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俚末一脸钦慕的望着她,“你笑起来可真美!”

靖苏颔。

这是靖苏第一次踏进墨阳宫,皇上重墨之宫,传闻此处金碧辉煌,连地板也是金子打造的,进去了方才知道,传言半点不假,入眼处金色的墙,金色的柱子,金色的地面,明晃晃的扎得人眼睛疼。

那女子越激愤,扯着嗓子直囔囔,大有不肯善罢甘休之势头,“怎么不说话,哦,我知道了,是不好意思开口吧,身为皇上的女人竟然想去侍奉一个将军,看不出来你竟然这样不知廉耻。”

宫门传来吵闹的声音时,他拧着眉直叹气,这两个小王八羔子,连个门都看不住,这都什么时辰了,吵着了皇上安歇他们纵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夜已经深了,百花宫里格外闹腾。满公公带着皇上的圣旨出现,除了靖苏,其余五位侍女都被宣到院子里,跪听皇上谕旨。

重墨已然失了耐性,指着蝶妃道:“蝶妃身份比你尊贵,性情比你柔和,朕相信她定能好好侍奉孤卿,你有这份心,就好好呆在朕身边,起来吧。”

偌大的场地在孤朝恩的话音落下后,有片刻的静默,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高台之上那人,等着他的应承。

孤朝恩显然也被惊到,怔忡片刻,方才答道:“臣不敢。”竟是自肺腑之音。

“臣在,”一名男子疾步而入,白衣墨,气质翩翩,年纪不过三旬。

满盛愣了愣,呢喃,“美人?”他转身看了眼亭子,嘀咕,蝶妃?还是靖侍女?皇上一向宠爱蝶妃,想必不肯割爱,看来,就是靖侍女了。

俚末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越觉得猜不透这个主子。

皇上的眼睛,紫色的瞳眸,此刻竟然染上鲜艳的红,妖冶如同嗜血的魔。

天知道,她此刻站在这里,是冒着怎样大的风险。

俚末也吓傻了,紧接着被重墨横了一眼,她吓得一个哆嗦,小跑着退了出去。

重墨隐在纱帘后,将那六名女子挨个看了一遍,眉头一皱,旋即离开,动作轻的连纱帘一角都未曾晃动。

靖苏乖顺的福礼,“多谢姐姐偏爱。”抬头,毫不例外的对上一双了然的眸子,她便也微微颔。

可这还远远不够。

如是,一场风波总算是没有爆出来。

良久,只听一声清幽的叹息响起,几不可闻。

“罢了,不说这些,她醒了没,怎的睡了这样久?”

“主子,主子,怎么了?”值夜的俚末听到动静急急忙忙冲进来,手里头端着一个烛台,橙色的烛光融融照着,靖苏终于松了口气,浑身一松,瘫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