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甲卫士闻言大怒,手中长枪再次化作一道闪电直刺刘易胸口——这是一记杀招!

只见银甲卫士望着刘易大呼道:“这位勇士,你若是愿意归降我左贤王帐下,我可保你帐下第一勇士之名!”

李缺嘲讽一笑:“不过是城中最最普通的烧刀子兑水罢了,怎么是好酒了?”

只见这个银甲卫士缓缓走到距离刘易几人藏身之所前两百步左右的位置,这刚好是弓箭手的极限,也不见他拿什么东西,只是张口喊话,中气十足的仿佛金属摩擦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各位周国兄弟,我乃是金帐王庭左贤王麾下银甲卫士,此番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造成这等误会;实在是因为我等正在追捕我族叛徒,听闻这叛徒现在在你们这里,希望你们能为了我两国多年友谊,交还叛徒!”

“黑云部……”

这话一出,周围一众甲字营众们顿时呜呜怪叫起来,一同的另外一批人也微微笑了起来。

眼下显然更严重,严重到已经开始明刀明枪的打起来了,匈奴自然也会更加凶残!连一点点的面子工程都不会顾及。

虽然刘易还是有几分怀疑,但还是决定将他带到左游处,这种事情刘易毕竟没遇到过,也不清楚怎么处理,而且左游有权利直接见到将军,这么想来,左游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眼见着巡逻将士越来越近,那漠北十豪为首者眼中阴晴不定,最后恨恨道:“阁下今晚的情我等记下了,来日定向阁下讨要回来!走!”说罢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空中。

眼下还是战场的城墙中,不然若是其他地方,刘易定要请方赞好生喝一顿!

刘易领命退下后,方赞旁边有人道:“方老大,你是不是对他太好了点?他……值得吗?”

就这般三下五除二,几人便定下了回头喝酒的约定,仿佛原有的凄凉都已经化为了喜悦。

刘易哈哈惨笑:“大周诺大国土,出几个败类实在正常,刘易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但若是让刘易活着回去,定要将这群败类找出来,用这群败类的血、命来祭奠惨死神龙弩下的亡魂!”

银甲卫士道:“阁下果然是周国忠肝义胆的勇士,重伤到如此地步还操心如此大事!可惜阁下不肯来我左贤王帐下做事,如若不然,想必在下和阁下当会成为至交!”

刘易吃力的摇摇头:“我和你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眼下我已经是强弩之末,你们动手吧,刘易重活一世,虽然不甘心,但这便是刘易的命,我刘易认了!我刘易乃是堂堂汉家男儿,纵是死,也要站着死!”

突然,有苍鹰啼叫,一个苍劲的男儿声音传了过来:“我乃大周天门关守将东门楚,匈奴狗速速缴械投降!休要伤我大周血性男儿!”

片刻之间,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从山谷外杀了进来,来人皆是黑甲黑衣,骑高头大马,当先一人豹眼环首,持一柄大刀左砍右杀,几个冲锋便已经冲到了近前,身后跟着两个骑手,其中一人扛一柄大旗,冲锋之间,旌旗猎猎,赫然写着两个大字——东门!

东门楚乃是天门关守将,属于将军级别人物,有资格招募亲兵,也有资格拥有属于自己的旗号,一般这种将军级别少的可以拥有亲兵二十,多的数百上千都有可能,数百年来,亲兵俨然已经成了私兵,战斗力比之寻常的将士不知道要高多少了!

银甲卫士手下眼下只有几十士兵,有些还被刘易打的伤了,如何和这东门楚去斗,何况,眼下他也不是特别想杀掉刘易,毕竟他们如此攻击之下,刘易居然还没有死,以至于这银甲卫士认为这是长生天的旨意,这是不想要他死的意思!

银甲卫士此次也不是为了专杀刘易一人而来,而是另有要事,不过眼下看样子只怕是完不成了,眼下这东门楚气势正盛,银甲卫士无意与他正面硬碰硬,思虑许多后,银甲卫士大手一挥:“撤!”

匈奴人之所以能够和大周纠缠这么多年,除了本身属于游牧民族习性的狼性外,机动性强也是一方面,说白了就是跑的快,茫茫草原上,以大周的步兵去追逐匈奴的骑兵,这不是开玩笑吗?

眼下虽然身处山谷,但匈奴人真要突围,还真没有几个人能留得住,何况是匈奴银甲卫士一级的人物?

果然,没过片刻,便有属下来报:“禀将军,匈奴人大半逃跑了,只抓了几个俘虏……”

此时的东门楚看着伤亡一地的刘易一行,眼中愤怒不已:“我的兵怎么会抓到匈奴俘虏?你再去确认一下!”

这传令兵也是机灵,知道这是不要俘虏的意思,当即迅速退下交代去了。

东门楚来到刘易身前,看着刘易满身的箭矢,当即翻身下马,一把抓住刘易肩膀道:“好男儿!不愧是我大周的军人!现在没事了,跟某回去!进关!”

刘易看看眼前这个自称大周将军的人,再看看属于大周的军旗,当即放松之下,人便整个倒了下去,直忙怪了一群人。

但刘易却还没有放松,大周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这里?

这东门楚想必也知道刘易有这疑问:“我同徐将军有书信往来,而且你们一同的也有徐将军安排的人,昨天夜里已经飞鸽传书过你们的地址了!本来我们在天门关外迎接你们,但时辰过了你们却一直没来,这才出来打探消息,不想探听到附近有匈奴出没,所以举兵前来!”

这一刻,刘易彻底放松了下来,眼睛闭上,再没有了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