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德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问道:“王后当时的神情和语气怎么样?”

“是,”听到这话,霍森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担忧,道,“刚才,侍女去给公主殿下送午餐时现……现……”

男人心中满是苦涩。他静默了许久,才道:

程诺心中一惊,抬眼看向下巴正捏在她手里的贺兰敏之,只见对方眼中有着跟自己相同的讶异。看来他也不清楚怎么会现这样的事。

只是程诺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脑子反射性想到的却是他穿着女装,腰扭得似风中柳絮的模样。

程诺闻言忍不住嗤笑出声,道:“然后又被你封印在什么玩意儿里面永远见不得天日?”

“她”边说边疾步踏入房中,这时程诺和贺兰敏之才注意到她手上还拎着个小箱子。杜蕾丝兴冲冲地将小箱子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打开。

不知道到底是谁把它带走的,又把它藏到了什么地方。至于现在,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想做什么,最终目的为何,这些程诺不知道也无人猜测,若它只是求去还好,万一这玩意要是有心算计她,敌暗我明只怕会防不胜防。

她在坐等杜蕾丝“公主”的雄起。

“小帅哥,咱们听墙角听得也够久了,该出去透透气了。”

通常人会出现这种情况,不是神经粗得可以媲美水桶,就是被吓傻了。很显然这个叫贺兰敏之的男人不是后面那一种,因为乌鸦看到他的嘴巴动了动,用轻得几近耳语的声音对身后的程诺说道:

“以你在你们教廷的身份和地位,你没资格知道‘它’的解开方法。”男子的声音依旧淡漠,仿若平铺直叙般地话语,不带半点嘲讽与低视,但落到人家耳朵里,不知怎么地,一听就叫人忒火大。

听到程诺的话,赛尔德的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黯色,语气带着些许不自然地道:

像是被她的声音惊醒般,赛尔德恍然回神,连忙伸手将白雪扶起来,笑道:

“丽缇亚小姐想让我做些什么?”查普森说这话时的口气不太好。当初是因为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才会毫不犹豫地随口应承这样的条件,没想到现在却变成把柄被这少女捏在手里,偏偏又是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承诺的事情,让他就是想设法反悔都不成。

或许下场还会比之前更惨!

所以当程诺接收到赛尔德充满疑窦的目光时,她便知道自己绝不能让查普森的计谋得逞——虽然她很想离开这王宫,但是若是落到查普森手里,她的处境只怕会比现在更糟糕。

原来那家伙好的这口啊,呵呵呵!

原本正盯着角落那柜子的乌鸦突然回过头,跟程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将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冷意尽收入眼底,心下一凛,暗忖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想来也绝对不会是好事!这个女人很擅长把自己隐藏得滴水不漏,他看不穿她。

乌鸦又一怔。

“没什么,敢对你做出这种事,杀了他还算便宜他了!”赛尔德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从赛尔德刚进来时下令的口气可以知道,他那时正是怒火中烧,虽然不知道他忿怒的原因,但仔细想来十有□跟丽缇亚的不见踪影是脱不了关系的。现在这一旁还有个葫芦里不知道存着些什么药的白雪,她若不抢先抓住主动权,就只能处于被动的局面,一旦待会有什么不利于她的突情况,她就只有挨打的份!

为了证明她所说绝非虚言,压在俊美青年心口处的黑色“指甲”又向前长出了一点点,阴寒的气息穿透皮肉钻进俊美青年的体内,深深地渗入灵魂之中。

封印法诀是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崩裂,难道是因为沾染到鲜血的缘故?

真是有点期待啊!呵呵。

薇薇安的住所在这片广袤无限的森林的深处,她又三天两头就要跑到森林最里面的地方,采一些奇奇怪怪的的药材回来炼制各种秘药,时常不会待在家中。自己藏镜子的地方在森林的外围,应该不会被薇薇安现自己才对。

白雪闻言立即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坐在那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低着头开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项链。

传说新王后有着精致美丽的容貌,和风姿态卓绝的身段,只要看过她一眼的人,眼睛里就再也装不下其他的女人,连太阳出的光芒都盖不住她的美丽,连皎洁的月光无法与她媲美。

“不要嘛!”小天使嘟着嘴,不依地摇了摇头,“人家才不要自己一个人吃呢!人家要父王陪人家!”

