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苏州城被缇骑闹得鸡犬不宁,凡是有功名在身的八百多名秀才,不到一天功夫就被抓到了巡抚的大牢里。

然后王之正挥挥手,指了指东边:“知道弟兄们这段时间随我奔波来奔波去,也累的不轻,本千岁爷已经派周成在苏州第一大青楼怡芳院包了场!今晚你们都放开了给老子玩!”

毛一鹭听到王之正冷嘲热讽,心里当然很不舒服,自己虽然把事情办砸了,好歹也是个二品巡抚啊,你不就是认了九千岁当了干爷爷,给人家当了孙子才爬的这么快,居然在我面前摆谱欺人!

信王一听,知道王之正必有大事找他,有可能是关于苏州的事情,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即动身赶往崇国公府。

苏州在明朝末年是东南地区第一富庶的大都会。富商巨贾云集,是个肥的流油的钱袋子。魏忠贤当然不能放过苏州,把贪婪的爪牙伸向了这个帝国的金山银海。

王之正饶有兴趣的远远养着皇帝,心想:这皇帝有意思,居然可以亲手打造一艘船,真有本事。大家都说这皇帝的木匠活在天下可谓是一流。就连很多老木匠都达不到他那精益求精的水准!

王之正从千岁府回到崇王府就在书房看书,妻子静静地在他旁边不时为他端一杯清香扑鼻的茶水递过去。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深夜了。

听完夫人汇报,王之正点点头也觉得自己刚刚说话有些重了,想来这阮氏也是为自己担心了一夜,于是语气也变得缓和了起来:“知道了,快为我穿衣服吧,我得马上去给父母请安,然后到九千岁府给魏忠贤请安!”

王之正看到他,感觉就是老年版的王甲,脸还是那张脸,笑容还是那副笑容。只是不怒而威,虽然是笑容可掬,但是眼神灼灼生光,显示出他权倾天下的威严!

果不其然,妻子一边往被窝钻一边娇羞万分:“夫君,你生病这么久我们很久没有……没有行夫妻之事了……妾身……妾身想……”然后害羞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崇国公对周功,周成温婉劝慰:“这小子从小顽劣成性,二位不要见怪!”周成慌忙说:“哈哈,老爷,少爷是跟我们开玩笑呢,他哪会真的打我们?”

这信王虽然是贵胄出身,但是命运不济,很小的时候,因为后宫争宠,生母就被赐死,由妃子抚养成人。后来父王继承皇位,在位仅仅一个月,又突然暴毙驾崩,然后其长兄天启皇帝成了皇帝。但是兄弟二人一向不合。鲜有往来,而九千岁魏忠贤把持朝纲,对皇族子弟无不疯狂迫害。信王也有几次差点死于魏忠贤的爪牙的陷害。

她惊喜的坐下来,握住王之正的手动情的说:“相公,我还以为你要丢下奴家不管了呢。”说着就嘤嘤而泣,握着王之正用手在她的脸上摩挲着泪水。

老先生看到他这个反应,不仅心里暗道:“你这孩子,本来就不聪明,让我进去真是赚大了!”但是还是挺感动的,可怜天下父母心。

小铲看到了,赶紧喊了喊正在呼呼大睡的白甲子:“主公,主公,王之正死了。”白甲子抬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王之正的神识,心不在焉的说:“问什么问,你阳寿已尽,就不要问这么多了,留点力气赶路吧!。”王之正急忙抓住白甲子的胳膊:“老先生,你胡说什么?”白甲子指了指床上王之正的尸体,说:“你自己看看吧,那是你的肉身。现在跟我说话的是你的神识。”

这天回到府中,先看了看病重的儿子,太医满面愁容。夫人谢氏更是痛不欲生。

太白金星指了指他的头:“你小子,不是生性顽劣,爱出风头,处处惹事,恐怕早就是独当一面的上仙了。你呀,就是该下界磨练磨练,修习一下你的品性!”

一边想着,一边在南天门外悠悠踱步,只觉得胸腔之中充满了昂扬的力量,忍不住俯视着人间爆出一阵压抑千年的阵阵大笑!

看到太白金星,他走上前去行礼,太白金星扶起来白甲子。白甲子指了指身旁一个石凳,笑道:“太白金星,我这里不比你那府邸,鄙处寒酸,你将就着坐。”说着,倒了一杯热腾腾的龙井茶递给太白金星。

王甲抱定态度,认为白甲子是在诈他们,索性咬了咬牙,一仰脸把九头鱼血喝了下去。其余二人被卫兵摁着准备强行灌喝。

礼毕

玉帝下诏彻查期间,众仙长必须协同帮助。白甲子暂时可以不到南天门赴任,允许暂居总管府查案。

慢慢慢,这十粒金丹我可不能独享,如果不是弼马温的精心培养,我哪会挣来这样的殊荣!

看到好朋友心理素质这么差,还敢跟关二爷叫板,到事儿上还不如自己的心理素质好!他不禁一阵子窝火:“好,好,我算看错你了!你他妈就是一懦夫!就你这心理素质还跟关二爷叫板!算我老孙看走了眼!明天早朝,我们给关帝爷扣响头吧!就让众仙家耻笑吧!就此别过!”

