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旁边正在打材料的孙美琪抬起头,一脸不解地扫了我一眼,道:“张哥,谁的电话?怎么不接啊?是不是哪位小美女的电话,怕被我们听到,不好意思接啊?”

夏冰与马千宸、吴艳华她们一一握手,随口说了句诸如“你好”之类的问候语。

刘婷婷道“是啊,当局长就是光鲜,走到哪都前呼后拥的。”

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位新来的夏局长呢?

我不无委屈道:“我说不能讲吗,你偏让我讲,这不,讲了之后,你却骂我流氓,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我预感,这时候开会,一定是新局长到任,要不然,会议不会如此隆重。

吴艳华道:“整个益阳市现在瞄准秘书长位置的估计不下几十人,他就是调过去了也不一定能坐上秘书长的位置,就我说,还是在教育局做局长实惠。”

我刚走到楼梯口,又一声悦耳的女中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张弟,等一下大姐我。”

曹文胜流氓成性,局里的女孩子几乎没有不吃过他亏的,据说,林莉也吃过曹文胜的亏,故此,她恨死了曹文胜,我话音一落,她就接过我的话,狠狠道:“你说曹文胜那老流氓也想做局长?就他那样,谁服我?”

意识到舅舅刘成凯的宿敌曹文胜很可能接替贺长明做教育局局长后,我心里升起一缕莫名的惶恐和不安。

林莉的脸红了一下,颇有女儿态地说:“你说什么呢?”

总之,那段时间,教育局说什么的都有。

我唯恐梅若兰独自先干了,失了礼数,连忙端起杯子,道:“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子,一杯酒全部倒进了肚子中。

不过,纪文龙是老婆孩子的人,而且大舅子王义忠又是市委组织部干部科科长,让他与老婆离婚娶梅若兰自然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就找到雷拂尘,把梅若兰安排在了雷拂尘的酒店。

“这么说,雷总也是学哲学的啦?”我不无恭维道。

也是因为失去了舅舅的庇护,黄梦然才会处处挤兑我,不把我当成一回事。

那件事过去不久,他就找准机会在我背后狠狠捅了我一刀子。

办公室里没有人不知道马千宸和黄梦然的有一腿。正因为如此,只要黄梦然决定下来的事情,马千宸没有不知道。

失落之余,她不无关切地问道:“恒远,怎么了?”

伴随翻身,孙美琪妖娆的身子挣扎似地扭动了两下。这一扭动,她的裙子便滑落在一边,两条大腿展露无遗,修长雪白,一直露到私密处……

我知道孙美琪是不可能自己走回住处的,摇了摇头,伸手将孙美琪拖出车门,与其说是拖出,不如说是抱出,我连抱带拖将孙美琪弄进小区,上到三楼,来到孙美琪的房间门口。

孙美琪也怕走到半路后吐酒,故此,她略微踌躇一下就点了点头,并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和王娟和刘婷婷,希望王娟或者刘婷婷能站出来送她回家。

张文真立即接过孙美琪的话,转脸冲黄梦然道:“能喝一两喝三两,这样的干部要表扬;能喝三两喝半斤,这样的干部党放心;能喝半斤喝八两,这样的干部要培养;不错,王老师有培养价值,我说黄主任,你今后你可得多培养培养小孙。”

就在我打量眼前这位叫孟慧的女服务员的时候,黄梦然也在打量这位叫孟慧的女服务员,黄梦然的两只眼睛就像长了舌头一样,上上下下在孟慧身上舔了一遍,涎着脸道:“孟小姐是说我们不管有什么要求都能对你提,你都能满足吗?”

在贵宾厅门口,白文靖冲张文真眨巴了下眼睛,使了眼色。

我一点也没有难过,还有些庆幸自己没有付出感情,不用和她纠缠不清。

袁芳似乎看到我情绪上的变化,一边往里走一边关切地问我道:“老公,怎么了?看你一脸憔悴的,是不是坐车累的?”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硬生生吞下心头所有的耻辱、怨恨和悲愤,还有做男人的尊严,只是“嗯”了声,就转身走到女儿贝贝身边,张开双臂,把贝贝抱在了怀中,低下头,在贝贝那胖墩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一脸关爱道:“乖,想爸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