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海德又缩了回去,程诺才收回视线,微仰起头自下而上地迎视爱丽莎,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作一处,气氛明显地压抑上了几分。

这人的血肉之躯要撞到这玩意儿上面去,那可绝对会被成马蜂窝的啊!

白雪冷笑地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

单从战斗力上来讲,如果说侍卫队与骑士队的战斗力是民|警等级的话,那么小红帽骑士团的战斗力最少就是特种部队级别的存在。

虽然赛尔德只是往下面各城市下了王后巡视的通告,并不会陪她走这一趟,但王城是总是王后出行的第一站,他是必须一同出来露个面的。

赛尔德现自己对丽缇亚的身体,简直就跟上了瘾似的。只要一看到她,自己的脑子里就只有做那种事的念头,若是安宁时期也就算了,可是在现在这种事件频的时候,他不允许自己沉耽于美色之中。虽然他能压抑自己的“性|致勃勃”,但是这样未免太过耗费心神,还不如暂时把她送走了事。

当年阿比斯公国那宗幼童失踪的事件,可以说是一个国家的转折点,一个国家统治者无能,直接导致统治权丧失的象征。因此常常被其他国家当作反面教材,来教育自己国家的王储们。

贺兰敏之摇了摇头。“没有。”

赛尔德摆摆手。“知道了,带他到议政厅吧。”

他除了说不认得,还能说什么?别看这小子一付询问的口气,说起话来却是极狡诈,三言两言便把话路全封死了。他能说认得吗?他能说这是他的人吗?他要说了,这小子马上再来一句,问他们为什么会在他居所外面鬼鬼祟祟,这要他怎么答?

随着钟声的敲响,贺兰敏之颈侧那含苞待放的蔷薇与荆棘纠缠作一块的黑色纹身,竟像突然间诡异地“活”了过来——

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杀神,动起手来杀个人就跟切白菜似的。想当初这丫的见她追杀那教士,二话不说就把她给封印了,现在到这里他反倒是大开杀戒,真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接着呢?”不知道为什么,程诺下意识就觉得,无论什么事,只要有教廷掺和,就绝对不是好事!

塔塔苦笑,道:“手底下的人已经去查了。只是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生。事实上,五十多年前的阿比斯公国,也曾一度生过同样的情况。”

贺兰敏之、塔塔:“……”

接着舞会时那教廷主教查普森的咄咄逼人,丽缇亚的身份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还有今天的刺杀,那名跟在安德鲁王国公主身边的异族男子及时出手相救,到底是路见不平,还是早就已经算计好的?

手上还拿着圣水的大祭司尴尬地看着还跪在原地的程诺,连忙扯出个僵硬地笑脸,道:“王后阁下,您可以站起来了!”

“你放开我!我命令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找父王!”

他看了兀自注视对方的两人一眼,虽然不愿去管他们的闲事,但是一想到就算找回杜蕾丝的身体,还是得依仗贺兰敏之那一手闻所未闻的魔法,才能让暂时待在他身体里的杜蕾丝回归己身,他就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正在深情对视的两个人。

而且此时她看起来跟道虚影并无二致,为什么这男人没有一丝惊讶害怕,反倒像已经习以为常一般呢?

贺兰敏之闻言沉默了下来,垂眸思索了许久,才道:“我可以帮你恢复如初,并且保证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对你动手。”

“敏之敏之,你看我明天是长好呢,还是短好?”杜蕾丝兴冲冲地望着贺兰敏之问道,说着她伸手按在自己的头上,往下一抓——

他没有回答,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中满是防备之意。之前还用这事拿他开涮,现在旧事重提,这女人又想干什么?

杜蕾丝顺着贺兰敏之的目光看去,像是才现程诺的存在似的,有些惊讶地看着程诺,问道:“怎么……丽缇亚小姐会跟敏之在一起呢?”

就像要印证他的说法似的,纷乱无章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听得出是一大票人正在往这边跑过来的。

被封在项链里今天才侥幸得以脱出的程诺,根本不知道花园是个怎么样的格局环境,待到来到这树后才现,这儿竟是个死角,想要不被人觉地悄悄从这离开根本不可能,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大树的树干十分粗大,需要三个人环抱才能围住,能够很好地遮住了他们的身影。

程诺无语地摸摸自己被雷焦的头。

赛尔德看着她飞奔离去的背景,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正对上“丽缇亚”勉强勾起的笑颜,他的眉头皱得更紧,正要说话,“丽缇亚”的小手已经按在了他的嘴上,她柔柔地说:

不得不说程诺的要求确定是比刁难还要更让他气愤。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手中的魔杖可不仅只是魔法师的施法用的魔杖那么简单,它与其说是魔杖,倒不如说是权杖——是代表着他教廷主教身份地位的象征!这么得要的东西,他怎么可以把它送给“丽缇亚”——这个女巫的女儿呢!

程诺认真地考虑着,目光在查普森的身上来回梭巡。

事已至此,程诺也不再多作挣扎,十分痛快便应承了下来。“可以。要怎么做?”

“你胡说什么!”没料到她竟会倒打一耙,查普森愣了一下,不过还好,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冷声对程诺的话加以斥喝。

且不论乌鸦提醒她要注意这个人的用意,单就赛尔德所提及的,教廷的人对“魔物”的态度而言,程诺就已经对教廷中人起了戒备之心。她“穿”着这副死人身体,一般人或许瞧不出什么来,但是保不准这个查普森主教能看出些端倪,也不知这人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万一他对自己出手,以现在这种状态的自己,该怎么应对?

就在程诺即将要将柜门打开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程诺的手顿住,问道:

程诺倒是无所谓被他看,反正无论他看得再怎么用力,这身体也不会被看出朵花来。所以她很大方地任他打量个够,末了还慢吞吞地提醒他:

赛尔德听她说的很有道理,又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见她只是脸色苍白,全身冰冷,也不见有什么明显的伤处,便只当她是受惊所致,也不忍忤了她,便点了点头。“好,我去让人给你送过来,要是伤在自己擦不到的地方,等会我再帮你擦。”

赛尔德长长地叹了口气,轻轻地将她的手从腿上扳开,将缩成一团的人儿抱了起来。唤过跟着他一块过来副侍卫长,下令道:

而且他十分清楚她口中“生不如死”的真实意思——她若是动手,介时他受伤的便不只是身体那么简单了,凭那“指甲”上阴寒凶戾的能量,给灵魂造成的严重创伤和痛苦可不是肉体受创所能比拟的。

不知怎么地,她忽然想到在边界森林中出现的那个女巫。

而见那女子离开,丽缇亚也大大地松了口气。那女子这一停一走,不过就一分多钟,可对丽缇亚来说,简直就像十年那么漫长,松懈下来之后,她才现自己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

一直在项链里悲摧地利用项链本身的能量,一边进行自我修复,一边还分神注意着外界一切的程诺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一惊。

赛尔德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么明天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