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脸色难看至极,难不成他还会为了抓走桃倾跑去在药里下毒不成?他还没那么迫不及待!

赵奕不耐烦道,“陛下亲笔御召在此,何人胆敢违抗?还不速速拿下!”

桃倾拧眉看着自己的肚子,“难道是我最近吃得太多了?我记得我没有吃多少的呀!”

织云的话一带过,忠远侯果然立马改了态度,非要逼着自己女儿嫁给赵奕不可,还威胁侯爷夫人,“你若是不好好劝劝楚落,你这夫人的位置干脆腾出来吧!”

陈楚落温柔大方地点头,“好。”

新月点了点头,犹犹豫豫地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忍不住回头道,“公子,我最近见桃倾似乎真的有很多心事,而且经常发呆,总觉得她似乎心里边儿藏了很多东西,自己一个人想不清楚又不愿意跟人说,总之我也说不清楚,您还是多花些时间问问她吧!”

桃倾立马捂唇,装作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只眼睛里盛满的笑意出卖了她。

“琴什姐姐,桃倾和七公子都已经醒了,但是他们两个人应该都没有发现什么。”

这么想着,桃倾又把眼睛贴到门缝上,但是这门做工太过精致,她硬是什么也没看到。

桃倾身子一抖,低沉寒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既然醒了,就做你该做的事。”

沈君澜淡淡颔首,青岚见状悄无声息地退下。

这一松,她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躺倒在地上,也不管背上的石子路抵得背疼,就那么晕睡过去。

桃倾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宰相不愧是宰相,随随便便放点低气压就能把人吓出一身冷汗。

新月跟着他看过去,“哪里不一样?”

沈君澜挑眉,“还不起来?等着我扶你?”

桃倾微微垂首,及腰的发丝梳成垂髻,鬓边几缕发丝挽在脑后,缀以朵朵珠花,乌发散在脑后,此时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垂落颊边,比起她梳双髻时的跳脱,此刻的桃倾低眉顺眼,浑身都散发着柔顺之感。

彩云跟着桃倾一路叽叽喳喳地去到洗衣房。

桃倾看着他落在棋盘上,瓷骨般精致修长的手,眼里冒出一层绿光。

等大家的笔墨都干得差不多了,新月几人一并收走,交给沈君澜。

桃倾镇定地坐在椅子上,藏在桌下的双手食指对了对。

后花园分为东中西三路,中路以精致典雅的汉白玉拱形石门为入口,以一座雕梁画栋的小楼为中心,前有百子莲花圃,后有诗画舫。西路直通前院正堂,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

琴什眼前一亮,“你这主意不错。”

“你明白就好。”辛姑姑颇具深意地看她一眼,领着新月走了。

辛姑姑素来不苟言笑,四十出头,眼角的几处细纹更是凸显她的严肃刻板,新月十六七岁的模样,面容姣好,身段纤长凹凸有致,很是吸引目光,她手上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整齐放置着一排排粉白色小穗子吊坠。

绿屏脸色一白,猛地收回手背在身后。

“啊,我想起来了!”阿七兴奋地叫了一声。

桃倾连忙收住笑意,跟他比了个‘停’的手势,“你可别哭,你上回哭得我脑仁疼,我不逗你了还不成吗?”

正这么想着,院子门口突然进来了两个人。

“是嘛……”桃倾抬起头来,弯唇笑道,“那有人看见,方才是我自己摔了盆吗?”

她的目光又落到桃倾的手上,顿时眼中的嘲讽更甚,早晚都是要长茧子的,长得白又怎么样!

想起她当初抱着的触感,身材可真是好得没天理,若是能日日看着这样一副天颜,倒也不亏。

那王婆子连忙弯腰恭送。

而且,才不要当什么通房丫头,还不是丫鬟,与其去跟别人争一个男人,她宁愿跟琴什斗智斗勇!

彩云忙不迭地接过,“多谢李大夫。”

里面整齐归放着各色天蚕丝制的金丝银线,每一样都是上品。

辛姑姑点了点头,又问彩云,“前些日子琴什打了桃倾的板子,你可知是为何?”

桃倾‘啊’了一声,抬眼去看,顿时张大了眼。

彩云看着她那青青紫紫的痕迹就觉得疼,“我去把李大夫给你喊来。”

“怎么?没听见我的话?”公子给了她一个凉凉的眼神。

她一说完,青岚就大抵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他张了张嘴正想解释。

她可怜兮兮的声音一出,青岚惊得差点连手上的东西都抱不稳,他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绕开她往内室的雕花门走去。

她扭曲着脸蹲下去,低头一看,她右脚脚背上一片青青紫紫,碰一下都嫌疼。

桃倾真的是被吓破了胆子,整个心脏突突直跳。

“不是,你抱着公子做什么?!快跟我出去……”青岚朝她使了两个眼色,示意她看公子的脸色。

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