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版还是网感不够!要炸,要吸引人眼球!该吓人的时候一定要吓人!”导演手舞足蹈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他说到激动处目露凶光,不像个搞艺术的,倒像个土匪,“最开始一定要跌宕起伏!把观众活活吓死为止!”

她因为是在校生,又没有署名作品,自然要价低、态度好,稍有成绩的编剧面对如此苛刻的要求,当然撂担子不干了。每年说自己是院线水平的网络大电影太多了,上线后基本都扑街得一塌糊涂,哪个成熟编剧愿意往这上面费劲?

【任务名称:小试牛刀(恐怖)

陈博格倒是镇定,并未推辞。他实事求是地评价起剧本来,还发表了不少一针见血、颇为犀利的意见,听得韩雪茹眉头直跳。楚苗被人批评作品,倒并未动怒,只是反问道,“你是觉得故事的主题有问题?”

“毕竟我们的受众群体还是网友,适当的擦边球要有的,你懂吧,美女、鬼、吊丝逆袭的元素……”

包间内装修辉煌,气氛欢腾,桌上摆满了丰盛佳肴。

旁边的同事出面做和事佬,“对对对,我们一定能抓住他的!还有下次机会!”

楚苗,“嗯,好的。”说白了就是大胸和廉价血浆齐飞。

小焦这些天把陈博格和张毅之间的暗流涌动看得一清二楚,颇为担忧。小焦欣赏和肯定陈博格的导演水平,但觉得他跟暴脾气的张毅直接刚并不是明智之举。

场记迟疑半天,最终决定跟着楚苗和韩雪茹了,一直帮着她们忙前忙后、嘘寒问暖,送上各类小零食。

楚苗,“嗯,好的。”说白了就是大胸和廉价血浆齐飞。

任务内容:首次加入[恐怖]元素,创作完整剧本,用恐惧牵动人心。

楚苗总不能直接对何晋说:这是你的金主,关我屁事。

“这就是个称呼,说不定你以后混得比我还好呢。”楚苗笑了笑,把洗干净的碗整齐地摆放好,“人还能一辈子被一个称呼捆绑么?”

“其实没关系,等我们真正拍摄的时候,他就大三了。”韩雪茹轻声劝说道,“他叫陈博格,专业水平不错,我看过他的作品……”

楚苗赶忙跟上,询问道,“我们要去村里?”

导演看着楚苗有求必应的样子,高兴地一拍大腿,宛如遇到知音般,感慨道,“你会因为这部电影成为知名编剧的!”

剧组里都是先敲定导演,导演阅读剧本后出分镜头脚本,楚苗这是空手套了一个。分镜头脚本的工作量并不小,楚苗规定的时间又很短,她让陈博格出力工作后,再翻脸拒绝,着实不太合适。

她简直是万分懵逼,难道是压榨师弟太过,引起他不满了?

会议室内,《天河》剧组第一次聚齐开会。上回由于陈博格迟到,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他。陈博格先是自我介绍一番,然后郑重道歉,“对不起,上回由于家里有急事,缺席了会议,真的很抱歉。”

宠物医生照料布偶猫,陈博格拿着单子出来付款,对楚苗坦诚道,“师姐,对不起,我今天出门时突然发现我家猫病了,便先带它来了医院,下午就迟到了,实在抱歉。”

陈博格本该前往另一个案发现场,按道理不会出现在这里。他没穿警服,淡淡道,“匕首案的犯罪嫌疑人落网,收队吧。”

这是陈博格提意见时最为批判的地方,他将其认定为影片主题不明确,显得摇摆。

导演看着楚苗有求必应的样子,高兴地一拍大腿,宛如遇到知音般,感慨道,“你会因为这部电影成为知名编剧的!”