或许这就是缘份!

直到后来程诺才知道,这事丽缇亚与这英俊男子相遇这事,其实真的与传送阵包不包拉皮条无关。

木制的大床放在靠窗的位置上,床上是天蓝色的天鹅绒被子,蕾丝制成的床幔悬挂其上。床边是一个小柜子,上面放着一块立在支架上的六棱形透明水晶,天蓝色的梳妆台放置在与床相对的位置,还有一个长柜子立在梳妆台旁边。

这么一合计,程诺便干脆分出些心神关注项链之处的情况,之后她再小心翼翼地释放出一丝丝若有似无戾怨之气,对那两股能量进行牵引。她毕竟也担心能量波动会引起外面丽缇亚或那个“镜子”的注意,只敢小心引导,不敢大肆轻举妄动。

封印其实就是,以任何一种物体为封印的介体,用封印者自身的法力加上法诀或咒语作为“锁”,缚住被封印的对象。这情况就跟把东西锁进保险柜里差不多,只是比保险柜不保险的是,保险柜被撬里面的东西顶多就是被偷了,可封印的介体与被封印的对象却是两位一体的。一旦封印法诀或咒语还未破除,介体便被毁掉的话,那么被封印的对象也会因此而受到重创,严重的话还会有性命之忧——以她眼下的情况,绝对是会魂飞魄散的。

不过既然项链本身的能量能够抵御这股外来的邪恶能量,那她最少此时可以不必担心自己身上那股不稳定的戾气,随时随地有被再度引爆的可能。但这是不是也意味着,项链本身的能量十分强大,如果没有人从外面除掉封印她的法诀,她就只能永远被封在项链里难逃生天?

是来自他上衣口袋的?

劫后余生的阿萨兰瞪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垃圾桶傻眼。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本来还打算跟你一道去找杜蕾丝的身体,不过现在国里出大事了,我必须明天赶回去。杜蕾丝的身体还得麻烦你们先去找了。”

贺兰敏之点了点头,他本就不是多嘴八卦之人,既然答应塔塔会帮他们找杜蕾丝的身体,那么他便会做到。

“还有,”塔塔看向程诺,道,“你要我查的资料,也在这里面,你可以自己去看一下。”

程诺点了点头。“好。”

他并没有直接把羊皮卷给程诺,只为没有凝成实体的程诺碰不到任何实物,所以他反手将羊皮卷递给贺兰敏之,贺兰敏之将羊皮卷接在手中,在上面打上一道法诀,只见他手中那张羊皮卷竟自己燃烧起来,幽蓝色的火焰上窜下跳,却没有沾到他肌肤半点,仿佛两者之间被什么隔开了似的。

不一会便被那卷子化为灰烬,贺兰敏之手腕一抖,那张被烧毁的羊皮卷赫然出现在程诺手中!

程诺接过羊皮卷,突然想起婚礼仪式上霍森突然向赛尔德汇报的消息,脑子里倏地一道闪光划过,她抬眼看向塔塔,道: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急冲冲地赶回去吗?”

塔塔一怔,从初次见面时,他就觉得这女亡灵并不是什么好奇心旺盛之辈,此时怎么会打探起这事来?虽然他平时的做事风格看似大大咧咧,但只要是亲近之人便知道,他其实比较喜欢用粗枝大叶的行为,来隐藏心细如的本质。

虽说他与程诺、贺兰敏之是合作关系,但并不代表他就完全地信任对方,对于牵涉到国家的大事,他更不会含糊。

只是程诺下一句话,却让他陡然大惊:

“安德鲁王国境内是不是出现幼童失踪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