八戒心想:“别说这届弼马温,就是他师傅老弼马温(指孙悟空)我也怀疑他的水平。”说罢,接着瞄上了总管府院子那棵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苹果树,拉着小铲去给他摘苹果吃。

即使败了最多让关帝爷笑话几句,没啥损失,反正他也是出了名得厚脸皮嘛。

败家子……哈哈哈……起初问的小仙忍不住笑出了声。

到了巡抚衙门,王之正突然扑上去抓起毛一鹭的衣领,怒冲冠:“好你个毛一鹭,居然敢怀恨在心,派一名刺客深夜谋害本官!”

毛一鹭满脸不解:“不知道王大人因何指控我毛一鹭行刺!”

王之正一摆手,周功把那个木盒子交给了毛一鹭,毛一鹭打开木盒子,只见他昨夜派过去偷听的衙役的脑袋居然赫然在木盒子里,瞪着眼睛非常吓人。

毛一鹭吓得惊魂不定:“这……这……这是本官府上的衙役,怎么,怎么就死了?”王之正傲慢的说“被我宰了!周功,你给毛大人说说怎么回事!”

周功看了看毛一鹭,不阴不阳的说:“毛大人,昨夜我奉命跟小千岁爷一起进天牢密审夏五名逆犯,因为是密审,所以我在门口暗暗监视,结果这个衙役居然拿着刀在旁边隔壁监牢躲着,幸亏我反应快,扑上去把他的刀夺了过来,他撒腿就跑,我就拿着刀在后边追!怎么喊他都不听,只好把刀掷出去把他刺杀,然后把他头颅砍下来给主人复命!”

毛一鹭听到他们居然因为看到衙役躲着就把衙役私自处死,顿时勃然大怒:“王大人!你要给我一个说法!他在门口躲着,你有何证据证明他是要谋害你?居然就直接把他杀了!”

王之正更生气,拍着桌案说:“他提着刀在门口蹲着,不是要谋害我,干嘛半夜一个人提着刀在我身旁躲着?难道是毛大人派他偷听我跟五名逆犯审讯的内容不成?!”

王之正句句在理,毛一鹭居然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反驳!

过了好大一会,毛一鹭才说:“好吧,既然是他要谋害王大人你,那我就按照行凶不成被杀,给他登记上报!只是我要出一笔抚恤费给他家人了!”

王之正冷笑着指着那个阴森可怖的脑袋说:“我只想给毛大人说一句:就算你对我王某人不满意,大可以在九千岁那里告我,或者到皇帝那里告我都可以,何必用这阴谋手段行刺?我要是死在了你的府衙,你觉得九千岁会饶了你吗?”毛一鹭举手誓:“毛一鹭如果是要谋刺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行了吧?!”

王之正舒了一口气:“我倒是希望这个衙役是个人行为!不希望是你毛大人安排的!”

毛一鹭大清早就得到这个骇人听闻的坏消息,心里又堵又涩,他现在再也不想跟这王之正有任何交集了,只想赶紧把那五名逆犯砍了,打这王之正滚回京城!

这时候,衙役过来请示:是否现在押赴逆犯到菜市口。毛一鹭烦躁的挥挥手:“还用问吗?立刻!马上!抓紧押,抓紧杀!”王之正点点头,说:“赶紧押赴菜市口吧!”然后扭头对毛一鹭说:“那,毛大人,我们一同监斩吧?”毛一鹭摇摇手:“还是王大人乾纲独断吧!”王之正微微一笑说:“苏州知府寇慎寇大人,还有毛大人,你们二人在这次破案定案之中居功至伟,我已经写好了奏报,把你们两位大人在处理这件事的表现一一记录清楚。”说罢,把表递给毛一鹭。

毛一鹭一看,不好,表面上是说自己出主意帮忙定案,实则是说自己不作为,推诿责任!毛一鹭心想:无非是想临走之前再敲我一笔罢了!罢了!罢了!算我毛一鹭背运,就给他喂饱吧。

毛一鹭嘿嘿一笑,说:“王大人,这几日在苏州也是风餐露宿,为毛某得事情费了这么多心。我没有别的可以相赠,就赠送金银细软两箱,价值白银十万两!”说罢一抬手。

衙役们已经把备好的礼品抬了上来。王之正打开箱子看到里边的金银细软,顿时两眼放光。

然后笑嘻嘻说:“好,毛大人真明事理!”说罢,拿起拟好的奏表一挥手就撕成了两半,然后俩人相视哈哈大笑了一通。笑罢,毛一鹭说:“你们快把金银细软一并送到王大人行营!另外,今晚毛某安排了个绝色美人服侍您!还望您笑纳。”王之正听罢,色眯眯的笑道:“好,好,毛大人,衙役谋刺的事,我谅也不是你指使的。”毛一鹭哈哈大笑,心想: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两箱珠宝,一个美人就把你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