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风尘仆仆,一脸不快的进了暮阳城。虽然他们长相并非万中挑一,可在这个充满朝气的早晨,却是那么的扎眼。

想着想着,田宇笑得更灿烂了,他一直喜欢笑,但到今日才知道,原来多笑笑有这么多好处,那又怎会不笑呢。

田宇看了一眼宋仁中道:“先生怎么一脸愁容?”

大风吹过大街小巷,卷起了地上的废纸灰尘。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在大街上。此人背着一根“黑棍”,看上去有些萧索,不正是田宇。

田宇笑道:“怎么舍得送人!”

“你——”

“难道他们一切的计算,就是引邱处子下山?”田宇暗道。

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站在悬崖边上,吹风扶起了他的鬓发,竟有些斑白了。

一人道:“大师既然说田宇不是魔教中人,那这些同道是被什么人杀死的?”

男子苍白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了,他与江虹出生入死七八年,一直过着舔血的生活,虽然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可当真正的死亡来临时,他还是恐惧之极。

老瞎子剧烈的咳嗽了几下,竟咳出了一团污血,但脸色却回转了不少。开头道:“多谢恩人相救。”

剑法,是一个人战斗的技能;道行,是一个人修为的深浅;而实力,却是技能加道行的综合。田宇只修练过“七玄炼魂大法”,“七玄炼魂大法”乃是心法,只能使人修炼出道行,却没有附加的技能。田宇之所以使剑,只不过偶遇黑剑而已。

梦如烟并不惊讶,道:“为什么他不会?”

梦如烟不再说话,静静的喝着茶,田宇也不再说话了。

青灵子道:“没有?但就是因为我们都认为他不是魔教中人,所以才让他有机可乘。”

田宇眉头微皱,道:“此人道行高深,我实在不是对手。”说着看向男子离去的方向,心间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已屏住了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周围一丝一毫的变化之中。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他完全是凭着感觉。

“死了?”甘戈也是一愣,没想到秃鹰如此不堪一击。他又怎知道,他那一剑,在场之人能接下的又有多少。

女子终于还是看了他一眼,只是眼光很冷,比万年寒冰还冷。

一望无际,寒风呼啸的大戈壁上,两道身影前后闪过。来无影,去无踪。

两人也已交手了上百招。

甘戈一脸阴沉的道:“不管他来了多少,我见一个杀一个。”

昨日不知有多少人深入大沙漠寻找魔教众人踪迹,至今还未有一人归来,现如今回来一人,怎不叫人期待。

白衣女子看了一眼田宇,又看了一眼飞回他手中的黑剑,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田宇笑道:“怎会”

女子咯咯轻笑,声音似有招魂引魄之力,田宇也不由痴了。

好多人都被下了一跳,识相的退到一旁。

“唧唧——”

在山洞里,老人给他的木盒碎裂了,这就是木盒里面的东西。

胡不归点了点头,道:“就是她去找的我,我才知道你被龙家之人抓了回来,不然我还以为你小子却哪偷荤了。”说完贼笑起来。

龙语接着道:“你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但由于全身精气流逝的太多,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后来经过慢慢的调养还算恢复了过来。由于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照顾你,所以——所以渐渐的我便喜欢上了你,前年的春天,就是这两天,你的身子恢复很快,已经痊愈了,你邀我一起去游青湖,后来——后来”

任何人被关在这样的地方都会惊慌失措的,然而田宇非但没有半丝不适,还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嘴里叼着根稻草棍,偶尔摸一下下巴。

龙舞却急了,道:“这恶贼虽然罪当处死,可是大姐的病?”

二姐目中射出愤怒的火花,但很快妥协,走了过来,手指向田宇身上点去。

汗水无声的从额头滚下,他心间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比女子的剑抵在他喉咙还让他惧怕。

老人又在怀中掏了一会儿,掏出了一颗指头大小,土黄色圆球状的东西,看着田宇道:“这颗丹药名为万化丹,你把它吃了吧。”

花姑子脸上浮上一抹惨笑,道:“你可知我花姑子这辈子杀了多少人?”顿了一下接着道:“没有上百也有七八十了,他们之中的人非但和我无冤无仇,而且有九成的我都不认识。”

田宇沉默,他只能沉默,他不能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别人,他也不能对别人发出什么评价。

花姑子突然道:“你很特别,但我不后悔来杀你。”

田宇呀道:“为什么?”

花姑子道:“我若不来杀你,我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你这种特别的人。”

田宇笑了。

“砰”

房门被撞开,走进来一个人。

“老太婆,得手”

声音戛然而止,进来的人不就是一直守在门口的小老头吗?他愣住了,田宇也愣住了。田宇实在没见过如此矮小而有趣的人。若不是小老头瞪着他,他都忍不住要笑了。

没见小老头花姑子还好,一见小老头顿时火冒三丈,简直比田宇把她制住还让她气愤,怒道:“朱不儒,你他~妈谁叫你来的?”

田宇这一愣愣了好久,这样一个人配上如此一个名,还真是世间最大的玩笑,朱不儒,叫真侏儒还差不多。田宇知道,这不是他的错,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

朱不儒被花姑子这么一骂,非但不生气,简直怕得要命,连连赔笑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田宇,骂道:“小子,你笑啥,小心老子打烂你的嘴。”

被一个只有自己腰高的老头指着鼻子骂小子,这场景,没有遭受过的真无法想象那是多么滑稽多么好笑的事。

但田宇硬是忍住了,他一向尊重老人,不管这老人是什么样的人,他都觉得应该尊重。

花姑子已气得脸色发青,转过身去不再看朱不儒。朱不儒眼睛一转,觉得不对啊,若换做平时,老太婆如此生气,恐怕早就打得他鼻青脸肿了。

朱不儒抬着他那柄不着调的大弯刀走到花姑子面前,贼头贼脑的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的问道:“你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