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圣悻悻地缩回手,很大声地咕哝道:“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颠颠簸簸了半个月,杜纷纷坐得有点倦了,无打彩道:“为什么黑衣人不来了呢?会不会准备了更大的谋在等着我们?”

那就是手头很紧了。

叶晨皱眉看着桌上溅出来的豆浆滴,懒懒地唤道:“纷纷。”

叶晨道:“……我走捷径下山的。”

……

“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我把剑埋了吧?”

叶晨不以为意道:“霍瓶瓶出身太原霍家,势力不容小觑,绝不是轻易任人摆布之人。”

“缘?”叶晨挑眉,意味不明。

叶晨道:“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杜纷纷感叹道:“这种猜测相当的可有可无啊。”

唐恢弘颔首道:“正是,还是叶大侠考虑周详。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再去一趟记录堂了。”

唐恢弘愣住。

百毒居门口。

杜纷纷补充道:“真的是略微哦。”

……

唐葫芦道:“不可以。”

杜纷纷对于他三不五时地莅临,已经习以为常,因此也没太惊讶,顺着接道:“我做了个梦。”

杜纷纷心头一紧,却又不敢在这个时候站起来,只好高叫道:“谁?”

粘在身上的湿衣在寒气中越发冰冷,若非她有内功护体,只怕此刻早已经冻得走不动了。

叶晨无语地站在灶前,手里拿着生姜末,默默地往锅里倒。

杜纷纷只得向前走去,正要探头,脚下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倒栽葱,朝前猛地扑了过去。

“不巧。”叶晨放下杯子,炯炯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道:“我专门为你而来。”

杜纷纷立刻道:“那你还是别说了。”

杜纷纷偷瞄着她的表情,发现她并无不悦之后,才小声道:“你刚刚在门口说,你等我问你等了很久了?”

在历经叶晨多番摧残依然忘我入睡的她发现自己竟然失眠了。

杜纷纷垂下头,心虚地又应了一声。

叶晨瞥了他一眼,“既然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了,唐掌门怎么还在这里呢?”

“我脚麻,扶我起来。”叶晨伸出手。

可惜教训总是要用鲜血来浇灌才源远流长。

“呃,”可不可以不去啊?这个回答在霍瓶瓶热烈的凝望下烟消云散。杜纷纷无奈地听到自己说,“能。”

杜纷纷贪婪地望着那色泽鲜艳,令人馋涎欲滴的菜肴。

纷纷神色一凛道:“我没在想你爬墙!”

“怀疑什么?”

烟渐渐散去。

她打算过的,尽管不回来,但查还是要查的,只要到时候找个信差把查到的结果送回来,就算她达成任务,仁至义尽。

叶晨负在身后的手指轻轻一弹,“你是要我这么站着等,还是转身站着等?”

“杜姑娘若是不嫌弃,便叫我一声乔姨吧。”

唐夫人掩嘴笑道:“在葫芦小时候,我们便经常这样抓老鼠。”

靠近看,那伤痕更加狰狞恐怖,新新旧旧,仿佛撕裂的渔网,横七竖八地占据着整个背部。

杜纷纷口一紧,往日的惨痛记忆齐齐袭上心头,让她好不容易鼓起的那点勇气统统烟消云散。她赔笑道:“我觉得砍砍剁剁太伤感情,还是算了吧。”连偶像青云上人都办不到的事情,她何等何能?还是安分点吧。

“杜姑娘。”唐恢弘站在她身后含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

目光如炬?

“呃,我们还是先瞻仰瞻仰遗容吧。”

“……踏青。”杜纷纷突然觉得踏青实在是件丰富多彩,可随时随地进行的事业。

甩完鞭,唐菁菁留下这一大摊烂摊子,兴高采烈地拉着唐葫芦走了。剩下杜纷纷和叶晨在这似春还冬的季节里大眼瞪小眼。

……

叶晨站在门里,一身雪白的亵衣,长发如墨,明眸如星,怎么看都像是个手无缚**之力的羸弱书生。

“我喜欢的人是……”她声音细如蚊鸣,“楚越。”

噗!

杜纷纷点头如小**啄米。错觉错觉错觉……

吃过叶晨犒劳的青菜豆腐,杜纷纷又被拎着去踏青。

……

当儿子的被其他男人当面要老娘的肚兜,是个人都受不了。尤其那个男人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一轮多。

在门开的刹那,她几乎误以为是叶晨。

不过很快她就察觉到他不是。

尽管他也是黑发白衣,但他却没有叶晨举手投足的清贵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