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停萨道:“三少,几位夫人呢?”

这条山涧有多长,人们不知道,哪里来的水源也是不知,只是知道,它绕着山壁蜿蜒流淌,其深度竟然足有丈余。依着它的表面流水速度,计算小安坠落的时间,足够把他的身体送出很远去了。

一个连郑回都深为顾忌不敢轻易与之交手的人,传说之中,他的剑法取之于家传“五虎断魂刀法”,却突破了家传刀法之桎梏,从而凌驾其上,凌厉与狠毒,成为他的个人标志。传说他的剑法之高,早已超越了当年的彭一刀一大截,关于这一点,那是从来没有人提起质疑嗯,或许也是有的,只不过,这些人已经死在他的半截剑之下罢。

然后,两人足下一跺,状若兀鹫,凌空钻进灰暗茫茫的夜色之中。

可谓集救人和杀人一身炉火纯青的刀法享誉江湖,救人,杀人,皆是一刀,所取决的,只是他的一念之间。“我瞧瞧!”

侯老师江湖人称“冷血剑”,那是不仅仅对他手上的宝剑对敌之时冷血无情的肯定,更是对其人心性冷酷到了极点的中肯评分。

余不意忽然道:“总把子,却是不知,尊者和梦中游二人,倘若他们交锋,又会是胜败如何呢?”

可是,等了大半夜,居然没有哪个倒霉孩子出现于此,众人忍不住深切的怀疑,莫非,这个世界,人类进化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越了时代的设定,个个都聪明成精了?

如此,生死,只是在瞬息之间!

虎二爷和虎三爷都不是愚笨之人,见老大如此低调,也自发忍住了怒火,把视线集中在他们老大的身上。

最不解的,莫过于小安了,他很是奇怪,那几个,被吊死在树上的人,他们不是皆双手齐全吗?何故一个二个只是凌乱的在空中踢腿,而不使用双手给自己松绑呢?莫非,他们被某种食物添加剂吃坏了脑子,忘掉了双手除了搂抱美女功能之外,还可以在危难之际给自己自救吗?

胡宇翔脚步又是一凝,凝视着虎二爷,道:“虎二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安想想也对,便缄默不语了。

也不知这些来的匆忙,还是进入村子日子不短之原因,几乎都是,身上除了银子银票之类,半个馍馍都没有,或许,这些银子银票可以盘下几座颇具规模的饭店,可是,此时此刻,对于小安来说,实在不如半张薄饼来的重要。

楚天歌一咬牙,跃下地窖,长剑挥舞,刷刷两剑,把两个黄衫派的人杀死。

所以,面对宫绰智的追讨公道,他们都心情凝重了。

郑回没有立即回答,想必,这会儿,他脑海里,浮现过数年前初遇云中龙时候的那个场景。

他微微一顿,道:“你的顾虑是正确的,毕竟,江湖之上,敢于轻视彭半剑的人,都变成了死人了。对他避之锋芒,并不丢脸。”

诸葛先生沉声道:“是我,大少。”

诸葛先生微微一愕,道:“马兄何出此言?”

马景达微微一顿,道:“而且,在诸葛先生和我极为短暂的面对面那一刹那,他的眼神迅速的闪掠过一丝凶光,却不是诸葛先生要害我的表现,而是再次严厉的示警与我。现在,齐立胜先生,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那个叫做郑回的人似乎颇为意外“咦”了一声,然后忍不住惋惜一叹,说道:“百老师,讲真,我原不想跟你们中原正派侠士为敌的,便是你们参与进来了,如果没有实质上的意义,我们大多都是擦身而过,并不愿意做无谓的争斗,奈何,我的两个师弟,一个被你所杀,一个被你重伤,我这做师兄的,设若让你就此走了,恐怕,对他们不好交代呀。故此,百老师,你多多包涵。”

诸葛长门道:“这倒是容易,别的不敢说,以我们三人的功力和轻功,任意哪一个,只是出去买些食物,悄然往返,应该是不难做到的。”

这个道理,他很小就懂了。

原来,是那个恐怖高手把这孩子托付给柳大奶奶的,这就难怪了,何以小安和柳大奶奶相处的那么和谐,完全没有绑匪和受害人之间的排斥感。由此可知,那个恐怖高手不仅跟这孩子有极深之渊源,且跟柳大奶奶也当极为熟稔。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花花草草伎俩都是浮云。

但事实如此,这儿隐藏着敌人无数,稍有不慎,分分钟要被围堵着击杀而绝,尤其,此时要柳大奶奶发表长篇报告去作那对此时此刻没有任何意义的解说。

屋子里面,除了一张床和靠近门处一条伏地死尸之外,空荡荡的,并没有他们要寻找的人。

一声冷喝:“怎么,飞刀门的,也想来分一杯羹吗?怕是没那么容易!”

“外地小孩?”张阿婆摇摇头,她苦笑了一下,“我老眼昏花的,别说没有看见过,就算是有那么一个小孩打从我面前走过去了,也未必看的清楚他究竟是否外地小孩呀。”

顾师爷道:“莫非,木兄认为梦中游此次辞去令主之事,也是某个布局?”

木师爷道:“我只是借鉴梦中游当年的战斗历史而作出初步推算,并不能代表什么。何况,梦中游失子之痛,那是不容置疑的。他怀着悲痛和愤慨,对武林失去期望和信任,作出如此决定,也是情理之中的。”

葛师爷苦笑一声,道:“木兄,得,你这说了等于白说。”

尚师爷摇头晃脑道:“不然,木兄之言看似价值有待观望,实则恰恰分析到了当前的正题儿。其一,梦中游丧子之痛,心怀悲愤与不满之下作出如此举动,却也可以理解的;其二,正如木兄所言,从梦中游的行事习惯,此乃其挟辞去令主之事从中布下某个局,也未必不可能的。如此,也就是说,在某种角度观看,梦中游已经有了放任江湖之意,不管他的目的何在,至少,对于我们这些年来尽量压制手段的人来说,无疑是可以放手而为的大好机会。”

刘师爷眼神一亮,道:“不错,尚兄分析的极是透切,也正合乎了我的心意。”

尚师爷忙谦虚道:“刘老过誉了,实则归功于木兄之剖析清明,我只是画蛇添足稍作赘言而已。”

刘师爷微微颔首,脸转向云中龙,缓缓道:“总把子,现在,你心里该是有了最后的决定罢。”

云中龙双手一抱拳,向大家环作一揖,道:“有劳诸位长老了。”

刘师爷站了起来,看向向作羽,道:“小向哪,你说给我老人家带的西域寒铁匕首呢,这几天胡茬子有些扎手,该认真利索利索啦。”

众人几乎集体晕倒。