,这个,你们可以让我吃点东西吗?放心,我会给钱的……”说罢一摸口袋,刘易登时面色尴尬,他被劫时乃是晚上,刚刚参加完酒宴,衣服也是东门楚给的,那里有钱?

刘易听罢心中骇然,果然,这些人做事滴水不漏,绝非一般的劫匪之流可比的!

肖毅也是光棍,眼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也不再纠缠,当即起身道:“那肖某人便再城中恭候东门将军旗开得胜的消息穿回来了!”说罢便起身将青衫一拂,随即告辞:“肖某府中还有要事,便不再打扰了,告辞!”

似这等文官实力远不如武官的情况,整个大周只怕也只有少数几个边关军镇才存在的罢;像是今天,这东门楚纳妾,全城轰动,满城飘红,却偏偏没有人给距离东门将军府不远处的城主府报一个信,仿佛整个天门关一下子就已经忘记有这么个城主了。

想到这里,刘易突然开口喊道:“青儿,青儿,你跑哪里去了?”

想到这里,刘易作为一个智商还在线的穿越者,突然发现如果他是孙均的话,此时要做的,要么是找到真的传国玺;这样做的风险自然是最大,但同风险相对应的便是回报了,本来只是迎接回传国玺的差事,或者说是不知道真假的传国玺的事,不过是个不温不火的差事,之所以派他过来,想来也只是本着宁缺毋滥的想法吧,真的最好,若是假的,那也损失不了多大,若是这般由他主导将之找回来了,万一确认这是真的了话,那他功劳就大了去了,只怕不止是升官的事,便是史书都在记上一笔!

东门楚这才尴尬的挠挠头,在一个再不能动武和军人面前提及他之前武力高强,这似乎是不太好啊!

刘易哈哈惨笑:“大周诺大国土,出几个败类实在正常,刘易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但若是让刘易活着回去,定要将这群败类找出来,用这群败类的血、命来祭奠惨死神龙弩下的亡魂!”

此时的方赞面对着刘易,好几支劲力强大的弩箭已经将他的身体扎穿,箭矢透过他的躯体,又透出来好长一截,此时,便是制式的铁甲也挡不住这恐怖的弩箭,但方赞却在笑,本来已经疼痛而扭曲不堪的面容强行挤出来一个笑容是极其难看的,何况他这一笑,鲜血便和破碎的内脏血沫一起从他口中流了下来!

刘易虽然神力无双,但那黄铜棍毕竟几十斤重,老是挥舞,便是他都开始有了几分吃力感来,但刘易确实是吃了不会武功的亏,眼下他使得正是军中大开大合的招数,哪里打的到那银甲卫士?

朔风再度刮了起来,吹到山谷内,只冻得众人牙齿直打架,这刺骨的寒冷不止是让人身体寒冷,更让人的心也随之变得冰冷起来。

说罢,转头便走,只听这银甲卫士叹息道:“阁下又是何必呢?只要交出我们出逃的叛徒,这次便可以揭过了……”

莫乙摇摇头:“当然不奇怪,便是多缴获一点也不奇怪,但有一点的是,眼下九边,我也说了从两年前才开始配备,但那都是大周精锐的部队,你身在甲字营,可有见过周围有神龙弩的?而且看刚刚射箭的频率,这是只有十多架弩机能做到的?”

第三天凌晨,当方赞再次打算说一些什么来鼓舞士气的时候,众人再也没有精力来听方赞的话语了。

这里便是方赞在天黑时候找到的落脚之地,虽然只是一间断了许久香火的破庙,但最少能够提供一个遮风避雨的场所,外面原本想来也是一个村落,但此时尽是残垣断壁,不时还能看到一些暗红的血迹染红的稻草,这一切似乎都说明了一点,这里,似乎经历了一场残酷的现实!

虽然将军徐奢本就在军营中,但寻常士卒哪里有机会晋见?这左游能说出带刘易二人去见将军,显然是有所考量了。

这人面色有些尴尬:“在下现在身无分文,且路引也在逃命时丢失了,还请壮士救人救到底,为在下想想办法!”

第二次,却是他昨天在打仗结束后对于甲字营营长的随意任命。他是偏将,已经可以称作将军了,所以他的任命便能生效,但如此草率的任命一个营的长官,那要么对于这个营并不重视,要么便是老早以前便注意过方赞。

果然,片刻后,匈奴人的喊声,城中将士的呼喝声夹杂着刀剑碰撞声便直接将刘易给吵醒了。

刚刚打仗完的军人情绪都不太稳定,盖因经历了战场上长时间的精神紧绷,此时任谁都会想要放松一下,而在这边塞小城中,喝酒无疑是最最合适的办法之一!

沉默片刻后,一个东瀛侍女一开口,一嘴流利的东瀛话便说了出来,她说的顺溜,却不想宗严与燕浮生却是面面相觑,一句都听不懂!

一边的银木春生言想必也清楚这个问题,当即在东瀛侍女叽里咕噜说完后,他也用东瀛话询问几句后,才有流利的汉话说道:“回禀这位大人,她方才说昨天是她最后一个服侍的使者,和平日也没什么异样,吃的也是一样,连休息时间也差不多!”

宗严也明白,这里都是东瀛人,若是正儿八经的谈话,没个翻译还真不行,虽然也可以用这银木春生言当翻译,但眼下已经发生了命案,谁能保证这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银木公子就不是杀人凶手?

想到这里,宗严发现这银木公子的杀人动机都有——死者乃是东瀛使节,想必真有什么要事要和大周国商议,若是这事妨碍了这银木公子家族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