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今天刚刚来到菲伦斯巡视的新王后!

想到这,蓝登大公的眼神又沉下了几分,原本正在程诺脸上流连的手,下意识便要去碰触她紧抿着的双唇……

程诺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地对这恩斯特夫人起了戒备之心。只是不管心中如何警戒,她的脸上仍是维持着高贵矜持而又略带傲倨疏离的浅笑。

与其有空无谓哭泣,还不如把力气省一省,自个想办法给自个报仇去!想把他们拖下水,这算什么心态?程诺自认脑袋没有坑,所以不可能去做给人当枪使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蓝登大公摆了摆手,说道:“亨泽,不要这么说,你是剑士,对能量波动的感应不如我敏锐是正常的。不过看来又有不安份的小虫子,竟胆敢潜进城堡来了。是我这些年太平和了,所以让人觉得可以任意欺辱吗?”

须臾之间,一条条的血线布满了她的全身上下,女亡灵的神情也跟着变得恐惧而痛苦,只是她的手指却突地调转了方向,笔直指着纸鹤的后方,嘴巴迅地一张一合,似乎是在无声地呐喊着什么,这时,她的身体忽然像沿着那一条又一条,分布得并不怎么规则的血线切割开来似的,她的身躯碎块不断地散落!

他们不想自揽麻烦,可麻烦却偏偏却自己找上门,真是……

程诺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便伸出食指用戾气凝起一个微如针芒的光点,向羊皮卷的边缘抹去。

亨泽静静地站在那里,并不说话。

“是!”管家领了命令,这才转身离去。

说完海德便将矮人矿工放下,又朝程诺行了个礼,才头也不回地离开帐篷。

是啊,为什么呢?

为了避免血溅当场的惨况生,程诺连忙轻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自亚伯伯雷身上引开。然后她对亚伯伯雷说道:

光明正大地将两人全身上上下下来回扫视了几遍之后,程诺懒懒地靠坐在椅子上,收回目光敛眉沉思,将蒂儿和荷莲娜二人晾在一边。

“是,是属下疏忽了,属下这就让她们去换衣服,请您稍等一会。”

程诺倒是现这老矿工瞪眼的模样很是有趣,之前还是一副受惊吓的模样,现在看起来却像要怒火冲冠似的,只可惜他眼睛瞪得是很大,但眼底还是隐隐可以惶恐之色,底气很是不足,使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正在虚张声势的纸老虎,直叫程诺莫名其妙地想笑。

一听到“教廷”这个名字,程诺就知道,这些女孩子的失踪,绝对也跟这教廷脱不了干系了。只是不知道这恩斯特夫人又从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明明是雷登王国的贵族,却不去向自己国内的神殿神官求助,反而千里迢迢去请远在阿比斯公国的教廷主教支援。这种好比“佛教徒去世之后,不请和尚念经,反而让牧师来主持丧礼”的行为,着实耐人寻味啊!

程诺打量了眼前衣服上还打着几个补丁,看起来有些拘谨的男人,又问道:“你说女巫偷走你们的孩子们,是怎么一回事,具体地跟我说一说。”

这么一想,爱丽莎便马上翻身从马上下来,对着程诺行了个大礼,闷声说道:“王后阁下说的是,属下一定会牢记王后阁下的教诲!”

距离虽远,但架不住那弓箭手的嗓门大,这一喊话就跟开了个扩音喇叭似的,一字不落地传进程诺的耳朵里。

这么一想,程诺这怒火还只能算小的了。所以那天把赛尔德“处理”了之后,他便马上去向程诺道了歉,可是程诺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开……

“说起失踪这事,我还听说,阿比斯公国来的主教在咱们王宫里不见了……”路人乙不满路人丙出了个风头,便又将话题转了开去。

“不要说这种傻话,跟你结婚是我早就已经决定好的事,白雪只是一时没想通,她是我的女儿,现在也是你的女儿,你这个做母亲的,以后可要好好的教导她啊!”

“礼不可废。白雪的下落很重要,这件事也不能落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会做好安排的。”

方走了一小段路程,他远远便看到一袭娉婷身影,与那身形修长的男子一前一后缓缓而来。定睛一看,来人正是他的新婚妻子“丽缇亚”,还有她那贴身侍卫贺兰敏之。

想来也是,雷尔斯虽说是个王子,但在阿比斯这种神权凌驾于王权之上的国家中,王子的地位还没有像查普森这样的中层神职人员高。这是稍微有点野心的人都接受不了的。也就无怪于雷尔斯借着为查普森的无礼冒犯,向她道歉的名义来跟她拉亲近了。

来人正是程诺与贺兰敏之。

不过见他这么说,这几具尸体的事情也就解决了,本来嘛,他早就已经打定主意,无论霍森怎么说,他都会把事情的重点兜到保卫王宫安全与正当防卫上。

待到房中那股浓郁的甜香完全消弥殆尽,贺兰敏之才打开房间,向侍卫长霍森的居所走过去。

虽然贺兰敏之这小子长得是挺不错,若这些人看上了他的美色,也应该是直接动手,群起而压之才对,这么偷偷摸摸,自以为隐蔽地躲在树上偷窥,看起来倒更像是在监视他!

只是她想不通,如果教廷想要权势,直接夺了君主的位置不就成了?何必多此一举?还是她漏掉了什么?

他定了定神,现程诺与贺兰敏之正看着他,心里也想听听他们对那宗事是怎么个看法,当下也不敷衍,便将他知道的事情娓娓道出:

一想到这事,程诺的眼神便冷上几分。

丽缇亚、丽缇亚,你千万不要做出让我失望的事啊……

经历过诸多生死战役的赛尔德,甫方死里逃生,便已经镇定下来,而千钧一将他救下的白色身影,此时已经跟另外两个,从侍卫们的包围圈中突围而出的刺客缠斗在了一起。只见那人身影翩若惊鸿,手上持着细薄如蝉翼的奇怪武器,身形犹似鬼魅,动作都像舞者般轻盈,只一眨眼的功夫,那两个刺客便已与方才那个被他踢出去的一样,被挑断了持武器的手的手筋,并挨了那人一脚,狠狠地飞了出去,砸到神殿的柱子上。

“好,我不会让你被送走的。”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想到这,塔塔突然严肃地看着程诺和贺兰敏之,问道:“其实,你们俩真正的关系是相爱相杀吧!”

“半个月前,她突然做了个梦,醒来之来便缠着我父王,要他送给她一个纯金打造的小球,并得在球心里面放上她的头和指甲,放到月神神殿去。说是月神在梦中要求她这么做的。我父王拗不过她,便令人给她打了一个。”

只见贺兰敏之的表情倏得变得一本正经,道:

“有个幽灵正骑在你肩膀上对着你的头呵冷气。”

“我想,”乌鸦冷笑起来,道,“我似乎不必等到你回不来的时候呢!像现在动手的话,你认为你能跑得掉么?”

或许该找个机会试探这乌鸦精一下。

程诺听到他的解释,不由得一怔。她对霍森的印象仅止于今天晚上,赛尔德让他代为“保管”乌鸦,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付毕恭毕敬、尽职尽责的模样。看得出赛尔德很信任他,却不知他跟踪偷窥赛尔德与白雪的一举一动又是为了什么?

赛尔德的话被白雪尖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