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薇需要安静,更需要发泄。她要好好的梳理一下大哥说的话,大哥说的事情。陈薇薇一直都记得自己叫沈离商,但是从来不知道自己跟那个很有名气的沈家会有关系,更想不到四哥居然真的就是她的亲哥哥。而且四哥离开是因为知道他们是亲兄妹,是因为他不希望自己和他一起背负父母家族的血海深仇。

“赶快帮我摆平我家楼下的记者,这件事是你惹出来的,你负责处理。我现在要急着回家见大哥”陈薇薇不给唐讯说话的机会,直接吩咐。

陈薇薇虽然对于那些所谓的大事不感兴趣,但是能让这么多人都来电话,那就值得深思了,如果这样她都想不到这件所谓的轰动A市的大事跟她有关,她就是傻子了。但是她想不明白,自己昨晚什么也没有干啊。

“是的,雪儿的开心最重要,唐太太说得对,我一定改正。”对于唐太太这个称呼也懒得理了。

唐讯不给陈薇薇拒绝的机会,拉近再推出去。“女人,用心点,陪我跳一曲,等下我为你跳你喜欢看的街舞”

就在想要努力的抓住间,她也从十八,二十长到了二十五的老姑娘。这个世上抓不住的东西太多太多。

“开始我并不知道。后来的一次偶然,也发生了一些事,我不得不调查一番”

看得出来,陈理政的确很紧张这个妹妹,唐讯在行动,陈理政就已经收到消息,并找上自己。

“咳咳,大家听着啊,这是本年度最肉麻最浪漫最有才情最…。的情书,大家学着点啊”

庆幸的是,当初他们都把握住自己,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要不他们怎么对得起枉死在九泉下的父母?所以陈易竣发誓要把那些害得他们沈家家破人亡,害得他们兄妹分离的凶手绳之于法,一个都不能放过。

“不知道,反正就是想你了”

“你哥忙着呢,有个新项目,在开会呢”

周寅看着病房门口的秦雨落,脸红扑扑,眼睛闪亮闪亮。天知道他多么希望拥她入怀。但他不能,他和她之间隔着很多很多。她是秦浩铭的妹妹,秦浩铭三个字在A市意味着什么,全A市人都知道。周寅非常清楚她不是自己这个农村出来的一无所有的中学教书所能肖想的,但这些并不妨碍自己对她好。他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浩铭还是发觉。逼不得已,他娶了别人。

“唐讯,我不是雪儿的亲妈,我能帮你照看女儿,但你不能总把我和你联系在一起”陈薇薇真怀疑,唐听雪到底是不是唐讯亲生的,怎么差那么远?唐听雪那么的可爱,唐讯那么的无赖,居然是父女。不能不感叹基因突变的强大。

唐讯嘴角弯弯,望向22楼的阳台。他就知道,等那个小女子反应过来,一定会跳出来看看的。不过没想到她就这样跑出来,穿着草绿色的小短裙,一双白嫩的美腿,刷着牙,那泡沫还留在嘴角边上。然后只见“瞬”一下,人就又跑了回去。

“我都明白,但是我不甘心。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你也问我想要什么?我讨厌你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我又被你的衣服饰品给眯着。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讨厌这样的好。这样的好让我觉得你在施舍。”

唐讯当然没有意见,他本来就是为了给女儿拐个后妈而来。陈薇薇看着温柔的外表下有颗坚强的心,还带着少许童真。是最好的人选。他都能预见女儿甚至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

“阿姨,你不喜欢吗”低着头,声音低低的,有点委屈,有点可怜。要说唐听雪最拿手的是什么,肯定不是撒娇,而是装。装傻,装可爱,装可怜,只要是能装的,她都可以信手拈来,而且功力深厚。

“我们上次就已经说清楚了,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免的楚儿误会。你们结婚那天,我可能就不过去了,祝你们幸福。”

“我没有妈妈,阿姨,是不是雪儿不听话,不乖,所以妈妈不要雪儿了”

有一次,父亲为了锻炼,把叶伟远仍在对头黑帮的地盘里。他躲过了对手的追杀,却被自己的亲弟弟叶伟龙算计。他忍着满身的伤逃出来,没有人知道他厚厚的羽绒服里是怎样的伤,他都能感觉到血在流着,但他必须的忍受着,他要像个正常人一样才能从F市回到A市来。那时候,他只有19岁啊,一个19岁的孩子历经了生死。他没有任何证件不能坐飞机,不能坐火车,只能坐不用任何证件的大巴。最重要的是,他还要躲避叶伟明和对手的追杀。

从F市到A市的大巴上,他身边坐着一个15岁左右的小女孩,很漂亮,一条粉红的连衣裙,一件牛仔连帽的短袖外套,一顶鸭舌帽,扎着马尾。青春粉嫩,美好纯净的如朝阳下的百合花。

当时叶伟远就知道这样的一个女孩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就

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叶伟远相信自己和她就会在各自的世界里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相见不相识。

从F市到A市要5个小时左右,叶伟远失血严重,眼睛渐渐的模糊起来,最后晕倒在车厢的过道里。他的意识慢慢地模糊,他只听到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在叫着“你怎么啦”。然后有人把他搬下车,仍在路上。那个好听的声音还在“你们怎么能这样呢”。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路边的玉米地上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试着动了动,站不起来。

“喂,你不要命啦,伤得这样严重,还乱动”是她,那个明眼皓齿的女孩。她提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了药还有吃的。在这样的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不知道她要走多远才买到这些东西。

她帮他包扎,手法很生疏,比叶伟远自己包扎还要糟糕,但是他就想这样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女轻柔的帮他包扎,还轻声细语‘是不是弄疼你啦’。

她把他包裹得像个粽子,白色的粽子。她突然的笑起来‘真像个胖萝卜,真可爱’。就是这样一个能和百花开相比美的笑容俘虏了叶伟远。让他的心为之沉沦。

“你叫什么?”他们边吃着粗糙的面包边聊天。徐柔眉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受伤,在她的认知里,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但她不能见死不救,可也不能把自己置身于危险。

“叶伟远,你呢?”

“徐柔眉”

“很好听,也很适合你,柔而不弱,美而不媚”叶伟远轻轻的念着“徐柔眉,徐柔眉”“我们快点吃完,然后离开这里,有人要杀我,我不能连累你”叶伟远知道叶伟龙的手段,这个弟弟从小就阴沉而且手段了得像足了他们的父亲。

“你得罪人了?”

“不是…。”

“走吧”

幸好,徐柔眉带有足够的钱。他们走出玉米地,花了30块钱包了一辆运菜用的三轮车出到镇上,然后再转了3趟车才回到A市。徐柔眉不说,叶伟远也知道,徐柔眉放弃直达车而选择兜兜转转是为了他,帮他甩掉叶伟龙的人。他才能安然的回到A市。

再次相见,已经是5年后,他得到了叶家的家主之位来找她,想告诉她,他要娶她为妻。而她已经忘记了曾经帮助过的少年。她从不刻意的记着那些帮助过的人,她只是凭自己的喜欢做事,做能让自己开心的事。

此时的徐柔眉和一个很阳光的男子在一起,般配而美好,能亮瞎了他的眼睛。那个男子的笑容是他所没有的,那样的温暖,那样的灿烂。

灿烂到让叶伟远心生自卑。

在得知徐柔眉要和那男子远赴海外的时候,叶伟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放手吗?能放手吗?可以祝福吗?最后是不能。

叶伟远亲手导演了那一场车祸,看着她躺在病床上,他比谁都痛。这个女子,这一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会是她的腿,背着她走遍大江南北,只要她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