导演和摄影提前协商拍摄内容、确定分镜是很正常的流程,毕竟有磨合过程。

叮——

楚苗看得入神,不料大纲竟只有一半,没有结局,让人抓心挠肺。虽然故事的主线是常规的“复仇”主题,但主人公几次用计谋脱险的情节都十分精彩,笔法精湛,立意也极有价值,可以说是商业性和艺术性兼备的剧本。

身边人朝楚苗挑挑眉,露出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不远处的老齐更是幸灾乐祸。

韩雪茹积压的怒火上涌,她刚才便心生不满,现在更受不了陈博格出言挑衅。韩雪茹脸色骤冷,出声警告道,“陈博格。”

方涛介绍完,便轮到摄影张毅,但他只是低头看着手机里的文件,简短道,“我是张毅,摄影。”

“队长,你说冰锥能戳伤人么?”楚苗捏着冰锥模仿犯人,在陈博格身上比划了两下。小小的冰锥应声折断,显然没什么攻击力。

楚苗作为被他质问的当事人,愣了一秒。她不怒反笑,反问道,“你说这话是看轻我,还是看轻你自己呢?”

愤世嫉俗的艺术家只会饿死,而她是现实主义者。

“称呼在某些场合很重要。”楚苗瞄到他沉默的表情,出言解释道,“我们在一个团队共事,需要拉开一定的人际距离,公私分明地工作。你总是在挑战我对你包容的底线,会让其他人不满,你在剧组里也不好跟人相处。”

“你错在哪?”陈博格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队长,你说冰锥能戳伤人么?”楚苗捏着冰锥模仿犯人,在陈博格身上比划了两下。小小的冰锥应声折断,显然没什么攻击力。

楚苗见陈博格不发一言,却气得耳根泛红,这才感觉到一丝快意。她算是明白胡老师特意跟她打招呼,让她罩着陈博格的原因。他身上有一种倔劲,这种特质在创作上大有益处,但跟人打交道时却不好,尤其是在影视行业。

“队长,你说冰锥能戳伤人么?”楚苗捏着冰锥模仿犯人,在陈博格身上比划了两下。小小的冰锥应声折断,显然没什么攻击力。

陈博格愣了一下,觉得她简直应对自如,从容不迫地给出回答。这明明只是玩笑般的客套话,但他还是耳根发烫,遮掩般地起身,借口道,“我给师姐倒杯水。”

他状似真诚道,“师姐,我帮你拿行李吧。”

陈博格,“师姐,你要不要吃水果?”

“我们有必要拍这个吗?我觉得镜头量够了。”张毅懒洋洋地说道,“这种复杂的运动镜头后期都剪不进去,我也拍不出来。”

楚苗的综合测评名次目前比程媛高,按照往届惯例,戏文班一般只能直接保研1人。如果楚苗放弃保研,名额便可以顺延到程媛身上,只是楚苗一直没有表态。学校老师的意见也会左右保研结果,楚苗刚从院学生会卸任,基本跟系里老师混熟了。程媛自然只能参加校暑期实践项目,想跟校会老师打好关系。

陈博格,“……”请把他刚才那一丝不好意思还给他。

“就是瞎写,那我们加个微信吧。”王锦竹对何晋的拍马屁没有反应,他低头摆弄起手机,跟楚苗交换了微信,把歌词发了过去。

陈博格,“师姐,你要喝水么?”

楚苗见陈博格不发一言,却气得耳根泛红,这才感觉到一丝快意。她算是明白胡老师特意跟她打招呼,让她罩着陈博格的原因。他身上有一种倔劲,这种特质在创作上大有益处,但跟人打交道时却不好,尤其是在影视行业。

方涛觉得张毅态度有问题,但事不关己,也不好多加规劝。

身后的人似乎加快了脚步,紧紧地追着楚苗,踩过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楚苗不敢回头,但听那人的脚步声偏重,估计要比自己强壮得多。

这个地铁站位置偏僻,附近又正在拆迁,路边堆积着建材。楚苗一时脚滑,踉跄了几步,却听到身后脚步声猛地逼近。她惊恐地站直想逃,浑身都被肾上腺素支配,对方却似乎已经冲了上来。

夜色里,楚苗寒毛倒立,在警报声中拔腿而逃,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她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一时没挣脱开那股巨力,僵硬地回头,便看到黑暗中一抹幽蓝,像是寂静深夜里的兽眸,散着透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