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检查了下油盐酱醋,没坏,也没长虫!

大树上优雅倚靠的面具男子,身子一颤,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身下的杜千金。

“我特么情愿!情愿!你耳聋吗?”

杜千金眼睛放琉璃光彩,却还是不敢相信:“这是做梦吧?”

她想了想,猛然嘶吼:“我其实不想死啊!”

杜欣怡点头,消弱的身子颤动着靠崖边移,她全身发抖,目光带着惊恐,却还是打算伸出手……

杜千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跳下去,跳的干净利索,不带一丝绝望。

杜千金哀叹:“死一个,总比死四个好吧?”

“小姐,小姐,这里怎么会遇到山贼?”

杜千金索性跳下车,车夫检查了下马车,然后道:“王妃,车,车轮掉了。”

杜千金心里也不怪她们,但是,想想原身,就觉得心酸,好端端的杜家独生女,生来就受到万般宠爱,可刚嫁了个不爱自己的夫君就算了,娘家平白多了个大娘两个姐妹,自己的身份都不清不楚,确实有些心疼。

蓝霆木瘪嘴,翘着二郎腿,一副你欠我的表情。

大姐?

杜千金声音柔和,话中却别有意思‘交情’二字,咬得特别重,好似在提醒某人。

杜千金听完,不由得反问:“那我娘呢?我打哪里来的?”

冥子郡只觉得一阵恶寒,转而冷哼:“怎么,王妃寂寞?”

杜千金也温婉地福了福身,以往的粗鲁,拔萃,疯癫,全然不复存在。

杜千金嘴角冷勾,然后缩回手,故作想起什么,一脸受惊的神色,然后避免靠近魅娇儿,简直赤果果把她当青楼女子嫌弃。

“不知道两位妹妹来何事?”

端秀月坐右,一头乌发挽起,斜飞凤钗,脸若银盆,目如水杏,娴雅温婉,端庄丰美。

冥子郡锐利的目光扫向苏天。

依依先点头又摇头,整个人杵在旁边,微胖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杜千金却没有跟上去,她领着宾客入席,然后拿起桌面上的酒杯,豪迈道:“来。今日我代表王爷敬各位!'

他整个人像蜡像般,身子一动不动,心中却满载着熊熊怒火,双眸射出凌厉的光芒,在王二麻子两个男人的折腾下,穿上女人的嫁衣,带着女人的凤冠霞帔。

“砰!”

“这五王爷也真是,怎么说也是皇上亲自至婚,这也太说不过去吧?”一个腹部便便的官员,故意提高嗓门,说完还不忘瞥了瞥蓉妃。

蓉妃声音温和委婉,便转身看着杜千金小步小步的走进来,旁边是喜娘和依依,身后多了一名笑得裂开嘴巴的幕春衣,东张西望,眸子泛光。

到底,他出去见谁?比自己还重要?

是鬼,妖艳的鬼?

杜千金撑着雨伞,缩着脖子,行走在山林里,时不时回头瞄几眼。

蓝霆木可不想死在荒郊野外,想他还没有娶妻生子,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他可是大冥朝宰相的儿子,身份何等高贵,就算死也绝对不可以死得这么平淡无奇,而要死得轰轰烈烈,流传百世。

楚昭酒说完,狠狠瞪了男子一眼,便离开。

杜千金想吃鱼,千夜翎主动帮他挑出鱼刺,最后鱼肉稀巴烂,剩下几根刺。

杜千金吸了一口气,虽然发了毒誓,做不了相好的做朋友总可以吧?身旁有这样如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也不错嘛!

杜千金吩咐依依带着千夜翎下去梳洗,然后自己屁颠屁颠的跑到后山,又吩咐下人抬了一把金丝弦的琴到后山,自己又挑选了一把金丝大环刀。

儒王如此温文尔雅,没有一点属于皇家的傲慢,这才是一个千万少女心目中完美的偶像!

杜千金全身一抽,疼得脸部扭曲起来,用一种恨不得将幕春衣千刀万剐的眼神瞪着幕春衣。

杜千金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别说一只兔子,连只蜜蜂都没有!她还是觉得周围阴森森的,便拍了拍屁股离开。

她稍微走远点,决定还是挖点野菜。

杜千金在找一种菜,现代叫‘地菜’古代叫‘荠菜’,她的记忆中,柳翠曾经想吃,然后告诉原身。

原身拿着铲子,带着几百个下人,把一座作为旅游景点的‘公鸡山’挖了个底翻天。

最后,荠菜没挖到,还赔偿了一千银两!

杜千金来到草地边缘,地上稀稀疏疏长了些地菜,很瘦,枯黄,她走过去,朝着下面一看。

“我去,这么多!”

“好肥啊。”

边缘下面,的确长满了绿翠翠的荠菜,密密麻麻一片,饱满鲜活。

底下是一条小河,衔接到上面的泉池,旁边长着几棵树,光秃秃,没几片叶子,满身窟窿,歪歪斜斜,枝干张牙舞爪,却干枯弯曲。

杜千金嫌弃道:“这树丑得跟鬼似的。”

杜千金垂眸看了眼高度,大概也就是三四米,那面具男子的房子,都有五六米的高度呢。

她把衣裙给打了个结,然后,脚一点点移,身子也不断朝下面挪,很快,盆子都满了。

她非常满意,喜滋滋的望上面爬,目光不经意的扫到身下河流,在两块石头的缝隙中,好像有个东西,寒光闪闪。

她身子往下面大幅度移动了下,那一看,就不得了了。

那是一把剑。

面具男子的剑。

杜千金回想了下,心跳加速,得赶紧捡起来,不然,难以想象,她的后果是什么。

“啊……”

杜千金脚下一滑,身子滚下去,然后……她被挂在那丑不垃圾的树上,怀中却还是死死抱着满盆的荠菜。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